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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原创】 全一章 却道无题

2020-08-12  本文已影响0人  一秋2020

童养媳的小厮和少爷的故事


就像宁信安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真正的名字一样,

他从没想过自己遇到的竟然是二少爷。

一个连话都说不好的粗使小厮,一个清冷衿贵的二少爷

二少爷为了宁信安险些命丧黄泉,宁信安愿意为了二少爷拼死一搏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痴情小厮攻x病弱少爷受

HE 短篇已完结


苏怀是苏府二少爷,自小身体病弱,十五岁上苏府老夫人从外面给苏怀迎了一个年仅九岁的柳家三小姐,说是寄养,实则是童养媳。

苏侍郎虽只是个不大的文官,苏家却也算得书香世家,长子苏惟跟着父亲在朝中做官,苏怀因自小体弱倒是落得闲散自在。柳小姐一事虽非苏怀本愿,却也无可奈何。眼看着活一天就少一天,能为苏家留下条子息,也算是不枉父母生养之情。

一日,苏怀独自一人,在后山院子里支了张小桌,泼墨题字,乐得自在。兴至,看假山后有细细的鸟叫声,苏怀便弃了书画笔砚,往深处去。只见一只不知怎的折了翅膀的白脸山雀在草丛中时不时发出细弱的声音,苏怀顿时心生怜悯,小心翼翼捧着雀儿往回走,却看见原本只有他一个人的小桌前立了一个矮矮瘦瘦小厮模样的人。

“你是何人?”苏怀问道。

“我……”小厮一惊,没想到还有人,再看来者衣着素雅不凡,气质淡然出尘,恐是冲撞了贵人,着实惊得一身冷汗。

“是小的该死……”小厮扑通一跪,倒是有些吓到了苏怀。

“无碍。你是在看这幅字吗?”苏怀将山雀放到椅子的软垫上,转身将小厮扶起。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短短两句诗配上一副随性的泼墨小画,倒是显得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贵人的字,写得真好看……”小厮看着桌上的淡淡墨痕,情不自禁道。一回神,发现苏怀正笑意盈盈看着自己,还以为说错了什么,赶忙噤了声。

苏怀看着畏畏缩缩的小厮,不知怎的觉得有些可爱。

“认得字吗?”苏怀浅笑,宽带素衣,墨发轻垂,恍如谪仙般令人移不开眼。

小厮感觉自己这辈子见过的光,都汇集于此,半生的阴暗霎时间不值一提,他微微摇头,任苏怀轻轻扶住他的手。耳边人声音清朗柔和,如山泉泠泠,如幽壑窈窈。

自那后,小厮时常偷闲跑去后山,却再未遇到过那位贵人。

小厮是苏府给柳小姐的下人,无名无姓,八岁就进了苏府做粗使下人。他自知是无论如何都不该再去叨扰那位贵人的,自己的念念不忘于他可能只是一次过眼云烟般的相逢,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却不想,他们还能重逢。

七月中旬,苏老夫人七十大寿,着实办得热热闹闹。席间,默默跟在九岁的柳小姐身边的小厮,虽已年满十一,看上去却比小姐还瘦弱三分。

宴上,大人们推杯换盏已过三旬,老夫人突然冲坐在角落独自饮茶的苏怀一笑,身后下人会意,便叫了柳小姐来。

“意儿与你那表妹差不多年纪,初来乍到,你多照拂些。”老夫人慈祥地拉着柳意的手,只见柳意脸上飞红一片,分外可人。

苏怀倒是没什么变化,恭敬全了礼数,朝柳意颔首,算是见过。

是他!

小厮心魂一震。那日见到的竟是苏家二少爷,柳小姐的未婚夫。

之后苏怀陪着柳意游园,小厮怀着见不得人的心思,远远地跟了上去,一次次看向苏怀,希望对方哪怕眼神停留一瞬,也算是功德圆满。

自是痴心妄想了……小厮止住了脚步,再往前,哪怕是止于礼,于他而言,也是万劫不复。

“我看你总是躲着我。”一日小厮在外院跑腿,被路过的苏怀截住了。

“我……小的不敢,小的只是个粗使下人,每天跑跑腿脚不沾地的,也就过去了。”他忙不迭回答,固执地勾着头,不让自己的表情有一丝破绽。

小厮见苏怀半晌不说话,正想着赶紧行礼告退,却听那好似敲金震玉般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叫什么?”苏怀淡淡地开口。

“小的……没有名字,把我买进来的孙管家,叫我小六。”小厮都想要择路而逃了。

“嗯……好。”苏怀的询问好像到此为止,没了下文。小厮心中淡淡怅然,也无话可说。

“小六啊,你现在有十几了吧,呆在小姐身边不太好了。二少爷这次指了你去当书童,那可是你天大的好运气啊。你可别白瞎了少爷的恩惠。”孙管家边吹着浮茶,边看着底下一点都不起眼的人。也闹不清二少爷什么想法,这人一点机灵气儿都没有,当书童?真是……

小厮在底下跪着,好似做梦一样,抬头看着孙管家。

“看什么看!收拾东西去吧。”孙管家也懒得细想,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做杂事的下人。

小厮收拾了东西,站到二少爷书房门前,却不敢敲门。正纠结着,忽听房内那人唤他,赶忙放轻脚步,走到苏怀跟前。

只见苏少爷并未抬头,从容落下最后一笔墨迹,方浅笑看向小厮。

“你觉得这幅如何?”

小厮看着那一幅字,感觉气势磅礴,笔力遒劲,到嘴上却说不出句全乎话。

“很……很好。”小厮赶忙低下头,第一次这么在意自己的浅薄。

“嗯……”少爷也不恼,好像很满意似的。

“你上次说你没有名字。我去查了一下你的文契,你本家姓宁,以后你就叫宁信安吧。”

宁信安眼睛有些发涩,对上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千言万语堵在心头,竟是两厢无言。

很久以后,宁信安看懂了那幅字,也算是有些明白了少爷要他的原因。

“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

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

七年。

宁信安跟在苏怀身边整整七年,眼见着苏怀身子随着时间一日不如一日,可苏怀却好像不以为意,每日或与人笔谈,或与山林为趣,宁信安觉得。自己家二少爷就是神仙,来这尘世走一遭,什么软红尘俗都不沾,是最好!

可有些事情,终归是要面对的。

柳小姐已到二八年华,老夫人也有意把事情提上日程了,可苏怀却总是委婉推脱。

“我总是觉得,就我这身子,总归是祸害了人家姑娘。”苏怀咽下最后一口汤药,斜靠在软塌上。

什么祸害,那是天大的福气!宁信安在心里暗道。

伺候少爷睡下以后,宁信安不敢离的太远,在少爷的笔案上趴在写字。

自从少爷教了他写字后,宁信安唯恐辜负了少爷的期望,得空便找废纸写写划划。少爷见他刻苦,就允他用他自己的文房四宝。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写完后,宁信安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不知不觉,在纸张一角,画上了一副苏怀的小像。

停笔的那一刻,宁信安陡然醒悟,看着自己笔下的苏怀,只觉一笔一划皆是痴慕,一笔一划皆是亵渎。

宁信安痛恨自己狎昵的心思,却听见内室苏怀在唤他,也顾不上许多,放下纸笔先去了少爷床前。

原是少爷前日约了人一起去品茶,现下只觉身子疲乏,无奈爽约,让宁信安先去登门致歉。

走到半路,宁信安才突然想起,自己的画还铺在少爷的书案上!

宁信安一身冷汗,脚步虚浮,直接扭头往回赶。

这样也好……这七年本来就是赚了……

他怕少爷知道了他的心思而赶走他,他又希望少爷赶紧发觉而后结束这无边的煎熬。

回到苏怀书房门口,宁信安只看见少爷就像七年前那天一样,坐在那张书案前,静默不语,沾墨提笔。

“嗯?这么快就回来了?和李公子说好了吗?”苏怀抬头,看向气喘吁吁的宁信安。

“少……少爷……我还没……”

“算了,还有些时间。”苏怀停笔,冲宁信安伸手,“帮我更衣,动作得快点了。”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消失的只有书案上那张载满了心思的纸,充盈的确是宁信安常年干涸的心。

“少爷,街东头的点心铺子今天新做的桃花糕,我买的头一份!”

“少爷,江浙来的戏班子最近在憩园,我陪您去看看吧!”

“少爷,我看早市上有个老先生卖的话本子分外有趣,我念给您听!”

“少爷……”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苏怀身子每况愈下,老太太再也等不及了。

“就当是给你冲冲喜,好歹……好歹以后也给爹娘留个念想吧……”苏怀看着坐在床边的母亲,不知怎的,就是点不下那个头。

宁信安站在一旁,指甲扣得流血,只听见房里微弱的声音响起。

“母亲,再议吧。信安,帮……咳咳……帮我送送母亲……”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宁信安红着眼,眼神一刻都不想离开苏怀,却终是按照少爷的吩咐,全了礼数。

他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害怕多看一眼就会少一眼。

“信安……”房中人呼吸平复。

宁信安赶紧回到苏怀床前,微微侧脸,不想让苏怀看见他眼底的水迹。

“信安,之前我一直不敢问,现在想来,都没什么了。”苏怀停顿了一下,像在沉思,也像在与什么做着斗争。

“你那天那幅字,写得很不错……”

未等少爷说完,宁信安扑通跪地,泣不成声。

“少爷!你……你杀了我吧!”紧接着宁信安不停地磕头,好像他越痛,一切都会淡去一样。

“那怎么能呢……”苏怀缓缓起身,撑着手臂要去扶宁信安,“没事,过来。”

宁信安抬起满是鲜血和泪痕的脸,膝行到苏怀跟前。

苏怀攥住了宁信安的手,不算很用力,但是宁信安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怀。

“在苏府,多得是伪善面孔,玲珑心肠。我一个百无一用的病少爷,还能有什么看不透,放不下。”

“你很好,对我很好,我感觉得到……这些年,谢谢你……多亏了你,我才没觉得活着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宁信安眼泪夺眶而出,也顾不上许多,把脸伏在苏怀白净枯瘦的手上。

“少爷……能伺候您,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说辞了,他好害怕。

苏怀拿起自己的汗巾,把宁信安的脸擦得干干净净,笑了。

“总是说些傻话……你……上来,陪我一会吧。”苏怀终日苍白的脸上略略浮起一点薄红。

宁信安愣了半天,对上苏怀略有嗔怪的眼神,惶惶不知所措。

他轻手轻脚躺在苏怀身侧,手不由自主扶上了苏怀的腰,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护着一个易碎的梦。

本以为是一夜无梦,宁信安却是闭上眼的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他是雨中浮萍,是无根蓬草,十数年岁月如走马观花,品不出什么滋味,却在这一刻的相拥中,找到了一种宁静,一种家的感觉……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嘭!

门被狠狠关上,宁信安惊醒。往周遭一看,是堆放杂物的柴房。

“这人真的好生不知羞耻!竟然……竟然做出这种腌臜事!”门外看门的大娘以为他还没醒,声音好不遮掩。

“哎呀,谁说是呢。不过咱们那个风一吹就倒的少爷,不是说是,是什么两厢情愿的吗……”另一个难掩讥讽,这种高门大户里头的辛秘,向来都是别人的饭后谈资,无聊笑柄。

宁信安像死了一样,仰躺在地上,感觉到背后刺骨的冰凉,却不及心头万分之一。

是他害了少爷……

少爷的一身衿贵,少爷的清正名节,少爷的从先往后这一生,可能都要为他所累了……

“都是我的错……”宁信安喃喃自语。

“哎,听说老爷这么多年第一次踏足二少爷院子,竟然还带了杖棍!”

“啧啧啧,二少爷那么病弱的一个人,还不得两下子……”

“你们说什么呢!”宁信安本能地怒吼出声。

门外突然安静了片刻。

“嘁,姘头还有理了……”

“嘘嘘嘘,可别让大少爷听见了……”

外面彻底安静了。

宁信安感觉自己的血都凝固了,如果自己没有出现,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很好……

二少爷会按部就班娶妻,他会有一个孩子,他虽然缠绵病榻,到底是有妻儿绕膝……他那么重名节的人,到死都不会受到半分这种流言蜚语的困扰……

如果我一生下来就死了该多好……宁信安眼泪都流干了,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撕裂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可以得到安息。

就这么过了两日。

宁信安一次都没有动过门口的饭。

如果他不存在该多好……

“啧,又没吃。”来送饭的人语气很是嫌恶,“这是打算一块殉情吗。”

什么殉情?

“快别说了!老夫人都病了好几日了,连大夫人都去求老爷了,要是让大少爷听见了,不得抽死你这张嘴!”

求什么?

“唉,谁让咱们二少爷咬死了就是不回头,一句一句激得老爷都失了分寸,这才……唉,要我看啊,这事二少爷转不过弯来,天皇老子来了都没用!”

失了……分寸?

“也是……没多少日子了,我看管家都开始准备丧服了。你说那老道士说的什么龙尾草真的有吗,大少爷派了那么多人去那山上找了,愣是连个影儿都没见着!咱们二少爷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丧……丧服!

宁信安眼珠充血,他想要爬起来一问究竟,可是每当他一有动作,浑身的关节都针扎一般疼痛。

不行……不行!不可以!

宁信安的心被另一种恐惧占据了。

龙尾草……龙尾草……不,我要出去!

当天晚上,下人偷偷报给大少爷,说是柴房里那位声称有办法让二少爷回心转意,只求见大少爷一面。

“说。”连日的事情堆叠成山,大少爷满脸憔悴愁容,他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竟也提不起半点劲头了。

宁信安先跪地磕了几个响头,眼神凄切,声音嘶哑,道:“求大少爷给我纸笔,我有办法让二少爷回心转意,只求大少爷允我去寻那龙尾草!”

大少爷看了看地上这个短短几日判若两人的人,思忖半晌,道:“给他纸笔。”

“不过,我不需要你去找什么龙尾草。”大少爷眼神恶狠狠盯着宁信安,“你给我滚得远远地!再也不要让我找到你!我不杀了你,是我弟弟不让,并不代表以后不会!”

宁信安胡乱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双手不再颤抖。

一字一句皆是令人肝肠寸断的话。

“这是那人给你的信。二弟,回头吧!”大少爷看着已经脱了相的弟弟,内心悲痛。

“这是……他写的?”

苏怀接过信,微微一愣,手指轻轻抚摸信纸,“我知道了大哥……我回头。”

世人皆知的龙尾草,实际上是谬传,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龙尾草,有的是有长相相似的陇后草。这是宁信安在为苏怀搜集志怪孤本的时候看到的。

宁信安把大少爷给他的所有的钱换成了一天的干粮,日行千里的快马和一柄快刀。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有他自己亲自去,他才能安心。

二少爷明白他的意思吗?二少爷会等他回来吗?

一切疑问都没有结果,更没有时间去探究结果。

两日后,夜半子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一匹跑死了的马,倒在了苏府门口。

下人认出了宁信安,生怕惹上晦气,正要把这人赶走。

“等等,等等……这是药!快!快去给二少爷!”

大少爷安置好哭晕过去的母亲,正好要连夜去苏家本家商议最后的办法。

“你说什么!”大少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眼看到了宁信安手里紧紧攥着的布包,打开一看,这正是他们苦苦寻找无果的龙尾草!

“咳咳……咳咳……”

宁信安把耳朵贴在苏怀屋外墙上,听着苏怀逐渐有了些气力的咳嗽声,这么多日来,第一次笑了。

好了……没事了……

宁信安终于放下了心头最后一块石头。

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正当宁信安扭头就走的时候,大少爷叫住了他。

“二弟要见你。”

宁信安转头,看见大少爷无可奈何的神色,死了的心,再次跳动了起来。

“所以说,你是早就知道我的意思了?”一个远离喧嚣的小院子里,宁信安轻轻给苏怀捏着腿。

“我当时都病得看不见东西了,哪里有眼睛看你的信。”苏怀笑道,面色不似先前惨白,虽说不上红润,倒也看上去正常了许多,“我刚刚一拿到你的信,就感觉那纸面凹凸不平,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苏怀看上去有些小得意。

宁信安走到苏怀椅子后,搂住了苏怀,“谢谢你愿意等我,谢谢你信我……”

苏怀微微一笑,满脸都是柔情,捏了捏宁信安的胳膊,“今天的话本,我懒得看了,你接着给我读吧。”

“好!”为了这一句话,宁信安就算死也是愿意的。

苏怀用药转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求兄长将他的名字从族谱中抹去。否则就算再在鬼门关走一遭,他苏怀也是不怕的。

大少爷算是终究没了办法,但并没有答应苏怀。

大少爷告诉已经病榻缠绵的父亲,二弟去了,走的时候过于狼狈,不希望父母看到。他在命亲信在棺材里装了些石头,钉死了棺材。告诉宗亲族老,苏怀去了。又让然连夜把苏怀送到了大少爷自己的一处私产庄子上,给了苏怀足够的钱产,走了。

苏老爷也并非真的信了大儿子的托词,但是,他也只能装聋作哑。如果继续这么纠缠下去,哪日被外人听去了苏家二少爷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那他们这百年清誉可谓毁之一旦了。

送走苏怀和宁信安那晚,大少爷看着二弟远去的方向,自知此生怕是再见无期了,回到二少爷的院子,静坐一夜,只留下了十四个字。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END】


昨天晚上来的灵感,今天本来是要去码《多管闲事ABO》的更新的,但实在是不吐不快,四个小时一气呵成。

如果觉得还可以的话就点个赞或者留个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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