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母亲再也不做衣服了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一年当中,这一次的放假时间最长。因为,是春节。
越来越多的信号,都在表明一件事,马上要过年了,你也该回家了。
每到了此时,到处会盛传一句话,回家过年,就是对家人最好的礼物。
于是,过年和回家成了同义语,一家人团聚的渴求,比任何时候迫切。
亿万中国人的生命迁徙,只为一次短短几天的相聚,但他们义无反顾。
关于过年,每个人皆有许多记忆,最多的无疑是童年时,我也不例外。
大约上大学特别高中以前,过年绝对是件大事,放了寒假就开始盼了。
理由很多,穿新衣服,放烟花爆竹,吃美味的饺子,参加村里的社火。
每一样都很新奇,他们从不同方面,满足着一个少年儿童的诸多期待。
也许在孩童的眼里,过年纯粹是生活给予的恩赐,处处是幸福的模样。
记忆中的年味那时,母亲还是一位裁缝,当然属兼职,农闲之余,她会做衣服做鞋。
越接近年关,就越忙,不仅要准备置办年货,还得赶出来好多件衣服。
每次去外面玩,回到家里听见母亲踩踏缝纫机的声音,就觉得很踏实。
我知道,她又在那间小屋里忍受着寒冷,为哪家的谁谁,在做衣服了。
不过我真正关心的,还是看有没有给自己做,和是否已做好了的问题。
似乎必须要穿上新衣服,才算是可以过年了,的确有种说不出的神气。
只是不知道母亲,为此花费了多少心思,好让我这身衣服穿出去好看。
其实现在想起来,当时哪里懂这个,不过是想得到同伴们的称赞罢了。
上初中以后,慢慢的不再穿手工制作的衣服了,几乎全改为到市场买。
母亲也不像先前忙碌,生活的便利,物质的丰富,较以前改变了很多。
如今这年味,越来越淡了,因为我们不再为了过年,要做许多的准备。
好比一盘饺子,无论是吃的频率,抑或是场合,机会均变得尤为随意。
年夜饭也有了不同花样,选择的多样性,让饺子失去了除夕夜的特权。
更多的食物,摆上了人们的餐桌,习以为常的结果,自然是少了点感觉。
至少从吃的来说,过年和平时的差别太小,这也是年味变淡的一个原因。
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有一些东西会“自然”地远离,比如说放鞭炮这事。
曾几何时,这是我过年期间最最重要的“仪式”,甚至连之一也不用提。
可自从上了高中,便不再触碰了,确实“需要”之时,父亲会“出山”救急。
沉寂了多年社火在我们村,是件能最大限度调动全村人关注的事,但已沉寂了多年。
现在提到过年,差不多就只剩下走亲访友的习俗,尚在艰难地维系了。
贴春联看春晚,这些也不再是家家户户的必然选择,而变得可有可无了。
时光飞逝,流年似水,唯一不变的,是眼前的变,任谁都无法阻挡。
可一切对于过年的美好记忆,于我而言,却仍是那一件妈妈新做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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