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变3:闺蜜秀梅的奋斗史
心理学家阿德勒说过:“幸运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在治愈童年!”
1
闺蜜殷秀梅给我发来一段视频,地下停车场一男一女,一边说着话,肩并着肩走着。时而相视一笑,时而肩膀碰触在了一起。男的背影和侧脸都像浩子,身上的灰色羊毛大衣像是我去年给他在商场里买的;女的从侧脸隐约可看出画着很浓的妆容,一头乌黑亮丽微卷长发垂直在腰间,穿着橘色大衣,双手插在口袋中,腰板挺直,踩着红色高跟鞋,走起路来咚咚咚很有节奏感,身高约摸1.6,形象气质佳。
我双眼紧盯着视频,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把手机放在耳朵边想仔细得听他们说的是什么,但都是徒劳。又一段视频传过来,一辆白色的沃尔沃驶离,前排坐着2个人,车牌是粤xxxxxxx,。
这是浩子的车,旁边的那个女人是谁,他们来这里做什么?浩子上班的公司不在这个区域,这里是以休闲娱乐餐饮日用品为一体的商业综合体,他们是来这里见客户的吗?
电话铃声响起,秀梅打电话过来:“视频看到了吗?我与徐强见完面在停车场遇到了浩子,就给你拍了个视频,浩子最近有回家吗?”
“他有回家,偶尔会住在宿舍。这个...有可能...是他的同事。”我充满着疑虑,我并不清楚浩子每天在外面做些什么?我也不能确定浩子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在想什么?
“希望是我想多了,看着他们走路挨得那么近,我都恨不得走上前去提醒他!”她压低着声音低吼着。
“嗯,你觉得如果我给浩子打电话问他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他会如实的跟我说吗?”
“你可以试着问问,看他怎么说,别说是我跟你说得,我现在要开车了,晚上再聊哈!”
2
我连续拨了2次浩子的手机都被直接挂断,我有些心慌,不由自主地想: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挂我电话?”我又想到他们走路离得那么近,肩膀都亲密地挨在一起。普通关系的异性一起行走,通常会跟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们还在开车还是已经停车?他们在车里会说些什么?他们又会去哪里?现在5:30,他们是回公司的路上吗?”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急于想打通电话听浩子解释?但是传来的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妞妞不断地跟我说话,跟我分享今天幼儿园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我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时刻都关注着手机,想看浩子什么时候回电话给我。妞妞不断地问我有没有在听?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她知道我根本没在听她说话。她感受到了我的敷衍,嘴巴嘟了起来。我打开小猪佩奇的动画片给她看,才暂时摆脱了她的喋喋不休。
半个小时后浩子打电话给我,问我有什么事情?
“你刚刚在哪里?为什么挂我电话?”我忍住不善的语气,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跟他讲话。
“我刚刚在开车,车里面有客户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快点说,等下我要去开例会了。”他急切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客户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他说是男的,那肯定有问题。
“女的,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挂了!”电话里一个女性的声音传过来,“刘经理要开会了!”
听到有人叫他开会,我只得立马结束话题。
“没事了!你快去开会吧!”嘟嘟嘟挂断了,听到了他的回答我松了一口,我也知道他到了公司。
两个人的相处纯粹靠的是信任。只要撒一次谎,就会让信任出现裂缝,多次撒谎,信任就会崩塌。高明地撒谎高手就是把行为如实告知,隐藏真实的想法并且合理化。
3
晚上10点我打视频给秀梅,这个时候我和她都忙完了。
“浩子跟我说那个是客户,应该是我们想多了。对了,你跟徐强见面后感觉怎么样,看对眼了吗?”(我在《相亲》的文章里写过这一段场景)
“我觉得他还不错,说话温文尔雅,成熟有担当,我很欣赏他教育笑笑的理念和方法。不过在跟他聊天的过程中,他的前妻过来了,长得特别漂亮,看得我只想打退堂鼓。”她边笑边摇头。
“他前妻2年没回来了,一回来就碰到你们相亲了,那岂不是很尴尬呀!”
“是呀,如果他前妻知道我跟徐强在相亲,那会不会笑话他呀?”
“笑话他做什么?”
“对比太强烈了,前妻长的这么好看,相亲对象也太普通了吧!”她自嘲地笑笑。
我这个闺蜜碰到那种漂亮的女人,就会自惭形愧。
其实她的五官挺精致的,浓眉大眼,鼻梁挺拔,嘴唇厚薄适中且小巧,在未生孩子以前,也是个美女,只是生了孩子后长了一堆未消掉的斑,加上身体没有调养好,显得肤色暗黄无光泽。
“我觉得她不会希望徐强再找个很漂亮的老婆,肯定更希望能帮笑笑找一个贤惠、善良的后妈!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有你的优势。虽然论长相和身材,她确实比你强,即使是天仙被人看久了也会有免疫力的,再好看的玫瑰也就那么回事,还会随着年老而消逝。但是要论能力、见识、经历,她跟你比差远了。”
“你别说笑了,我这种是属于先天不足,后天补。而她招一招手,大把人排着队跟她献殷勤”
“我以前也挺羡慕她的,无论她在哪里,总有一堆辛勤的蜜蜂围着她转,这种优势在结婚之前很明显。但是在结婚多年之后,真正过得怎么样,我们不清楚,也许只是表面风光。或者她的物质生活很富足,但精神生活很空虚。”
“你说的我无法不赞同!不过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只想为自己而活,不想付出感情也不想去照顾别人家的孩子,更不愿意去为了照顾他们的情绪,而了解他们的想法。而且我们都处在离异阶段,双方都有孩子,他能不能把我的孩子视为己出,我的孩子能不能接纳他,孩子与孩子之间如何相处,都是问题。再婚家庭面对的困难更为复杂,需要解决的问题更多。我现在只想把我的儿子抚养到成年,然后快活的过着单身的日子。”她语重心长的跟我表示,她对这一段感情并不怎么热衷。
经过一天的忙碌,这个时间段是最疲惫的,看着眼圈凹陷、神情疲惫的她,我有些心疼。
“我也理解你的想法,一个人过其实也挺好的,但是我希望你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去照顾你。我觉得他真的很有担当,又会照顾人,性格也很温和,又不自以为是,也愿意学习,我觉得他挺适合你的。接着处一处呗,万一不行就当多认识了个朋友。如果人对了,困难都能迎刃而解的。”我觉得秀梅应该享受被人呵护的感觉,一路过来,她过得太艰难了,应该要找一个能对她知冷知热,又有共同语言的人:
“好吧,那再处一处看彼此合不合适,看2个孩子能不能玩到一起。不过你总是说他这个好那个好,都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这么好你怎么不自己留着?”秀梅打趣我。
“我跟他太熟悉了,没感觉呢!他追他前妻追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还没毕业呢?他这种成熟型的男人不是我的菜,我更喜欢帅气的小鲜肉!”
“是呀,锦明和浩子都是属于这种类型的。”
“那你们分手的时候有约定下一次的约会吗?”
“约了下次一起带孩子去户外运动,再看吧!”
“不错哦,有进展,我的心意总算没白费”
秀梅是我初中时代的同班同学,但当时我跟她得接触不多,很少交流。初中毕业后我进入了县城的一所三流的高中,她在缝纫店学徒。7个月后,我们在市区的新华书店相遇了。她一改以前羞涩内向的性格,主动的找我聊天,向我请教一些问题。有时她会在周末的时间来到县城请我吃饭,我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频繁,慢慢的变得无话不谈。我和锦明分手的时候,她的孩子2岁多,已经结婚4年了。她把我从高铁站接回,陪着我做流产,她一边照顾着孩子一边安抚我。我有很多话需要诉说,有很多情绪亟待发泄,这些不能跟亲人说,我把所有的最脆弱最疯狂的一面都毫无保留的呈现给她,她陪我走过了最痛苦的半年。我们一路相互扶持和鼓励,我们互为彼此的良师益友,初中毕业就走上了社会的她却成了一个励志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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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家阿德勒说过:“幸运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在治愈童年!”
秀梅是后者!秀梅家有3兄妹,她排老二;老大是个姐姐叫秀红,弟弟叫秀松。他们家境贫寒,泥墙砌得厨房和1间卧室,刚好只能够遮风挡雨。卧室里面放了2张镂空雕花古朴的床,1个桐油刷过的杉木衣柜,1张带抽屉的杉木桌子(行动敏捷且吱吱叫得欢的老鼠会在夏天的晚上,大家都睡着后关顾,留下被咬烂的孔,有时候打开抽屉能看到一窝红色没毛的的鼠宝宝),2个红漆的木箱用来放换季的被子和衣服。屋子外面有个简易的茅房,茅房旁边搭着猪棚。
厨房在一次特大暴雨的袭击下倒塌了一部分,那年秀红9岁,秀梅5岁,秀松3岁。父母四处借款,几十元几百元的,把全村和所有亲戚全部借了个遍,还在农村合作社借了大款,终于在2年的时间建了一个简易的2层的红砖瓦房。新的红砖瓦房冬冷夏凉:夏天,蛇可以通过墙壁上的孔洞进入房间攀爬在墙壁上,吐着信子盘踞在床架上;冬天即使门窗紧闭,挂在床架上的衣服也会随风摆动。
房子让秀梅家里背负着几万的巨债,父母只能更加勤奋的劳作,多种一些农产品来卖以尽快还清债务。开春会买4个小猪仔,到了年底养到300多斤/头就卖掉。这份收入一部分可以用来还债,一部分是秀梅三兄妹来年一年的学费,一部分是来年开春买猪仔和今年过年的费用。养了30多只鸡,30多只鸭,一部分用来招待上门的亲戚,一部分用来春种秋收时节招待帮忙的邻居。鸡蛋卖掉后可以购买一些生活用品。门前还蓄了一个鱼塘,这也是一部分收入的来源。父亲学了一门手工活,平时农闲的时候就靠手工艺卖钱,其它的收入是靠种多一些农产品和采集山上的野果、野菜、竹笋到市场上卖。
秀梅秀红几岁开始就帮着做各种家务和农活。每天雷打不动的活:割猪草、洗碗洗衣服、打扫卫生,摘菜洗菜切菜。春天在水田拔秧苗;夏天收割漫山遍野的红辣椒,把蒂剪掉,晒干;帮助大人把山苍子(用来制作风油精和香料,外表类似花椒)去枝叶;秋天要把地里的花生红薯及其它的果实刨出来,抖泥,割稻谷,晒谷子;冬天要把山茶晒干去壳,把茶籽捡出来放在一起。
勤劳是所有广大农民的良好美德,他们鸡鸣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论刮风下雨,炎寒酷暑,佝偻着双背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献给了土地。他们是全世界最勤劳的人,却只能让自己和家庭达到温饱水平。他们用身体的勤奋掩盖大脑的懒惰,用战术上的勤奋掩盖战略上的懒惰。所以他们活成了国家中最穷、文化水平最低、格局和眼界最浅的一群人。他们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家长里短,所有的活动都是围绕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秀梅的母亲容貌靓丽,标准的浓眉大眼鹅蛋脸。虽然生了三个孩子,身体也因为长期劳累和产后未得到营养和修复也会时不时有些病痛,但是性格要强,不甘示弱,所以做起事来风风火火。春种秋收、割禾插秧还要领先于年轻的壮男,刨土种菜不在话下,扛起100多斤的大米可以走个2里路,是远近闻名做农活的一把好手。若去亲戚家做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隔老远就能听到她跟别人打招呼的声音;若有客人来访,她满脸堆笑,端茶倒水,热情好客,宰鸡宰鱼。性格耿直,眼里不容沙子;脾气火爆、容易生气、嘴巴像刀子一样,因此得罪了不少人。若是吵架绝不占下风,声音又大话又密,根本不给人有开口的机会,1里开外都能听到她那尖锐的大嗓门。
秀梅的父亲勤劳质朴、少言寡语不善言谈,一心扑到农活和土地里。一天要抽三包烟,一喝酒话多还吹牛。为了尽快还债跟着朋友做一些小生意,但是每次都空手而归,最后学了一门手工艺增加点收入。
秀梅很渴望拥有自己的零花钱,在那个5分钱都能买到一块橡皮的年代,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着5分1毛一袋的零食,酸梅被小朋友吃完把核丢在了地上,她偷偷地捡来吃,吮吸上面残留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磨破了嘴皮也无法让他的父母亲帮他买3元12色的彩笔。
秀梅的父母觉得供秀梅秀红读到初中毕业,任务就完成了。他们觉得女人读再多书也是给婆家做嫁衣,不值得。所以秀红初中毕业后就理发店学艺,秀梅初中毕业后走上了缝纫这条路。
秀红是长女,从小听话,也不顶嘴,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在父母的面前是乖乖女,在弟弟妹妹面前尽显长姐风范,会帮着忙碌的父母管教着弟弟妹妹,处理他们之间的矛盾。秀松是家里最小的男孩子,有些调皮捣蛋,经常把家里的东西拆的七零八落。每天一溜烟就不见人了,经常跟着叔叔伯伯家的哥哥们去玩,砸别人家树上的水果,偷地里的西瓜,在田里挖鳝鱼和在溪里抓泥鳅和螃蟹,每天弄的脏兮兮的,却只会被说几句。他经常跟秀梅吵嘴打架,因为秀梅不让他出去,经常把他堵在家里让他做家务,监督他的学习,比父母管得还多。
秀梅有些叛逆,不愿意按部就班的做着母亲安排的活,经常顶嘴,再加上弟弟的嫁祸和告状,所以没少挨打。竹尖上的枝条打的又痒又痛,皮肤上一条条血色的印记触目惊心。事情没做好会被母亲责骂:“生你有什么用,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只知道顶嘴。就不应该生你,总是让我生气。你说你以后能做什么?脾气这么差,个性那么强、以后谁敢要你?”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来覆去的讲,秀梅承担了母亲所有压力的发泄出口。她嫉妒姐姐和弟弟可以得到母亲的偏爱,她也想让自己听话一些,不顶嘴,不要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她做不到。
秀梅在家里像个不服管教的小野猴,在外面却像个温顺的小绵羊,性格谨小慎微、怯弱胆小。秀红在镇上读五年级的时候秀梅才读1年级,没有长姐的照顾加上个子矮小,小学阶段总是被同学排挤,受同学欺负。在课堂上发言总是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心中已有正确的答案,依然不敢大胆的回答。她经常认为同学会在她的背后讲她的坏话,有些敏感多疑,我们看起来很小的事情在她心里可以掀起惊涛骇浪。
到了初中,即使某些任课老师已经教了她一年的书,依然喊不出她的名字;同学们在举办各种活动的时候,名单上总是没有她。毕业多年后,除了她的同桌和前后左右找她借过东西的人还记得她,其他的同学要看到毕业照才能恍惚记起。相比那些行为良好、成绩优异或者调皮捣蛋的人来说,她没有任何的闪光点,也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没有朋友,很少发言,很少说话,放学了就回家。她虽然遗传了她母亲的长相,但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她又黑又瘦又矮,让她无比的自卑,久而久之让她成为班级中最容易让人遗忘,最没有存在感的人。
越是这样她内心极度渴望友情,希望能跟同学们融入一体,她很羡慕同学们有知心的、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羡慕他们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是成群结队的在一起。她不愿意跟大姐说她的苦恼,因为大姐充当的是另外一个母亲,总是用一些大道理去教育着她。她不是真的内向,她只是有些自卑和胆小。她的内心总是有2个声音:一个声音教她应该怎么做;另一个声音在第一个声音还没说完的时候就急于否定自己、不行、我做不到。她总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这让她内心更加敏感、脆弱和孤独。
在原生家庭中未被满足的需求会向外寻求。她开始渴望爱情,希望能成为异性的重要他人,希望能从异性身上获取爱,特别喜欢灰姑娘和白马王子这一类的故事。在青春期情感萌芽的初中阶段,她对异性的举动就特别敏感,异性多看她几眼,她就开始默默关注他;异性多跟她讲几句话,她就会脸红心跳;异性对她表示关心,她就会心动;看到长得帅的异性,她会幻想跟他的故事,荷尔蒙一下达到顶峰。她害怕别人知道她小心隐藏的心思,故意装作一副对异性冷漠、敬而远之的态度。她成绩中等偏下,又很少跟同学交流,所以她有足够的时间沉浸在幻想当中。她小心的保护着这一块让她可以避世的领地,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她总是自嘲,自己明明从来未得到过,却总是在失去。而她的这些小心思,也是后来在我们无话不谈的时候跟我说的。
初中毕业后,她去一个缝纫店学徒,这种由师傅口传加实操的学习让她半年左右就取得了初级的制成衣的技巧。半年后她成为了一名流水线的工人,在工作忙完后,她会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去理发店找秀红。繁华地段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潮男潮女,各色商品琳琅满目,让她眼花缭乱。工厂里有很多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和女孩,都是初中毕业就被送了过来。他们无忧无虑,早早的谈起了恋爱。秀梅手脚利索,工作很努力,每个月的工资能达到1000元。发了工资以后会像秀红一样把一半的钱寄回去作为弟弟的学费和还债的费用。这种自己能养活自己的日子让她整个人开朗了很多,人也变得爱笑了起来。有时候秀梅会用剩余的废料设计起小型的服装,老板看到后很欣赏她,建议她去学习服装设计,而她自己也不甘心成为一个流水线上的机器。
她在新华书店找与服装设计相关书籍的时候碰到了我,她很欣喜,自从初中毕业后就没碰到过同学,她一改以前那种怯懦胆小的性格,拉着我谈天说地。我建议她去职业学校的服装设计班进行系统的学习。我的建议在她的心目中种下了一颗火种,自从初中毕业后,她的父母让她和姐姐早早的赚钱,好供养弟弟继续读书,所以父母坚决反对她再次进入学校,姐姐也不太赞同。随着跟我的交流越来越多,加上在书中自学遇到了很多困难,没有人能给她答疑解惑,她想去学校学习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她开始了她的存钱计划,一个月的工资大概能达到1000元,现在离下学期还有6个月的时间,减去服装厂淡季的时间,加上银行卡已有的存款,至少可以存到6000元。然后把市级所有有服装设计的专科学校的宣传单拿在手,一家一家独自去考察,学校的环境如何,一年的学费加上住宿费需要多少,食堂的伙食费标准是多少。她盘算着,如果寒暑假打工加上周末在外面打工或者勤工俭学应该可以让她完成中专的学业。她顶住母亲让她汇钱回去的压力,把所有赚的钱全部存了起来。等到她把学费交完,一切尘埃落定后,她才告诉了她的姐姐和父母。母亲气急败坏,说以后她的事情跟家里无关,让她自生自灭。服装厂的老板很欣赏她,给她提供寒暑假和周末的工作,周末的工资也变成了日结。她不但读完了大专,还获得了市级服装设计大赛的季军,拿到了丰厚的奖学金和一部分的学费减免。
她在学校从最基础的素描开始,通过素描练习人体各种结构,色彩搭配、服装纹样设计、服装效果图设计、纸样设计、缝纫工艺、手工缝制技术、制版、电脑软件、识别各种面料及优缺点、立体裁剪设计等等。在业余时间一直致力于参加各种当众演讲的活动来锻炼自己的胆量,比如朗诵、演讲和辩论赛;加上她非常的勤奋、善于钻研,有一定制成衣的功底,所以在专业和学业上得到各科老师的鼓励和赞美,让她获得了巨大的成就感、满足感和胜任感。当她面带微笑站在台上为班级同学做设计解说的时候,光芒万丈、能量十足,再也不是初中时候那个自卑的丑小鸭了。
她与她的前夫颜子康是大专时期的同班同学,他是一个在运动场上会发光发热、吸引女生驻足的那种阳光帅气的男孩。他由衷地佩服勤奋自强、自信乐观的秀梅,整天围在秀梅身旁,嘘寒问暖、殷勤地给秀梅提供各种资源,很快就让秀梅的心沉沦了下去。
在大专2年级的实习期间,她凭借市级服装设计大赛的季军的身份进入了省城的知名服装设计公司做实习助理,这个公司是服装设计、面料研发、生产和销售一体的。全国有近千家直营店均在中高档商场,产品还销往海外。作为一个打杂的人员,工资低廉,但她通过整理样衣和收集面料等各种琐碎的杂事中依然能学习到一些东西。实习助理结束后就上升做了设计师助理,工作更加的具体,帮忙绘制款式图,基本的材料整理和面料筛选,配合设计师完成从效果图到成品的一系列的工作。
在高手如云的公司,她发现自己在学校学的东西都只是最基础的知识和技能,接触到的都是普通的低廉的面料。她看到公司资深的设计师的设计稿经常被管理层否定或者重复修改,特别是临近新产品发布的3个月里,设计师经常加班到凌晨。服装行业的同质化很严重,特别是爆款的产品没多久就被复制的满大街都是,竞争非常的激烈,要跟市场上同类型的产品同级别的品牌区别出来,体现自己的独特性,对设计师不仅要有高水平的审美能力和创作能力,还要能敏锐的观察服装的流行趋势和产品的动向,对各种面料的组合和运用要了如指掌。因为要跟国际接轨,所以公司每年都会组织设计师去国外学习2-3次,深入国外的中高端服装市场。秀梅一边工作一边在外面又报了专项能力提高班进行学习,比如立体裁剪的灵活创作能力。终于在3年后成了公司的正式的服装设计师。
颜子康是家中的独子,家境不错,共四套房子,3套房子用来出租。父母亲都很忙,无暇顾及颜子康。父亲是医药公司的销售管理层,晚上很晚回家;母亲在繁华地段经营着一家上下2层300多平的服装店,是加盟的品牌。颜子康学习服装设计是母亲的要求,母亲在这行业做了很多年,她敏锐的感觉到原创、不会撞衫的,个性化的服装越来越得到人们的青睐。她希望颜子康能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未来能开创自己的服装品牌。
颜子康对未来也是有抱负的,他在上学时期经常跟秀梅一起畅想光明的未来,两个人一起开个服装设计公司,把自己设计的产品销往全国各地。但他的努力程度不及秀梅的一半,毕业后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不愿意去工厂、大公司应聘不上、小公司看不上,所以造成了他高不成低不就。同学和朋友经常约他去网吧一起打游戏,或者在KTV通宵,有时候在酒吧和清吧,要么就是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母亲有点着急,就托人找关系给颜子康在省城找了一份纯服装设计的工作,公司不大,几十个员工,主要以接全国的工厂订单为主。当时服装的销售主要以线下为主、某宝某巴巴才刚刚开始运作。
秀梅陷在了繁忙的工作和学习中,无暇顾及男友,即使在同一个城市相隔也有80多公里,也是聚少离多。颜子康身边的女性又不断地对他表示好感,他们俩的关系开始岌岌可危。
秀梅不愿意放弃工作和学习,更加不愿意放弃男友。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