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旧文——《后海印象》

我在“秀水阁”酒吧门前坐下，藤椅柔软舒适，一杯西柚汁沁了冰块，伴着王菲的《美错》，我开始端详起眼前的后海。不喜欢叫它“什刹海”，因为有个“刹”字，喜欢“后海”，觉得温柔敦厚。在路上，出租车司机有些疑惑，“去那儿干嘛？消费贵得要命，何况去得也不是时候，晚上才热闹呢。”我只笑不答，那理由不用向不相干的人解释。

后海的样子与我想像中差距不大，只是落叶的梧桐变成了随风的杨柳，街道整洁悠长，挟着看不到边的湖水无限延伸。说也奇怪，这几天北京天气格外的好，我就是这样幸运，出游的日子总是万里晴空，无论在上海还是这里。有风，却扬不起灰尘，湖面上的波光同游船一起摇曳，不用灯火点缀，依旧闪烁通透。天是湛蓝的蓝，云洒落其间，轻薄似烟、旖旎如纱，我拍下一张，定格在那里。

后海的吧似乎真如他所说的拆了些，紧密排列的线像被硬生生地剪断了，找不到老白那家，他告诉过我，我不遗憾，来过，就够了。这里有着亲切的世故，老板的招呼热情却不媚俗，良好的休养让人接受得自然、快乐。每间酒吧的装潢都有自己的风格，再也看不出民宅原来的模样，有的明朗简洁、有的鲜艳前卫，有的则古朴雅致，之所以选择“秀水阁”，只是被它的名字吸引罢了。

下午布置的卡座是为晚上准备的，我不想参加夜晚的狂欢，那种繁杂虽不及三里屯的几分之几，却也可以想像，相较于这里的斑斓，我更想念“星巴克”的昏黄。后海的静，只属于午后。意外地发现，我的邻座竟是央视的英语主持，出于羞赧，没有打扰他，只是偷拍下他的照片，现在想来，也实在不礼貌，不过更多的是侥幸。我换了杯橙汁，不敢尝试昂贵而刺激的烈酒，那与我的性格不符。我四下里不断地张望，朋友说我像在等谁，我笑，仍旧不回答。此时的他，远在千里之外，烈日风沙正层层包围，我竟待他在这里出现，痴人说梦吧。

整个下午，我的MP3里只重复放着一首歌，王菲的《美错》实在符合那时的心境，“……满眼湖水蓝的美丽，你我就从那里开始，蓝色的涟漪铺展一段回忆……让我感情用事，理智无补于事，至少我就这样开心过一阵子，不管他是真的你是假的谁是目的地，能自以为是也是个恩赐，不是来的太快，就是来的太迟，美丽的错误往往最接近真实，尽管昏迷有时梦醒有时不坚持，人生最大的快乐也不过如是，所谓醉生梦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所谓天意就是这个意思……”。

我决定离开后海，已经五点钟了，他不在，我不留恋。或许我会于某个日子再来，如果他在；或许我永远都不再来，如果他不在。后海于我的意义，仅此而已。

我不饿，只想打车直奔“STAR BUCKS”，蜷缩进黑色的皮沙发里，捧上一杯暖暖的、加了奶油的、泛着浮沫的“cappucci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