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散文想法

李泰永的相亲之路

2019-02-23  本文已影响185人  山哥杂谈

相亲两个字饱含温情,

它把两个完全陌生的人拉到一起,

成了,便是爱情,不成,便是经验。 


李泰永的指南,找不到北!

1--主角登场。

李泰永,37岁,是一家星级饭店的保洁员。身为一名男保洁,整天混在女人堆里,按理说,成个家不成问题。李泰永的老母亲逢人便与人这样讲,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能讨到老婆。

许多年之前,容易讨到老婆的身份有:军人,老师,国企职员。谁家的姑娘要是嫁到这样的人家,足够吹嘘半辈子,并且趾高气扬一辈子。老母亲本想把李泰永培养成一名老师,谁料天公不作美,他的学习成绩不能叫平平,用同学们的话讲,他的智商一直触底,从未反弹。

高考结束,李泰永的总分还不如同学的一个零头。拿到成绩单,老母亲一声哀叹,出去打工吧,按照这个成绩,复读十年也不成。

由于性格比较内向,李泰永的工作很是不顺,不是别人炒他,就是他被别人炒。一直混到30岁,还没有什么太大变化。这个变化,不管是从为人处事,还是从成长来说,都没有太大改观。看着身边的孩子一个个结婚生子,可愁坏了老母亲,相亲多次均没有下文。几经打听,老母亲听说去餐厅打工比较容易讨老婆,餐厅的女服务员多,而且大部分来自农村,可谓门当户对。

为此,老母亲还找人算了一卦,说是泰永去餐厅工作必定会顺风顺水,三年之内就能讨到老婆。这事倒也不用与泰永商量,老母亲托人在县城找了份工作,隔日,泰永便踏上征程。

可别说,算命的还真挺准,李泰永的工作异常顺利,再也没有被炒过鱿鱼,从县城一直干到省城,最后一跃来到了京城。事业顺风顺水,老母亲心里乐开了花。可她不知道的是,地点的变化并不能说明什么,保洁员到哪里都是保洁员,没有当组长,也没有当主任。不同的是,李泰永从一名年轻的保洁员变成了一名年长的保洁员。

最让人头疼的是,年纪渐长,女朋友却没有交上一个。李泰永身边的女孩子确实不少,女服务员很多,但是她们都有自己的追求,都想找一个看似能一起奔小康的男朋友,而这个备受青睐的职业再一次绕过李泰永,留下的是无数次的擦肩而过。这个职业就是厨师。

到了这个年纪,再重新学习厨师已经来不及了,李泰永每次都是这样回复老母亲。

话又说回来,他身边的女同事也不少,只是她们的年纪比较大,等她们忙完了儿女的婚事,这才想起来,原来身边还有个李泰永。不少好心的同事张罗起来,李泰永的相亲之路再次开启。

李大婶最是热心,没过几天,就给他安排了一次相亲。对方也是一名保洁员,长相清秀,人比较老实。两个老实人放在一起,如果没有旁人介入,是很难找到共同话题的。李大婶“调节”了半个小时左右,见二人渐渐有话可说,便半路离席,留出更多的空间给两位同行。回去的路上,李大婶在想,看着他们腼腆的样子真是有趣,如果成了,自己可是积了德。这样的美好心情仅次于为亲生儿女张罗婚事。

2--职业病式相亲

两个人低着头,貌似都不敢开口先说话,作为男人,李泰永还是比较MAN的,他首先发声:

“你的衣服挺漂亮的。”

女方忽觉脸上一热,一片绯红蔓延开来,犹如黄昏时的晚霞,好看而又不刺眼。咯咯一笑之后,女方仍然低着头。

李泰永也觉得脸上一热,但是不知道聊些什么,又看了看她的衣服说道:

“你的衣服真干净。”

女方噗嗤一声,一口汤差点喷到李泰永的身上。她连忙道歉。

李泰永很是大度:“没事,没事,之前一个客人吐了我一身,那味儿,我都不嫌弃。”

女方刚刚夹起一块肉,正送到嘴边,又放了下来。继续低着头,只是这次低头的含义似乎与前一次不同。

李泰永把怎么送客人走的,怎么清理衣服的整个过程讲了一遍,讲完以后还不忘问了一句:“你的衣服也是用泰牌洗衣粉洗的吧?”

女方嗯了一声,抬起头,像是在问:你怎么知道的?

李泰永更是得意:“那香味儿,你一坐下来我就闻出来了。”他用很蹩脚的北京话把“儿”话音拉得老长。

女方淡淡一笑:“干嘛说北京话呢?”

李泰永一见有话可聊,挽了挽袖口,把筷子小心翼翼地放在碟子上,两叶眉毛舒展开来,说道:“我的适应能力比较强,到哪里说哪里话。我从县城出发,一路来到京城,同事们都说我适应地快。再给你举两个例子吧… …”

说了十几分钟,李泰永见女方一直在听,都没有动筷子,便说:“光听我说了,吃菜,吃菜!”

女方没有做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为了不让谈话轻易结束,李泰永努力回想着记在本子上的内容:多聊对方感兴趣的话题,多聊自己擅长的话题… …这也是难为他了,上学的时候,一篇课文要背上几天,这几句在出发前还反复朗读过,还好,没有断片。

她会对什么感兴趣呢?我们都是保洁员,对啊,就聊这个,李泰永左手搭在右手上,身体稍稍前倾,问到:“洗衣粉和肥皂,你知道买哪个洗衣服更划算吗?”

女方抬起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她摇摇头说:“不知道。”

李泰永心想机会来了:“我跟你讲啊,是这样的… …”

他好像换了一个人,口若悬河,出口成章,用这些词语形容也不为过。女方偶尔插几句话,以示礼貌。

时间过得好快,李泰永还没来得及总结陈词,女方就要赶回秀水街上班。临走时,女方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

望着路边光秃秃的杨树,李泰永听见枝条正在发芽,转眼间,树上挂满了绿色的叶子。春天来了,春天来了,一只小鹿在左边跳动,一只小鹿在右边跳动。李泰永感觉此时此刻拥有两颗心脏,它们的跳动把自己的未来勾勒出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地铁的离去没有鸣笛声,没有最好,省得会有不舍,那句话----

“你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

一直回荡在耳畔,李泰永一个人走在寒风里,自带音效。

相亲,还是做了准备的。

3--争吵为哪般?

回到饭店,换好工装,带上工具,李泰永像往常一样,首先到玻璃屏风那里开始下午的工作。他把玻璃刮浸到清洗液里,再去用它刮玻璃,屏风上的灰尘与手指印被清理地毫无踪迹。刮几下之后,用抹布擦净玻璃刮,反复这样操作,通透的玻璃屏风呈现在李泰永面前。

“你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这句话始终没有休息过,一直在耳畔盘旋。

如果她现在能够出现在眼前,那该多好,他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李泰永。”

一个低沉的声音瞬间把那句话挤走,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名字。他很喜欢自己的名字,每个字都可以和知名品牌联系上。但是此刻,他却不愿意听到有人叫他。

“李泰永,你们中午都聊了什么?”李大婶轻声走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一见是李大婶,李泰永甚是欢喜:“今天真是谢谢你啊,我们聊了很多,你想从哪里听起?”

李大婶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说:“就从客人吐了你一身开始说起吧!”

李泰永一惊,这消息传得倒快,看来有戏,“你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

李大婶:“你觉得说那些合适吗?”

“我讲那个事,意思是说我不怕脏,好吗?这是美德,懂吗?”他们平时总爱开个玩笑,李泰永觉得这是高明之举。

李大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美德?吃饭的时候讲那么恶心的话,是美德?泰永,你脑子没问题吧?”

李泰永也不肯示弱:“就这么一点小事,不能大度一点吗?”

李大婶掐着腰,四周扫了一圈,怕是让别人听见影响不好:“大度?好你个大度!那你说说,你们还聊了什么?”

李泰永:“我们聊了很多啊。”

李大婶:“还聊了很多?盯着人家的衣服聊了一个中午,还说聊了很多?”

李泰永觉得自己委屈透顶,是聊了挺多的,但是一听李大婶这样总结,想想也确实是这样:“聊这个,聊这个,我比较在行嘛!”

比较在行。这四个字一出,李大婶真的没有话反驳。李泰永工作倒是十分认真,有些细节,就算工作多年的老大姐也不如他。可是相亲时说这些,确实不太雅观,更何况是在吃饭的时候。

“好,好,不和你扯这些,那你和我讲是谁买的单?”

李泰永:“我买的。”

“然后呢。”

“然后我又向她要了另外一半。”李泰永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心想,相亲成了还好,如果没成,钱不是白花了。

李大婶很是生气:“为什么付了钱还要向别人要另外一半?”

“AA制嘛,男女平等嘛!”李泰永对答如流。

李大婶:“AA制,AA制,A你个大头鬼呀。两碗面,一盘凉拌牛肉,你跟她AA制?”

李泰永憋得脸通红,两个嘴唇不停地颤抖。李大婶不知道他怎么这样激动,也不知道他下一句又会怎样怼她。只见他左手死劲攥着抹布,右手同时伸出拇指、食指、中指,大叫到:“是三碗,三碗… …”那三根手指在空中盘旋许久,它们时而颤抖时而停顿,抹布上的水一滴滴落下来。

李大婶眼看着那张血盆大口一张一合,吃力地喊着三碗,三碗。像极了孙子看的一个什么动画片里的形象。

她一拍脑门,被气乐了:“对,对,是三碗,我也吃了一碗,那要不要我把那一碗的钱也给你啊?”

李泰永:“我们吵得这么认真,你居然笑场?”

看着他那严肃的表情,李大婶笑得合不上嘴。

李泰永见她笑个不停,小声嘀咕道:“你要是给我,我也不反对。”

李大婶终于停下来:“你这日子过得可以呀,精打细算到这个份上,我都不如你。”

李泰永以为是在夸他,拱手道:“承让!”

李大婶气不过,“活该你单身。”说完之后,又觉得话说得有点重。

对于单身的李泰永来讲,这句话比骂他是王八蛋还要过分。“对,对,我活该,我是单身狗。”说罢,拿着工具奔向下一个清理现场。他希望李大婶不要跟过来,他想静静:这个社会太复杂了,送她上地铁的时候,她明明夸我会过日子,怎么反过来在李大婶那里“打小报告”。不喜欢我就直接说嘛,也没有必要背后说我坏话。

李泰永想了很多,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表现不好。只是觉得,此时,眼前的玻璃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相亲时,你可以接受AA制吗?

注释:

李泰永的原型是一名保洁员,文中提到的关于保洁员的种种,没有对职业的歧视观点,只为阐述故事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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