凌霄花谢 【三十八】朱雀迎白虎
拜别龙无惧,朱雀使赶着回缺月宫汇报今日之事。炎龙堂与缺月宫所在的缺月谷路程大概要五个时辰,她一路纵马狂奔,才刚出炎龙堂所在的安阳镇,正在一处狭窄的道路飞速前进,左边是箕尾山东侧的陡峭石壁,右边是狂奔的怒涛河。
呼啸的风声中有着异样的危险气息,朱雀使凝神提气,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缰绳,控制着马匹朝着官道的方向疾驰热突然,一阵热风袭来,夹杂着一股淡淡铁锈的刺鼻味道。朱雀使心中一凛,她感觉这股气味有些不寻常,这可能是某种危险的信号。耳边的风声愈加凌乱,她侧头看上风声呼啸的山涧,一直冷箭猝不及防飞速射向她。
朱雀使绷紧全身,松开手中缰绳,凝聚内力,纵身翻下马来,不忘用手中长剑猛拍马背,那马儿受激,加速向前奔去。冷箭速度原本快得令人无法反应,但是朱雀使的轻功身法奇特,她下马瞬间身形一闪,冷箭顺着她的衣角飞了出去,带起一阵风卷起衣角翻飞。朱雀使暗自庆幸躲过这气势汹汹的一箭,但她知道对方并不好对付,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她愈加握紧手中长剑,等待着敌人下一波攻势。
夏日林木葱葱郁郁,遮掩了朱雀使的视角,她 能听见林中窸窸窣窣快速移动的脚步声,心中默默盘算对方大约十来个人,那个射箭之人如果出手,只怕自己也未必就能应付。好在出发前已经将详细情况写在信笺上,已经放在马鞍之下,只盼着自己能多缠斗一段时间,让马儿能赶回缺月谷。
对方仍旧没有动静,朱雀使先开口了,她朗声问道:“是昨夜的那位朋友吧?昨夜一战不服气吗?这般缩头缩尾的,如何成事。”她声音清亮,落在身后的怒涛河水中,倒与山中疾风有几分相称。
话音刚落,那青衣男子从林中飞身而出,身后跟着八个昨夜的夜行人,仍旧是掩面行事。那青衣男子答话道:“昨夜见朱雀使身法奇特,武艺超群,碰巧与朱雀使同路而行,想将朱雀使的武功看个明白,请赐教。”说话间,他右手一挥,身边八人迅速出击。
朱雀使利落迎战,嘴上却讥讽道:“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过是担心我继续坏你们的计划。以多欺少,先杀为快。”
“说起来,你我素无冤仇,你缺月宫何必一定要与我做对。”
“说起来,你们不过是谢幕怀的走狗,这么尽心办事,回去你主子能多赏你跟骨头吗?”朱雀使口中暗讽,心中愤怒,手中出剑更加狠辣,片刻功夫,就斩杀了三名对手。她剑招灵活多变,攻守兼备。剑招如同她的称谓朱雀,时而轻盈飘忽,时而迅疾如闪电,迅疾之时,只看得人眼花缭乱。几招下来,又抹了两人的脖子。
青衣男子见手下在她面前根本够不成威胁,狠啐一口“废物”。
这边朱雀使一边酣战,一边忍不住口中对那青衣男子嗤之以鼻。谁知那男子从她背后出剑,直向她杀来。朱雀使皱紧眉头,心道不好,男子武艺远在刚刚那群人之上,自己经过昨夜一战,已经有些疲于应对。朱雀使心中百转千结,想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只能勉强应对。对方三人同时出手令她左右应接不暇,那青衣男子趁着这个档口从正面刺出剑来,朱雀使只得放弃刚刚一直坚持的攻势,向后撤去。
对方再度攻来,两柄长剑相击,叮铃声响彻整个山谷,又被怒涛河水吞没。两人你来我往,青衣男子更多的是试探,逼迫她使出更多招式,但朱雀使以命相搏,招招不留后路。虽然她已经疲惫,但两人却打得不相上下,难分胜负。怒涛河水似乎更加湍急,像对战之人的心情,奔涌不停。
百招过后,青衣男子突然加快了剑势。朱雀使突然感觉到压力,嘴上却是不饶人:“公子这是不想玩了吗?这么快就摸清我的武功路数了,急着要走吗?”
青衣男子带着嘲讽的笑,讥讽道:“朱雀使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看出来我是在试探你的武功。我以为朱雀使这边武功超绝之人,应该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怎么还使尽了招数呢。”他手中之剑招变幻更加迅速,招招逼近要害之处。
朱雀使心道“果然没有猜错,刚刚果然是在试探我的武功招数,这样就好”,她面上一笑,突然变幻了身法,躲避了对方的攻击,迅速调整对自己的位置,并换了剑招。
青衣男子这才明白,原来刚刚她只不过是将计就计,故意在拖延时间,他心中愤怒:“难道你还指望你的马回来救你不成?”
“马应该是不会回来救人,但是白虎可以。”这声音从身后传来,一黑衣女子从山林间冲杀而出,跟随着她的还有三个部下。
朱雀使这才松了一口气,声音都透着欢欣道:“你可算是赶来了,再晚来一会,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黑衣女子飞身挡在朱雀使身前,挡去青衣男子的攻势,瞬间将朱雀使以一敌四的困境逆转。她气势汹汹,不留余地的对战让青衣男子无法继续进攻。眼看着身后的部下相继倒下,青衣男子不欲恋战,且战且向后退出去,在最后一个部下的帮助下,勉强逃了出去。
黑衣女子眼看她逃走,没有再追出去,反倒是自己趴到在地。朱雀使一时没有注意到,眼看着男子逃走,忙道:“秋韵,追出去。”
秋韵在她身后喘着粗气,如平常一般大骂道:“凌霄,你他娘的是想给我收尸是不是。看到你沿途留下的信号,老娘担心你有危险,一刻不敢停地赶来。”
原来这朱雀使正是多年前的凌霄,如今五年过去,已经成长为独挡一面的朱雀使了。她听秋韵声音不对劲,回身一看,人已经趴在地上了。赶紧来扶,道:“韵姐,你受伤了?对不住,对不住。”
秋韵被搀扶着口中还是骂骂咧咧不停,手指戳着凌霄的肩头,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娘作昨夜在雷光山拼命一夜,一早就回来的路上看到你留下的记号,片刻不敢停,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你就只顾着杀人,不顾着你姐我了?没良心的小丫头,亏得我这些年对你推心置腹……”秋韵确实体力不支,可这口中却是巴巴没停过。
凌霄叹着气道:“我的好姐姐,小妹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此生不忘。但是你歇会儿吧,你这嘴皮都要磨起泡了。宫主还在谷中等着咱两回禀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