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赋予谁(6)
“九郎,九郎,你瞧……”
客栈外吆喝糖人的,把小辫儿的注意吸引了去。九郎最爱看街西的糖人,可看起来比街西的师傅捏的还要好上几分。
眼瞧着两个小崽子就又要跑了去,老郭一把抓住两个娃娃后领口。拽得两人动弹不得,“休要乱跑!”
老郭严声呵斥,九郎才想到这里不是天津城,不可再乱跑了去。自己大小辫儿三岁,自是该看好了小辫儿。
“你们就先在这里歇着,待我安排了宫中,晚些时候就派人接郭先生进宫。”
明明是个男人,说话偏是尖声尖气。许是在宫里待久了,少了些什么,倒也不是第一次见,老郭也就见怪不怪了。
“好,有劳公公!”
老郭行了礼,倒也不是害怕,干这行的就是唱些调调。不参政治也不扰俗事的,可这毕竟是北京,还是恭敬些好。
瞧着公公执一柄拂尘离了去,不过言语间功夫,九郎与小辫儿爬上爬下,把客栈里里外翻了个遍。
老郭领了门牌,挑着的吃饭的东西,带着两个娃娃上了楼。
总觉得北京城的夏天比天津城夏天来得更早,不过五月多的功夫。闷着天,不过楼上楼下的功夫,逼人直流汗水。
今年里的夏天像是比往日里燥热百分,老郭心里发慌,感觉近日要发生什么不了得的大事。
“瞧一瞧,瞧一瞧了!香菜辣蓁椒,沟葱嫩芹菜,扁豆茄子黄瓜、 架冬瓜 买大海茄、买萝卜、红萝卜、卞萝卜、香椿刚嫩芽、好蒜好韭菜呀……”
北京城的早市,小贩吆喝几声。可把小辫儿和九郎闷坏了,可老郭看着,就是偷溜也没有办法。
两个小家伙听着吆喝起了劲,学着几句倒是有贯口的调调,老郭来了灵感,忙写下来,便成了贯口,取了个名儿《报菜名》
不容易来趟京城,想着不如带两个娃娃逛逛。小辫儿和九郎高兴极了,蹦跳着随师父上街。
九郎终于是瞧见了糖人,站在摊前硬是不愿走。摊主瞧九郎胖乎乎的是个可爱娃娃,捏了个糖人就送了他。
这是九郎第一次有了糖人,高兴极了。连连道谢,摊主摸摸九郎肉脸,言一声“去吧!”
九郎跳跳回到小辫儿身旁,叫道小辫儿“小辫儿,你瞧!”
小辫儿瞧见糖人,又见九郎高兴的眼睛成了缝,瞪圆了小嘴“九郎,你和他可真像!”
听见小辫儿说,九郎更是欣喜。第一口要让小辫儿尝尝,糖人甜的小辫儿咂咂嘴,“甜极了!”
九郎也赶紧尝一口,果真甜。两个人互相瞧着又哈哈笑笑,可半晌却不见了师父。
“九郎,辫儿,快来!”
老郭高声喊喊,两个娃娃听见了师父的声音。闻声寻着。
原来老郭坐了混沌摊,点了两碗混沌等着,叫了两个娃娃。
九郎和小辫儿见了师父,疾腿跑着,溜烟功夫到了老郭跟前。九郎将糖人塞了老郭满口,老郭甜的眨眼,两个小崽看着老郭的模样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