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之恋
沙巴之恋——快乐的我们
引子：当我老了，头花花白，睡意昏沉，炉火旁打盹，翻开我的《简书》，心依然澎湃。月是一颗岁月的影子，它带着忧愁远远离去，往昔的回忆暗香飘浮。我如此深情地活着，走过的路，认识的人，吃过的饭，看过的书，依然清晰生动。多少人爱你曾经的风采，而《简书》却抚摸你细腻的内心！
1、2018年6月25日到7月1日，我们一行13人，10个大人加3个小孩，欢欢喜喜去马来西亚沙巴游玩。此次成行，特别感谢我的同事好友钱大大，当然这是对她的昵称。她工作中独挡一面，奋斗一线身兼多职忙得像陀螺，习大大般举足轻重。一个中年妇女却精通各类电子产品与网络，聪明能干胆大泼辣，带着她的男人老吴，千里走单骑，去过新马泰缅甸斯里兰卡巴厘岛日韩等。
两年前我撰写的《浪漫柬埔寨之旅》（点击文末蓝色标题链接可阅读），就是她策划带着我们夫妇一起去的自由行。当《发现之旅》的小册子到我手，封面上钴蓝的海水似乎在轻轻荡漾，一行字生动跃然“沙巴行—专为小黑小白私人定制”，惊喜刹那袭来，我身未动心已远。五十多页巴掌大的小册子，每天的行程、酒店、景点介绍、美食推荐、当地风土人情、紧急联系，甚至入境该填的表格都有样张，十分周到细致。
出发前我照例去护国寺，城隍庙祈福，祈祷我们平安愉快，遇到善知识和善人。
沙巴旧称北婆罗洲，有“风下之地”之美誉，地理环境得天独厚，没有海啸、台风、地震等自然灾害。是马来西亚十三个州之一，首府亚庇（旧称哥打京那巴鲁），位于加里曼丹岛东北部，面积74500平方公里，人口共380.28万（2016年），属于热带雨林气候。马来西亚分西马和东马，沙巴属于东马。西马是政治中心，著名的旅游城市如马六甲、吉隆坡、槟城、兰卡威；西马就数沙巴最有名气。
来到沙巴已是子夜时分，它和我们并没有时差感，两者隔着一个南中国海。出发前我们已经建立了个“沙巴行”的微信群，把发现之旅当地管家也拉了进来，有事就可以直接咨询。发现之旅真的是一个贴心周到又价格亲民的好公司，而且拒接廉价航空，我们乘坐上海航空从浦东机场直达亚庇。这个平台绝大部分行程都是半自由行的，管家是随时在我们身边可以微信联系到的。我们此行在他们搞特价活动时拍下的，只要2999元一位，再加上自己淘宝预定的其他各种精彩活动，几顿海鲜大餐及美食，也只不过1500元一人，真的比国内海岛游更经济实惠。
深夜的亚庇机场并不喧闹，人们安静有序地排队等待入境。我所在列队那个胖胖黑黑的女性海关人员，用英语加手势比划着让游客按电子指纹印，警惕地上下打量你，和护照匹配。旁边竖着一块高大的牌子，赫然用汉语标识“中国公民请注意加盖入境章”。原来最近发生多起海关人员并没有给中国游客敲入境章，而游客也稀里糊涂地入关了，临走时就被罚巨款，甚至关小黑屋。
此行我们入住阁蓝帝酒店。2014年新开的四星酒店，位置佳，紧靠著名的加雅街，前行100米就是出海游玩的码头。从二楼的自助餐厅可以直达最新大型的曙光商场，购物游玩换马币都十分方便。屋顶有泳池和酒吧，临走前夜我们仰躺在屋顶的休闲椅子上，看星斗满天，半明半昧，吹拂阵阵海风，和沙巴说着告别的悄悄话语。
阁蓝帝房间很大30平米左右，站在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可以看见碧波荡漾的大海。为了这份景致，我清晨赤脚早早起来，看那晨曦中的大海从朦胧到清澈，从清澈到光彩夺目，静静地躺在沙发上观赏，任时光流逝，顿觉岁月静好。那时小黑还鼾声四起，仿佛在伴奏。
每天吃自助早餐时，我就会在轻柔的音乐声中，眺望对面的东古拉曼国家公园，五个小岛犹如五个小矮人，可爱地撒落在海面上，这些海岛有适合潜水的，有适合海上运动的，各具特色。此次行程我们入住阁蓝帝五晚，好客的酒店特地增送了两晚的自主晚餐。
美人岛长长的码头
2、沙巴并不以旅游业为生，所以生态资源保护得非常好，当我们乘船去美人岛，看到如麦兜心心念念的水清沙白椰林树影时，忍不住惊叫，纷纷在码头留影。幼白的沙软绵绵的，那有层次的海水浅蓝淡蓝深蓝蔚蓝延伸出去，清澈到恨不得自己就是一条鱼在海水中自由翱翔，心神奇飞扬。
我们的导游叫斯蒂文，自我介绍是香港的第四代移民，带着他的马来当地潜水员，皮肤晒得黝黑的一男一女，这两人就是我们的教练了。斯蒂文带着一摞表格让我们填写，反正也看不懂，钱大大用百度照片翻译功能，说大致是自愿参加潜水活动，遵守安全规则，责任自负，好像他们可以免责。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填写好姓名和护照号码，就欢欢喜喜准备游玩了。斯蒂文还一再用香港腔调的普通话告诉我们，有事千万不要急，和他商量，由他和当地教练沟通。当地人心思单纯一根筋，也不善拐弯，和他们搞脑筋急转弯，只会使事情越来越糟糕，我们都大笑。两个教练不知是否听得懂汉语，也在开怀大笑。
上了码头，我们赶紧涂抹水宝宝防晒霜，冲洗换上泳衣，又乘船去一处特别美的海水处停下来，大伙儿迫不及待跃入海中。船尾拖着一根浮标线，绑着救生圈，我们三人一组，戴好面具，穿好救生衣，抓住浮标线，慢慢远行。身体浮起，头向下看鱼儿。我们胆子都不大，只敢在船边。第一片海没有多少可看的，在我们的嚷嚷声中，船长又带我们去了更远的一片海，这次终于可以看见五颜六色的小鱼儿，三个孩子胆子更大，跟着教练离开绳索，去了远处。
美人岛非常幽静，这里有绵延的白沙，淳朴的龙古斯民族、随风摇曳的椰树，景色优美。岛上游人不多，我们上岸冲凉后就吃当地菜肴的自助餐，虽然简单，但荤素搭配水果，颜色丰富诱人。我们也入乡随俗安静地排起队伍，无声地只拿自己需要的份量，而不是像在国内敞开肚子大吃。因为斯蒂文告诉我们，岛上资源匮乏，主要靠船只运送，连淡水也是稀贵的，不可浪费。当我吃不惯冰水，比划着问他们要热水时，一个胖胖的当地人马上友好地倒给我，脸上始终微笑着。
去美人岛时风平浪静，晴空万里，因此我们兴奋地在半敞开的船里嬉笑打闹。回程天空下起了小雨，风浪开始越来越高，足足有二三米，船摇摇晃晃。开船的小黑哥，还故意让船迎着浪尖荡漾，看我们东倒西歪，浑身湿透哈哈大笑。斯蒂文竟然没有穿救生衣，还气定神闲地说这属于正常状态，今天风浪一点不高。船的速度越开越快，像迷路的孩子很着急的样子。
钱大大发话了：比比巴厘岛的浪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巴厘岛的浪可以把船掀起五米高，又急速下降，像坐过山车般惊险刺激。静谧的海面只听见船上下振动的夸啦啦声和人们的惊叫声。老吴补充道：巴厘岛的海是无边无际的，黑水托着孤舟，苍茫的得很。阿毛笑侃：冒着葬身鱼腹和被劫持的危险来沙巴！这么笑着说着不知不觉竟然到码头了。
马努曼干海岛纯蓝迷人
有了这次出海经历，再去马努干海岛就一点不慌张，快艇乘风破浪，顶着蓝天白云，吹着潇洒海风，从亚庇码头一刻钟转眼就到达。这个海岛是东姑阿都拉曼公园内的第二大岛屿，因水上娱乐项目又多又全而出名。孩子们吵着要去玩拖拽伞和香蕉船，于是两个男人带着他们在码头排队，乘船去外海域，我们在海滩上都可以看到高高飘起的拖拽伞。
我们悠闲地赤脚漫步沙滩，看水里一群群鱼游来游去，从没有见过如此清澈的水，简直像无暇的翡翠。小黑和小白趁机借着蓝天碧水兴奋地咔嚓咔嚓，那天他们女的着鲜艳的红裙，男的着雪白的衬衫，宛如婚纱照般浪漫。同行的英妹是个摄影发烧友，带着单反，给我们留下了无数的倩影。特别是钱大大夫妇一路撒狗粮，摆各种POS，羡煞旁人，英妹直喊吃不消。
回来遇到了点小插曲，我们站在码头，顶着白晃晃的日头，码头上乱糟糟拥挤的人上上下下，真担心一不小心被撞到海里去。那些黑瘦的当地水手忙着送游客去外海玩水上运动，就是不让我们回程，足足等了半小时，用蹩脚的英语问询，回答等到明天吧！真急人！钱大大马上微信联系管家，才知道要乘坐来时同一家公司的船只。在管家远程帮助下，好不容易回到了宾馆，急性子的英妹直呼下次再不来这地方。
神山又名京那巴鲁山
3、去神山的路上，那个当地人导游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却一再强调他不是华裔。他非常自豪地介绍他的家乡：沙巴相当于两个半台湾那么大，人口却少六倍，只有三百万。社会福利非常好，上学免费，无论大小病只要象征性地付一马币就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疗。平均收入1300马币一个月，100平米的三房一厅总价30万马币，折算成人民币50万不到。马来人普遍幸福感强烈，国家有钱了，过年就会发红包，每人1200马币。马来人也好热闹，总会生出名目繁多的放假理由，比如国宝羽毛球健将李宗伟夺冠了就全国放假三天，如果是第二名就放假两天……听得我们目瞪口呆。
神山作为马来西亚首个世界文化遗产，以其茂密的原始森林、珍贵多样的自然资源而闻名全球，也是东南亚最高峰，世界各地的崇拜者纷至沓来。
我们来到神山公园，穿过莽莽丛林，攀岩而上，观赏沿着山径出现的珍禽异兽、岩石、土壤、自然美景以及最古老的奇花异草。看到了马币上出现的马来国花大红花。
我们看到一棵千年的古树，龙爪一般的虬枝随着山脉千军万马奔来，深根穿透岩石向上挺进，震撼人心，为大自然的神奇。
攀爬浮桥也是一件有趣的事，一群成年人孩子般兴奋，走前面的不住晃悠，让后面的人面对脚下的深渊发出夸张叫声，然后抓拍最真实的镜头。孩子们是最无所畏惧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同班同桌，犹如亲梅竹马。在面对神山，我们拍背影照时，他们的小手自然地牵起，小眼深情相视。一路上他们咯咯的笑声染绿了我们的心。
在神山我们参观了高山奶牛场，泡了温泉，吃了用无污染的高山牛奶制成的冰激淋。作为贵宾在一辆双层巴士改制而成的餐厅里举杯同乐。在起伏的山道里溜达，呼吸新鲜到清甜的空气。
卡瓦河边的动物们
4、来沙巴最浪漫的是我和你慢慢地摇着船去看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去看红树林，去看卡瓦河里的蜥蜴、水鸟，去看以红树叶为生的情圣长鼻猴。
我非常喜欢看当地土著马来人的笑容，黝黑发亮的肤色，衬着洁白的牙齿和真诚的笑容，简单的心思一如他们简单的生活。
夜幕低垂时我们撑着一条小船，跟着船老大去探秘，静悄悄的卡瓦河只有我们几艘船，沿途水上人家的生活起居看得清清楚楚，孩子们光着身子嬉闹着。
大蜥蜴！我们全体惊叫，它正懒洋洋躺在树干上，对我们视而不见，仿佛该嘲笑的是大惊小怪的我们。船老大故意把船贴着它开过去，好让我们看个痛快，可除了孩子们，我们都扭着头作惊恐状。
又看到了羽毛色泽艳丽的小鸟，长脚白鹭在水中的滩涂悠闲觅食。长鼻猴千呼万呼始不来，孩子们都快没有耐心了。却见一群长尾猴上跳下蹿，龇牙咧嘴。我们的船靠近，它们仿佛一群劫匪似地要来抢东西，我们赶紧捂住手机，扔它们食物，这群家伙才心满意足地走远了。
夜色渐浓，闪闪烁烁的萤火虫出没了。幽静的夜空中，这群小精灵仙女般翩翩起舞。船老大拿出手电筒不住地晃动，萤火虫以为是伙伴，竟然飞进了我们的小船。放开手心，一只比蚊子还要小的萤火虫落在了掌心，我们屏住呼吸，静静地看它妙曼的舞姿，最终还是放它回去。
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星空下，我们的心无端悲悯。据说游客增多，沙巴的萤火虫越来越少了，当地人很伤心。终于看见了一团团一簇簇的萤火虫在红树林里举行盛宴，天地间呈现出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星光朝着夜空升去。我已全然忘却尘世，仿佛自己就是一只萤火虫。可惜这样的盛况却无法用手机亦或单反拍出来。
一路依依惜别一路沉浸在梦幻中，这是人间吗？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睹。我们久久的不语，恍如隔世，直到靠岸，船老大的击掌声才把我们惊醒。
丹绒亚路海滩日落
5、从阁蓝帝酒店打车二十分钟不到，就是丹绒亚路海滩，那里的日落号称世界最美三大日落之一，岂能错过。壮阔的大海一直连接到海天相接的地方，随着太阳的西沉，耀眼的光芒逐渐暗淡，最后消失在地平线上。
想起萧红的《火烧云》，那文字分明是眼前景色的再版。层层叠叠缤纷的色彩铺展又铺展，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大海，海天一色似燃烧的火焰。此时一轮彩虹竟然出现在天边，拱桥一般架于苍穹。
我们随着欢乐的人群跳呀唱呀，光脚跑进海边，任海水拍打脚背，甚至侵染裤腿。做着各种姿势，在余晖中摆拍。
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沙子上，静静欣赏这壮观美丽的景色。残阳似血，磅礴突兀，人类的语言是多余的，你只需默默观赏。
这日落的气势弥补了我们白天无法进入水上清真寺的遗憾。因前几天有中国游客在清真寺台阶上穿着暴露跳热舞，玩抖音。网上发布后，引起信徒公愤，就关闭了，再也不对游客开放。
文化村里演出的当地姑娘
随后而去的马来文化村，让人大开眼界，我们跟着当地人学做马来糕，学做甩饼，学烧马来菜。
马来文化村涵盖具有沙巴5大原住民族群文化色彩与特征的房屋、服饰、习俗和食物。我们在一个原著民屋内跟着当地小伙蹦跳摸高，是他们聚会时常有的仪式。但我们的人双腿铅似沉重，而小伙们真正一蹦三尺高，精条的身子骨里全是饱满的生命力。
我们还观看了钻木取火，玩了用嘴巴吹的箭。最高兴的是看到了华人的村落，里面供着观世音菩萨，小黑自觉自愿的三鞠躬。说来奇怪，出发前拍摄签证照片时他还脚痛无法快走，捏了把汗出来安然无恙，唯有菩萨保佑！
最后观看了一场具有浓郁马来民族特色的表演。那些鼓手、演员、脸上洋溢的笑容春天般灿烂。不禁让人感慨：每一个生命都因为是生命而值得尊重，和有用无用无关。也不是进化论，就像猴子从没有因为未曾进化成人而遗憾，他们有他们的快乐！
兴旺海鲜楼的美食
6、回来那天，我们又去了著名的加雅街，传统的店铺楼上楼下，住宅式结构，琳琅满目的当地小吃，包罗万象的物品，酒吧鼓声喧动，汉字处处可见。我们又一次光临新记肉骨茶，富源茶餐厅，在旧街场咖啡店买了好多各式咖啡。
酒店对面的兴旺海鲜楼是我们聚餐地，奶油老虎虾，大个头的石斑鱼，海底姬，都相当美味，边吃边欣赏当地民乐手的演出很应景。
每晚我们去天桥底下的水果市场狂吃猫山王榴莲、沙巴果等当地应季水果，价格并不便宜，但绝对新鲜。
再见了沙巴，走前，钱大大还委托管家购买了三大盒榴莲雪糕，国内没有的，飞机可以托运。我们都笑颤了，第一次见闻这样的馋猫美食家。
回程在亚庇机场的经历使我隐隐觉得或许马来人并不欢迎我们去。自从金三胖家出事后，亚庇机场三道安检，非常严格。进入等待区域后，既没有厕所也没有饮用水。要方便喝水还得拿着护照乘电梯重新安检进出。那些黑胖的安检人员面无表情，也不理睬你，一副凛然样，好像我们都是恐怖分子。
但马来海关是唯一不用付小费的，不像柬埔寨、越南，明目张胆讨要。只是入住酒店后，发现小册子明确告诉你要付旅游税，每天10马币，我们住了五天酒店就付了50马币。
另外想想沙巴的海岛游有点听天由命的感觉，他们船只设备落后，据说连定位都没有。像我们乘坐的半敞开的船，并不大，若真遇上狂风大浪是顷刻可以掀翻的。
我们此行真的是菩萨保佑，风平浪静，圆满结束。但沙巴的景色无污染原生态美到极致，值得一看。我们一路碰到的都是友善的当地人或华裔，他们很敬业，特别是准时，彬彬有礼。当地好像没有红绿灯的，但车子行驶都礼让三分，反而有序，这给我印象很深。另外当地人扬在嘴角的满足感也给我印象深。无论酒店前台的接待帅哥，还是船老大、司机、导游，潜水教练，文化村的演员，他们一直在笑，发自内心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