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我也曾羡慕过那个带头打架的女孩

文 | 玖月

时光在无尽的长河中流淌，平静而安详。

我从小就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学霸。

他们不知道的是，年少腼腆的我却很羡慕那些活得张扬的女孩子。这种张扬不是学习成绩优异而被人熟知，而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魅力。

虽然被好多人认同的价值观而诟病，但那个年纪的我，看到的却是在她身上燃烧的精彩，像跳动的音符，欢腾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上。

1.

单依冉是初二的时候来我们班的，她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被她吸引了去。

在我们女生都在纠结不想为了卫生检查而剪掉好看的刘海儿时，她已经顶着一头淡蓝色的头发，抹着艳红的口红了；在我们还穿着笨重的校服和宽大又丑陋的校服裤子时，她已经穿着灰色的百褶裙，脚踏黑色小皮鞋嘀嗒嘀嗒地走着了；在我们还在班里拼命地刷着数学题时，她已经带着一帮小弟在校门口群殴打架了……

那时候的我，羡慕极了这个轻狂张扬的大姐大。

也曾幻想过自己变成她那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不用再穿着丑陋的校服，顶着难看的素颜；不用再在班级里听着无聊的课，刷着不会的题；不用再因为男生揪了一下你的头发而嚎啕大哭，委屈至极……

可一向乖巧懂事的我，始终做不到和她一样不顾一切，恣意轻狂。

2.

那天放学，我亲眼看见了她带头打架的样子。

她飒爽地站在一帮小弟的最前面，扛着从老师那里偷来的木棍，本来是罚我们的。满脸不屑的表情，我至今都学不来。

忽而，她放下木棍，指着对面这帮她毫不看在眼里的无知小儿，拽气地说，“就是你们说我们学校坏话？呸，臭不要脸。”，然后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兄弟们，给我上，看他们还敢不敢说我们学校不好！”

说罢，她便带头向那帮混小子冲去，一瞬间，两队人马乱作一团。

我不敢靠太近，只能偷偷躲在角落里看着。她那淡蓝色的头发隐约在人群中闪现，亮眼极了。那一刻，我有种想染发的冲动，但理智很快地就消灭了我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后来听说，那天的打架把警察都招惹了来。单依冉被迫转了学。

其实，我很想告诉老师，她打架其实是为了我们学校，但我却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也许，我从心底里知道，说了也不会有用的。

班级里再次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样子，再也看不到淡蓝色的头发，听不到小皮鞋的哒哒声响，再也没有人护着我们，罩着我们了。

那个女孩，从此消失在了我的青春里。

3.

时光有没有打碎她那份热烈的生长，我无从而知。

可我依然还是羡慕那个带头打架的女孩。

也许那时候的我羡慕她可以不受老师家长的束缚，肆意妄为。

现在的我，却羡慕她张扬洒脱，放荡不羁，从不顾世俗的眼光，勇敢地做着自己。

反观自己的青春，明明心里滋生了叛逆的种子，却从不敢让它发芽生长；那些心里想过无数次的叛逆事情，却从来不敢做。

也许，我正是羡慕着她的那份勇气，才让她在我的青春里如此耀眼，熠熠生辉。

文章首发于公众号：吹起文艺风

我是玖月，一个假装自己很文艺的文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