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名作】第13期 小丑的真相是什么？一文读懂小丑的前世今生
1背景
最近电影《小丑》火爆，成为第一部票房突破10亿美金的R级片（且未在中国内地上映）。小丑是蝙蝠侠的“一生之敌”，经常有人将蝙蝠侠与小丑看作硬币的两面，两个人本性非常类似，不过一个理性克制本能，另一个完全遵从混沌的本性。小丑作为一个反派没有任何超能力，或者说他的超能力就是智谋跟精神力（跟蝙蝠侠有些类似）。在混乱的蝙蝠侠系列作品中，小丑一次次搞破坏，然后被蝙蝠侠抓到阿卡姆疯人院，然后一次次越狱后继续搞破坏，然后被蝙蝠侠抓到阿卡姆疯人院，然后再一次次越狱后继续搞破坏，然后再被蝙蝠侠抓到阿卡姆疯人院……是不是看着都烦？就像个没头没尾的故事。之前有部漫画介绍小丑起源比较有名，叫做蝙蝠侠：致命玩笑，看前缀也知道是介绍蝙蝠侠的对手——小丑，而《小丑》电影则是首次从第一人称视角来介绍小丑。
2故事
亚瑟跟母亲生活在贫民窟，母亲患有精神类疾病（妄想症？），亚瑟同样存在生理缺陷，有时候会不受控制地尖笑，政府为其指派的心理医生也不过是敷衍他而已。亚瑟在类似于马戏团的公司上班，一次打扮成小丑在路边高举广告牌的时候，被小混混抢走广告牌，追讨过程中亚瑟被小混混群殴，回到公司后同事兰德尔安慰亚瑟并给他一把枪让他自卫，老板则追究亚瑟责任——没有归还甲方广告牌，亚瑟怒踢垃圾桶泄愤。
回家时在电梯上偶遇黑人女，并且陷入两人关系的幻想当中。公司委派亚瑟去儿童医院表演小丑，在表演途中手枪掉落。在回家地铁上，亚瑟遇到三个白领调戏落单少女时忍不住尖笑，少女趁机逃脱，白领上前寻衅，结果胡乱中亚瑟开枪打死白领，逃到公共卫生间时亚瑟忍不住癫狂起舞，并幻想同黑人女发生关系。
亚瑟因为儿童医院表演一事遭到解雇，回家后同母亲看电视，电视上托马斯·韦恩（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之父）谴责杀死三名白领（韦恩投资公司员工）的凶手，并以救世主的口吻宣称要竞选哥谭市长拯救哥谭。亚瑟母亲一直坚持给托马斯·韦恩写信，请求韦恩援手他们母子，但是一直未有回音。亚瑟拆阅信封发现母亲原来是托马斯·韦恩的情人，为此前去韦恩庄园找说法，并同此时尚在童年的布鲁斯·韦恩见面，被管家阿尔弗雷德逐走，回家时发现母亲发生意外。
此时哥谭市发起小丑运动，底层民众扮演小丑集会发泄对上层的不满，亚瑟趁机混入韦恩剧院面见托马斯·韦恩试图认亲，结果被托马斯·韦恩饱以老拳，为此亚瑟前去寻找母亲病历，发现档案中记载母亲患有妄想症且他为收养（恰如托马斯·韦恩所说）。亚瑟大受刺激，亲自杀死母亲，结果在回家后一张母亲年轻时的相片上发现托马斯·韦恩的寄语：爱你的微笑。
亚瑟的单口相声表演得到搞笑主持人莫瑞的关注，并且邀请他参加脱口秀节目。此时两位前同事前来问候，实则试图划清界限，亚瑟杀死陷害他的兰德尔并且放走真正关心他的侏儒。亚瑟化身意气风发的小丑出门，此时小丑暴动已经遍布全城，亚瑟籍此掩护摆脱警察追捕赶到莫瑞脱口秀。在脱口秀上亚瑟遭到戏弄，亚瑟痛斥社会的病态之后开枪打死莫瑞。在被警察押运的途中，亚瑟被模仿者救出，并被奉为偶像，在众人膜拜下亚瑟翩翩起舞。与此同时，托马斯·韦恩被暴动的小丑开枪打死……
3赏析
3.1小丑正统起源？
漫画《致命玩笑》中小丑是个失败的单口相声演员，维持基本的家庭生计都不能够，为了让孕妻过上幸福生活铤而走险参与抢劫。但是孕妻意外身亡，同一天小丑在抢劫过程当中失足坠入化学原料当中，极端刺激之下成为“小丑”。在89版的蝙蝠侠中，小丑的起源借鉴了致命玩笑创意。杰克·尼克尔森饰演的杰克是犯罪组织的一员，因为勾引老大老婆而被设计陷害，前去化工厂毁灭犯罪证据，结果被埋伏好的警察突袭。逃跑过程当中同蝙蝠侠冲突，失足坠入化学原料当中，救醒之后成为小丑。
19版电影当中，小丑第一次以主角登场，而不是作为蝙蝠侠的反派，整部电影当中没有任何提到蝙蝠侠的地方。对亚瑟而言，整个人生就是个玩笑，工作上扮演小丑郁郁不得志，一次被小混混群殴，一次表演失手被解雇；爱情上……毫无爱情可言，只是在幻想中同黑人女发生关系。家庭上也是个悲剧，不但要照顾患病的母亲，到后来甚至连自己的身份（亲生还是收养？）都不确定。生活一次次跟亚瑟开玩笑，结果老好人亚瑟一步步变坏，从逆来顺受（被小混混群殴）到发泄脾气（踢垃圾桶）到主动反抗（开枪打死三白领）到主动行凶（杀死送上门来的前同事）到蓄意杀人（带枪参加脱口秀打死莫瑞），就这样一步步堕落为小丑。不过如果给电影加上一个副标题的话，致命玩笑再合适不过。生活跟亚瑟开了个致命玩笑，结果害死了好人亚瑟，也害死了其他人，包括托马斯·韦恩，最终从悲剧中诞生了小丑。
这是一个完整、富有深度并且最具有冲突性的小丑起源故事，漫画中的起源比较简单也过于戏剧化，而19版小丑电影则整个介绍了小丑从老好人堕落为小丑的整个过程，并且介绍了其中的诱因，工作上的、家庭上的、爱情上的、社会上的……种种诱因交织，其中决定性影响的应该是托马斯·韦恩。作为父亲抛弃了儿子亚瑟，作为既得利益者践踏穷人亚瑟的尊严。放到蝙蝠侠世界观当中，这也是最为冲突性的一种小丑起源方式。蝙蝠侠VS小丑，命中注定的一生之敌。小丑之所以成为小丑，因为托马斯·韦恩的抛弃；蝙蝠侠之所以成为蝙蝠侠，因为小丑的堕落导致托马斯·韦恩被杀。两人不仅仅是侦探VS罪犯，还是有着杀父之仇的亲兄弟。在这样的起源背景下，蝙蝠侠缉拿小丑、试图拯救小丑也更加顺理成章，毕竟小丑不但是他的哥哥，也是家庭悲剧、社会悲剧的产物。
这个起源的创意是如此难能可贵，几乎很难想象有更好的小丑起源，在此大胆的预测这一起源会纳入到正统的DC宇宙当中。虽然新52系列已经不太现实，不过后面DC宇宙再次重启的时候，极有可能就这一创意纳入到蝙蝠侠世界观当中。毕竟韦恩夫妇在不知道多少作品当中不知道被杀了多少次了，估计写的烦了看的也腻了。这样外传影响正传并非没有先例，弗兰克·米勒在《黑暗骑士归来》中写死了二代罗宾杰森·托德，因为作品影响力巨大而影响到正传当中杰森·托德的结局。如果说《黑暗骑士归来》为蝙蝠侠注入了阴暗、混乱、无序的元素，而不是早期的诙谐侦探，从此开辟了蝙蝠侠系列的新篇章，那么《小丑》提供的起源创意，可以从新的角度重新诠释蝙蝠侠的起源，并且一些大事件也可以再次解读。如果DC宇宙再次重启，至少蝙蝠侠系列又有多了很多选择。
3.2四个小丑的对比
89版小丑。这一版本个人认为中规中矩，一开始杰克就比较神经质，而且长于计谋（在犯罪组织中担任类似军师的角色），做事有些不顾后果（勾引组织老大的老婆）。因此被老大设计陷害，受刺激之后变为小丑，接管犯罪组织在哥谭制造破坏。尼克尔森的小丑就有些神经质、癫狂，跟19版小丑的压抑不同，从开始到结束都有带着一种狂欢的氛围。因为抛弃了所有既定规则的约束，从言谈到举止到思维都不在受任何拘束，甚至显得率性而为，不计后果（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像是完全遵从本我的、本能的控制，完全放弃自我的约束，再加上小丑能够影响周围的人，再配上节奏感鲜明的配乐，营造出一种放浪荒诞的狂欢氛围。
08版小丑。个人看过一个很搞笑的说法，说什么希斯·莱杰之后无小丑云云。如果这个评论出自一个美国资深影评人之口还可以理解，毕竟也许他们从小就看着蝙蝠侠的漫画、电视剧、电影长大，对各种版本的小丑如数家珍。如果一个内地观众就看了《蝙蝠侠：黑暗骑士》，除此之外连小丑姓甚名谁都一无所知，没看过蝙蝠侠原著，没看过其他的蝙蝠侠改编作品，对其余的DC漫画同样没有任何接触，甚至都不知道老爷是谁，还大放厥词说什么希斯·莱杰之后无小丑，那就有些哗众取宠的嫌疑了。诚然希斯·莱杰表演夸张让人眼前一亮，不过更多的体现在外在行为上的荒诞不经。好坏方面各有所爱，个人认为这个版本的小丑至少有三个问题。第一，小丑的起源。小丑从哪里来的？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就是一个犯罪大王？智谋过人可以理解，体术从哪里来？要知道蝙蝠侠天赋过人并且斥巨资经年苦练才有现在的体术，小丑从石头缝里风吹来就有匹敌蝙蝠侠的体术？蝙蝠侠何许人也？韦恩集团继承人，亿万富豪，有顶级的资金、技术装配，小丑哪里来的资源策划有组织犯罪？资金、信息、经验这些资源？难道自带小丑光环？随随便便冒出来一个人就把盘踞哥谭数十年的犯罪大佬打的满地找牙……真想知道这些弱鸡怎么当上犯罪大佬的，蝙蝠侠为啥一直没能把他们收拾——哪怕在恪守不杀人底线的前提下。89版小丑就好的多，杰克一开始就表现出了计谋还有神经质的一面，并且是继承了犯罪组织，所以有资源去实施他的犯罪计划。第二，小丑言谈举止很夸张，有些表演过度了；一开始小丑就是为了破坏而破坏，这本身就是比较简陋的一种设定了——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你，但我就是不喜欢你。更重要的是在电影里面也前后矛盾，如果仅仅是遵从破坏的本能行事也就罢了，但是后面抓了丹特还有克拉拉，用两艘轮船的人做炸弹试验，则是试图证明人在极端情况下都可以发疯，这又有着鲜明的目的，跟前面的无目的的破坏矛盾。第三，小丑的个人表演吸睛，但是从电影总体角度而言，仍然是为塑造蝙蝠侠这个形象服务的，为了塑造蝙蝠侠的悲情形象——为了拯救哥谭不惜牺牲个人性命甚至名誉，归根结底小丑在电影里仍然被导演安排为人作嫁。
致命玩笑版小丑。致命玩笑有同名的漫画以及动画电影，其中动画电影前半部分介绍黑帮大佬的侄子搞事情，目测是为了注水拉长篇幅的，毕竟漫画的内容支撑不起1h多的流程。这一版本的小丑，本来只是个混得比较差的普通人（没有先天缺陷），想着让老婆孩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因为郁郁不得志选择铤而走险，经历噩梦般的一天之后发疯成为小丑，并试图证明别人经历噩梦般的一天之后同样会发疯，为此枪击戈登女儿芭芭拉、羞辱戈登，但是戈登并未因此而发疯。小丑不但犯罪的行为遭到制止，犯罪的目的也未能得逞。
19版小丑。杰昆·菲尼克斯的小丑跟前面三个版本都有不同，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犯罪王子，也不是出场就是犯罪大佬，更像是致命玩笑中的普通人，但是比普通人更惨，是一个有缺陷的人——家庭缺陷以及生理缺陷。他的目的也不是通过说单口相声养家糊口，更多地是发自内心地给他人带来欢笑、给世界带来欢乐。如果说同常人比较而言，亚瑟的身体以及出身都是有缺陷的，他的品质、追求则要远胜于常人。亚瑟是个老实人，而且是老好人，工作上兢兢业业，回到家细心照顾患病的母亲，在公交车上试图逗笑陌生小孩……他的堕落与其说是因为本性变态主动作恶，不如说是病态社会环境所逼迫，而且直到最后堕落为小丑，他仍未丧尽天良，仍然恪守自己的底线放走侏儒，因为侏儒是唯一真心对他好的人。
89版也好08版也好，距离普通人非常遥远的一种设定，致命玩笑中的小丑也充满戏剧性，但是19版的小丑却更像是活生生的现实中的小丑。读者不妨扪心自问，如果是你身处电影中小丑的处境，会不会作出同样的选择？所有的 不幸都不被理解，所有的希望都沦为绝望，所有的善意都遭到践踏。他的那句我的生不如还不如我的死更有价值，更像是拜伦“我从未爱过这世界，它对我也是一样”的控诉。身处悲剧命运之中不断挣扎，结果处境非但没有任何改善，反而越来越差，万念俱灰之下放弃所有挣扎，最终从至善沦为极恶。个人理解那句话更多的是亚瑟遍历求不得苦之后，憎恨生活、憎恨社会、憎恨命运甚至憎恨自己，觉得自己活着都是浪费，就这样死了至少都能减少社会资源浪费，他的生没有任何意义，只带来负面的东西，所以平白无故死了都比活着更有意义、更有价值。
3.3非主流的超英电影
接触超英电影是从超人系列开始，后面的蝙蝠侠系列、蜘蛛侠系列，直到近年来漫威的当红炸子鸡。所有超英电影（包括动画版），唯二的几乎没有动作元素的，只有《守望者》跟《小丑》。扎克·施耐德的《守望者》有漫画珠玉在前，电影版也是尽可能还原原著，《小丑》则是彻头彻尾的原创。仅从动作设计来看，可以说达到了好莱坞电影的最低水平，什么拳拳到肉、剪辑凌厉、令人紧张到窒息统统与本片无关。不过这样也显得真实，不像某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丑一出场就自带各种体术且段位顶级，仿佛在某个断崖下面被某个高人给强行灌输了一甲子的功力。
比动作更真实的是剧情的设定，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像是现实中活生生的城市里面发生的活生生的事件，而不是虚构的城市、虚构的故事，既不可以美化小丑，也不可以丑化小丑，更没有所谓的政治正确——除了几个打酱油的黑人角色有强行平权的痕迹。相较之下，漫威电影场面上你来我往花里胡哨的却无惊无险，这些还可以说是爆米花电影的标配，但是政治正确、合家欢不断的重复，已经到了令人厌烦的地步。个人并不自命清高，也喜欢爆米花电影，不过更喜欢《小丑》这样的电影而已。如果说特效大片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小丑这样的则更多的是心灵冲击力；爆米花电影走出影院的那一刻，观影体验就结束了；小丑看完之后，观影体验才刚刚开始——忍不住去反复回想电影的整体剧情以及各种细节，当然了也不喜欢那种微言大义式的过度解读。总的来说，这是一部非主流的超英电影，真的庆幸其票房如此成功，倒不是票房论英雄或者是精神股东关心影视公司盈利，而是觉得这样的电影配得上这样的认可，证明了超英电影原来还可以这样拍，也有利于激励他人用这样的方式来演绎超英电影。大胆预测下《小丑》将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男主、最佳改编剧本。毕竟好电影年年都有，但是在类型电影当中硬生生开辟出新思路、新天地而且大获成功的，真的可遇不可求。
4多余的话
4.1小丑真正的起源
社会堕落最可怕的标志是老实人变坏，连亚瑟这样一心向善的老实人都变坏，说明社会环境可能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如果说亚瑟的遭遇是生活跟他开的致命玩笑，那么哥谭市其他的“小丑”呢？那些模仿小丑上街游行的人呢？他们是因为无聊才示威的吗？他们是因为生性本恶才暴动的吗？还是说他们一个个都是亚瑟，都遭受着生活的捉弄——可能没有亚瑟这么致命，平时唯唯诺诺隐忍着，终于有一天割开了一个口子，让他们郁抑多年的不满与愤怒爆发出来？小丑之所以堕落为小丑，真的是因为本性邪恶？真的是因为遭遇了几件倒霉的事情？还是说其根源业已注定？上层鱼肉底层，小丑的悲剧可以说是注定的。在哥谭市现行的社会环境下，亚瑟不掌握权力、资金、技术、信息，只能被动地接受制度的分配，哪怕是多么的不公正。但是亚瑟毕竟是人，毕竟有自己的人格、有自己的诉求，这些不公正挤压日久，一旦出现一个导火索，就火山爆发般发泄出来，最终一发不可收拾。对制度已经不抱希望，所以并不尝试着在制度内寻求问题解决的路径，结果就是暴乱，狂欢般的暴乱。小丑成为一个图腾，反抗这种“致命玩笑”的图腾。
之前所有的作品当中，都将蝙蝠侠的父亲托马斯·韦恩塑造为善意的富翁，《蝙蝠侠：侠影迷踪》当中韦恩夫妇更是死的壮烈，用他们的死唤醒哥谭市的民众。这是不是一厢情愿的呢？孟子有云：为仁不富矣，为富不仁矣。这句话固然有失偏颇，不过一厢情愿认为有钱人具有同金钱一样富足的善意，是不是同样有失偏颇呢？有钱人的财富如何积累的呢？难道是修桥铺路？最起码免不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更何况在哥谭市这一犯罪之都的背景下，一个充满善意的生意人能够混得开吗？托马斯·韦恩其实跟莫瑞一样，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并不了解小丑这种人的真实处境，坦白说也不在乎。托马斯·韦恩更是带着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心态宣布竞选哥谭市，仿佛他当上哥谭市就能改天换日。但是韦恩集团之所以是韦恩集团，托马斯·韦恩之所以是亿万富豪，未必是自身多么卓越优秀，一方面是继承家族遗产，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像《时间规划局》当中所说的那样，受益于制度分配而已。他们会改变这种让自身获益的制度分配吗？不会；他们会继续直接或者间接地鱼肉亚瑟吗？会。所以莫瑞被小丑杀了，托马斯·韦恩也被小丑杀了，并且小丑不是去抢劫什么钱包、项链、婚戒，而是出于一个更深层次的动机——你这是自食其果。还是那句话，他们已经不寻求在制度内解决问题的路径了，而是诉诸暴力。你鱼肉我们，好的，我报复你们。
小丑是否出现、小丑数量的多少不是因为亚瑟，而是因为托马斯·韦恩这样的人。如果人人都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有几个愿意去当小丑的呢？《武状元苏乞儿》里最后苏乞儿对皇帝说的一番话也是这个道理：如果国泰民安，鬼才愿意当乞丐。
4.2小丑的结局
之前总觉得小丑这个角色无头无尾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局，在数不清的作品中被蝙蝠侠抓到阿卡姆疯人院然后轻而易举逃脱——怀疑小丑吃了逃逃果实。《致命玩笑》跟《小丑》给出了小丑的起源，至于小丑的结尾，至少在个人接触的作品当中有两种结局。一个是89版蝙蝠侠当中，小丑在楼顶试图攻击蝙蝠侠结果害得自己坠楼；另一个是在游戏《蝙蝠侠：阿甘之城》中，小丑中了剧毒，蝙蝠侠拿到解药但是并未及时救治，放任小丑死去。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终于……终于……终于TM的有一个结局了。当然了，在续作《蝙蝠侠：阿甘骑士》中小丑的血液感染了几个人，差点精神复活。
按照好莱坞的尿性，《小丑2》可以说是百分之一百二的可能性了，不知道蝙蝠侠哥哥版的小丑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遭遇什么样的结局，会不会是布鲁斯·韦恩长大后调查真相，发现杀人凶手是小丑，在追查小丑身份的过程当中发现他原来是自己的哥哥，母亲被爸爸始乱终弃……个人认为潘妮并没有撒谎，亚瑟也是托马斯·韦恩的私生子，那个照片总不是妄想出来的。但是她算不上托马斯·韦恩情人，不过是有钱人的玩物而已，后续各种病历档案，对托马斯·韦恩这样的人来说伪造轻而易举——玩腻了甩锅，不留麻烦，至于是否毁了潘妮母子的一生，他不知道，也不在乎。除了潘妮的信笺、照片，影片里有细节可以佐证：潘妮遭受过家暴，托马斯·韦恩也曾对亚瑟饱以老拳，这说明托马斯·韦恩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亚瑟去讨说法挨揍，潘妮去讨说法未尝不会挨揍。至于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友、伤害亚瑟云云，在一个混混当街抢劫广告牌、地铁上公然调戏妇女的城市，伪造这个应该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事。
4.3小丑的尖笑
尖笑是小丑的logo动作了，如果说之前的小丑形象当中，尖笑更多的是体现人物的神经质，19版小丑当中则不然。影片的介绍是生理性疾病，也许亚瑟患有这样的疾病，不过更多的场合，个人更倾向于认为籍此发泄胸中的郁抑，苦笑而已，总不能遇上不顺心的事就踢垃圾桶、用刀子捅人吧？尤其是早期的亚瑟非常克制。例如因为丢了广告牌被叫去老板办公室的那一幕，前一秒亚瑟还在尖笑，下一秒拐过弯之后立马刹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甚至有点心向往之，这种尖笑显然是不符合社会规范的、容易被人视为精神病，似乎都是成年人了，应该懂得克制自己，不能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连崩溃都要选择场合。但是是否正因为摆脱了社会规范的约束，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是不是更能够体会到放纵发泄的快感呢？不得而知。除此之外，19版小丑的尖笑头一次让我联想到魏晋风流名士所喜欢的长啸，世说新语里有这方面的记载。有时候莫可名状的感情，难以用语言来传神的表达，不如就借助于长啸或者尖笑发泄出来，当然了小丑还有一个招牌发泄动作那就是尬舞。
4.4 DC电影
个人了解到的作品而言——不了解的不做评判，DC漫画的人物深度要更好，不仅仅是蝙蝠侠有着暗黑郁抑的基调，超人也一直谨小慎微地运用自己的超能力而避免逾距，过多地干涉人类世界，因为人类本来就将他视为异物，这在很多作品当中都有体现——当然了外传性质的作品漫画《不义联盟》里彻底放飞自我了。神奇女侠厌恶人类的战争；海王里也提到了人类世界跟海底世界冲突的根源的人类污染海洋；剧版闪电侠哪怕能够改变时间线救回失去的父母，但是为了避免影响他人而最终选择放手；毒藤女是（恐怖）生态主义分子为了保护植物不惜同人类对立。这些设定比单纯的争权夺利或者是外星人入侵地球要更加深刻，当然了复联3的灭霸将整个漫威的逼格提升了不知道多少档次，这个算是突变，不是漫威系列的整体基调。
不同人物更有深度，更值得去挖掘素材制造冲突塑造人物形象，但是缺点就是更难以协调地糅合到一个统一的基调当中。华纳眼馋漫威电影联动的效果，一上来就放出终极大招《蝙蝠侠大战超人》还有《正义联盟》，就差达克赛德出场了，结果扑街扑到爹妈不认，扎克·施耐德引咎辞职。但是DC宇宙的作品当中，出现了几个单体的爆款，盖尔·加朵的《神奇女侠》、温子仁的《海王》还有今年的《小丑》。条条大道通罗马，也许华纳高层可以反思一下，未必非要东施效颦模仿漫威的模式，将所有故事强行纳入到一个世界观当中，也许可以一个个单体电影自由发挥，偶尔制造点大事件让几个超级英雄联动一下，像剧版作品那样，未尝不是一种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