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洋|暧昧主义恋爱(中上)

2018-06-16  本文已影响0人  段老段

现背伪纪实/预计一万+

勿上升

那一晚过后,卜凡沒有被木子洋逐出伊甸园,沒有人能够逃脱暧昧的法则,木子洋也不例外。

他在内心大方承认,他确实需要卜凡的持续热忱且沒有变故的爱,他依賴于这份平稳的关系,并且喜欢卜凡面对他时的puppy eyes。

那首牧歌的诱惑力,他早在那个仲夏夜便已感知,并为之神迷,卜凡予以他四季交替的怀抱,甚至连亲吻也变得愈发甜腻。木子洋像是暧昧暗礁上的塞壬,卜凡自浪潮中游向他,以真切的温柔舔吻他的侧颊,那种触觉温热,绵软,细细密密地落下,活生生地要木子洋醉进了北京的冬日里,他发觉自己早已不是这场感情战中的ace。

持续高温,持续暧昧。

卜凡凡有時候想,這位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在考验我对组织的忠诚呢,还是在质疑我的决心和耐力。

这大模,还怪难追的。

时间火车驶进了16年春天的站台,木子洋受邀去走一场开春大秀,云里行歌,雾中探花,镁光灯在露水玫瑰的头顶浮动,打落下大小不一的光影,木子洋是天生的衣架子,一身肃杀之意,额前刻意漏下几绺碎发,翘楚之余,表情冷静,他把台下的卜凡望进眼底。

卜凡一反常态,黑西装,细丝绒,紅色内衬,金丝边的镜框挂在胸前,戏梦名利场的感官体会,不像木子洋记忆中的居家必备,Dear boy。他望向卜凡时,恰好对上了卜凡的眼神,氧气被抽送离开,暧昧温度彪升,与其说是享受,倒不如说木子洋希望时间就此筑停,他爱的人,就在对面。

后知后觉,木子洋转身进入后台,这才讶异于自己的想法——原来枣红色的暧昧情怀,在他的心上已经生根发芽。

卜凡很难得以一位欣赏者的角度去看秀场上的木子洋,平常都是跟在木子洋的身后,只在二人错位时可以匆匆瞥上一眼,这一眼短促而急,饱含海盐味的青涩悸动。此刻的木子洋,像一副上世纪价值连城的名画,卜凡为之惊艳,愛情,性,激情,卓尔不群的天生model,大型猫科动物圈地而居。

木子洋盘踞在卜凡心中,占领最温柔的平原,做他的secret dream。

大秀结束后有一个聚会,木子洋理所当然地赴宴,卜凡本想推脱,透过鼻梁下的金边眼镜看向木子洋,他很开心,于是不过片刻卜凡便败下阵势,这大概是夏末心动时刻的重演,“哥哥,可没人邀请我出席。”

“怎么会,哥哥邀请你,啊——”

木子洋讲话拖着长音,他稍微踮起脚尖,探出掌心,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卜凡的头顶,温柔殷切,下了妆以后,木子洋的额发微垂,夜晚的风有稍许冷冽,吹得卜凡有些慌乱,木子洋动作来得迅速,去得也急,他踏步往前,徒留卜凡愣愣地站在原地,象牙白领结勒住他,活像只熟虾仁。

“愣着干嘛,傻大个儿。”木子洋转身,扬起眉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卜凡,分明是坏透了的模样,怎么偏生落在卜凡的心里,就成了那嘴上珠,心头蜜,掌中宝。

活动结束,已经是凌晨一点钟,黑夜笼罩的是裹着天鹅绒的童话故事,木子洋被卜凡带回家时,他还圈禽着一怀酒气,俩颊飘红,微醺的猫咪太过黏人,卜凡打着了一支煊赫门降火,悸动的心理从不打烊,木子洋俩指从卜凡手中夹过烟支,送抵自己的唇心,红丝绒剧幕被主角亲手揭开。我在做什么?木子洋自己也不大清楚。烟草的香腻顺着木子洋的喉头往下送,晕乎乎,尼古丁热气沿线飘高,他第一次吻卜凡,婉转祈盼。

露水玫瑰来势汹汹,轰轰烈烈地延烧到卜凡的胸膛,惑人的眼尾紅,要人想起《藍色的多瑙河》,海色卷满了浓雾飘上岛礁,人家俩颊粉嫩嫩,双手搂上卜凡的后脑便开始轻嘬,有空便咬出几支破碎的音节,湿溽的唇沿,暧昧的红。

“凡..子...哥哥喜欢。”

“喜欢什么?”

Sweet honey,霜浓雾薄的夜,僻静的窄巷像动画频道里金砖垒成的墙,热风也吹到卜凡的耳下,剪短的词句反而格外动听。

“你。”

在忙碌而且劳累的岁月中,愛人的眼,愛人的烟,甚至于愛人的下半身,都会成为小小快乐,卜凡和木子洋甘愿堕落,堕落进这份专属的暧昧游戏,这支云端上看火,烟卷里点星的童话故事。

俩人偶尔回学校,路过北服后门的紅樟树林,卜凡把木子洋捞进怀中,云里雾里,突然地情致上脑,贴着对方颈窝,悠悠地哼咛。

我来到,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象着,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地孤独。

....”

木子洋的思绪飘得很高,穿过了云层,触及到太阳根,他真的在想,要是早俩年遇見卜凡,他还是能够满足自己对柏拉图式愛情的所有幻想,只不过,以那位弟弟的性子,怕是原本吃不下,也要把他這位清高的主儿啃下神坛。

“洋洋,没我的日子你会孤独嗎?”

木子洋被太阳灼化成一团灰蒙蒙的二氧化碳热气,像是被拨动了痛感神经元,他的眉心突来地刺痛,从other world连忙奔往现实。

“怎麼,这就想著要离开你洋哥了?”

木子洋突如其来的正经唬得卜凡一征。

“我死皮赖脸追来的哥哥,无价之宝,我可舍不得送給別人,哥哥永远都不孤独。”

他们交换一個绵长的吻,头顶悬着的太阳的强烈的光勾在卜凡硬线条的下颚上,他一手把着木子洋的身段,一手攥紧他们路上才买下的蓝磁双耳小花瓶,依的是木子洋的意,卜凡攥住這眼前的细碎什物,好像在把他和木子洋的生活囊入掌心。

他是想过的,对他们的生活,作一個天长地久的计画。

2016年里约奥运会,中国成為G20会议举办国,全面二孩政策正式启动实施,南海再起风云,这一年好似一座多重梦魇,跌宕起伏,悲欢聚散,梦里的人醉生醉死。

2016的夏天,卜凡和木子洋相遇,整整俩年。

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木子洋听闻娱乐公司打算在北服开设面试,有意向者可参与选拔,机不可失,一旦选择进入娱乐公司做练习生,他就必须从靈开始。

他踩中天平的尖端,愛情和梦想强压在木子洋的头顶,好像他和卜凡窝在出租屋里看欧洲杯时赌球的感受,他沦为了赌徒,想要鱼和熊掌兼得。

生活太现实。

所謂的英雄主义警醒他,這是他的梦想,他不可能让卜凡作陪。

他也是俗世凡人,会被真相击溃,退到退无可退。

說起来很滑稽,但却不可置否。

木子洋提出分开比想象中来得容易,卜凡的应答也出乎意料地利落,干净。

那天晚上他們很难得地一起去吃了三里屯新开张的日料,门口的姑娘很温柔,殷勤柔语,一切都看似简单,快樂,海湾里风平浪静,木子洋却远远看见卡拉科利的礁石。

饭后他們一如往常地散步回家,親吻,像所有恋人一樣,太过普通的事,他們都做得幸福无比,木子洋怀揣着回光返照的悲哀,他被心事左右。

“凡子,咱,就這兒散了吧。”

卜凡垂头,像抿下一壶苦艾花茶,他转身摸到置于皮质坐垫上的外套,也许是俩人的衣物与烟酒互相混合的气味,卜凡囿困于这丝若有若无的氣息中,這是他們曾一同生活过的标记,他們之间的暧昧氛围。

这支煊赫门,卜凡抽得恍若隔世。

“李振洋?...你,想好了?”

“嗯。”

“那就行,我去收拾。”

卜凡走之前,扯走了木子洋搁在盥洗盆旁那支红线串著的玉佛,美其名曰:留个念想也好,然后他钻进逼仄的角落,无声地落泪。

这场紅色的暧昧梦魇,过了太久才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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