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斗云不说话

12.菩提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入秋的灵台山上气温已经很低了。

老头儿拾了点儿柴火，生起炉火取暖。

几只丹顶鹤向着远处朦胧的日头振翅高飞，

悬崖边上的松柏终年常绿，

山里的野兽也渐渐出没的少了，

猴子们也只是隔三差五的过来讨点吃的。

“菩提，菩提，我来找你了。”

睡梦中一袭红妆的女子迎面朝他走了过来，

他慌乱地蹬了下脚，一脚踢翻了旁边的炉灶，

火已燃尽，余灰却还是热的。

他睁开眼，一只毛发凌乱，

屁股红彤彤的野猴子拿起一颗野苹果，

怔怔地望着他，

他也望着这只遍体赤红的猴子发呆。

“狲猴子，拿了吃的还不走？”

老头抬起手，朝着猴子挥了挥，

猴子坐在洞口的石头上，啃着苹果，毫无去意。

老头起身扶起了火炉，

变魔术似的从温热的灰烬里掏出几个烤熟透的红薯，

吹了吹上面的灰，掰开两半，红薯的香盈满了不大的斜月洞，

猴子不由得舔了舔舌头。

你想吃吗？想吃你就说嘛，你不说你想吃，我怎么知道你想吃呢？

老头儿不看猴子，自顾自把两半红薯啃了个精光。

猴子蹲在冰凉的石头上，

又冷又饿腿一麻，扑通一声跪在了石头上，

跪在白胡子老头的斜月三星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