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晴脸儿阴晴天
近两天妈妈和天气一样,阴阴雨雨晴晴的,让人捉摸不透。这不,天上还有太阳呢,妈妈的脸却已晴转阴了。
孩子下午放学后,我陪着在家写作业,妈妈去五一广场地下超市买菜。孩子写完作业后,要求玩15分钟手机。
可以。鉴于学习时的表现还不错,我爽快答应了。
孩子玩手机,我则捧起周日从市图书馆借来的《2011我最喜爱的散文》中读着。
门开了,我知道是妻买菜回来了。
孩子玩手机游戏肯定入了迷,妻进屋时,他勾着头,两眼直直地盯着手机小小的屏幕,甭说头了,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正读作家梁晓声写的散文《兄长》:
“你忘了吗?”哥哥又问,目光迟滞地望着我。
我赶紧说:“没忘,哥你还要再耐心等上两三年…”
“我有耐心。”他信赖地笑了,话说得极自信。随后,眼望向了远处。
其实,我晚年的打算从不曾改变一—更老的我,与老态龙钟的哥哥相伴着走向人生的终点,在我看来,倒也别有一种圆满滋味在心头。对于绝大多数的人,人生本就是一堆责任而已。参透此谛,爱情是缘,友情是缘,亲情尤其是缘,不论怎样,皆当润砾成珠。
对面的大娘问:“是你什么人呀?”我回答:“兄长。”话一出口,自窘起来。现实生活中,谁还说“兄长”二字啊!
……
我也读得入了迷,妈妈进屋,我也没打招呼,更没抬头或摆下手,仍旧读着。
哼,你们都什么意思啊?我买莱辛辛苦苦的回来了,你们看书的看书,玩手机的玩手机,连个招呼都不打,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人呐。
我听了,心中暗自发笑,但仍旧低头读着书。孩子也一声不吭,依旧低头玩着手机。
见还是没人应声,妈妈哼一声转身出了门。
到了约定时间孩子关闭手机时,我也把《兄长》这篇文章读完了,完全被作者的情绪所感染,感觉鼻子有点儿酸酸,眼睛有点儿潮潮。孩子走到妈妈身边,同她打招呼。妈妈并没答话,只是瞅了孩子一眼。孩子有点儿尴尬,知趣地讪讪走开了。
阴晴脸儿阴晴天我整理了一下心情,以便让自己迅速从刚才悲悲戚戚的情绪中走出来。
回来啦。我也冲妈妈打了声招呼。妈妈肯定还在生气,阴沉着脸,一声不吭,一如刚才我们对他一样。
我也觉得尴尬,便不好意思再说话了,讪讪笑了笑,也知趣走开了。
家里阴天了,连家里的空气都紧张的不敢出声。
次日下午下班回到家,孩子一个人在写作业。
妈妈呢?我问孩子。
不知道啊。孩子抬了下头说,又低头写起了作业。
知道妈妈昨天晚上妈妈生气的原因吗?
不知道。孩子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仍低头写着作业,我觉得他压根儿就没有思考,他想的肯定是他的作业中的某道题。
她回来时,咱们看书的看书,玩手机的玩手机,没一个人答理她,这是她生气的原因。我是这样想的,一会儿她回来,咱们一块儿到门口,待她到门口时,咱们突然拉开门给她个小惊喜好不好?
孩子好呀好呀的答应着。
天从下午开始就阴起来了脸。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预报是八点下。看看表,已经8:15了,应该下了吧,预报好像越来越准了。瞅瞅窗外,天黑沉着脸,脸色好像比往常黑比往常沉。天难道下雨了吗?要不要跟妈妈去送伞。我正想着,楼道里响起了上楼的疲惫的脚步声。
妈妈回来了。孩子也听到了,他说他能听出是妈妈的脚步声。
我站起身,来到门后,我俩一左一右站在门的两侧。孩子喜欢捉迷藏,专门挑了门的左面站,说门一开,他就自然而然被门藏到了后面。
阴晴脸儿阴晴天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当感觉人到了门前时,我猛地拉开门。门外手拿钥匙正准备开门的妈妈吓了一跳,继而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外面下雨了。妈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后,边拍打着自己的衣服说。
我们还正想着去给你送伞呢!我接上话题说。
谢谢你们,让我感到很温暖。妈妈深情地看着我。
哎,小调皮呢?小调皮去哪儿了?妈妈惊讶地问,不知是不是有意。
当当当,我在这儿!孩子终于憋不住,一推门,从门后走了出来,呵呵呵得意地笑着扑在妈妈怀里。
啊!妈妈故作被吓了一跳。随即抱着孩子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明天就是春分,到了阴阳相半、昼夜均而寒暑平的时候了。这时的春雨,应是密密细细丝丝柔柔,但不知何时窗外却下大了,雨点像发脾气似地噼里啪啦敲打着窗玻璃,如爆豆般炸响着。不时还有春雷轰隆隆地炸响,伴着雷,电也一闪一闪的,它们都似在为大雨助威。
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家里,却是晴天,并且还是一片艳阳天!
阴晴脸儿阴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