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读书为哪般
文/洁净心念
说说课外培训学校的一些小故事。
我在一家英语培训学校工作多年，见过孩子的欢笑与童真，感受过他们的可爱，也体会过他们的无奈和忧伤。
孩子的忧虑情绪成年人有些懂，有些装看不见，有些觉得这就是一个成长过程而已。
但每个大人都会说，谁不忧虑，谁不劳累，爸爸妈妈每天辛苦工作劳作，为了谁？是为我们自己吗？还不是因为你将来长大不要怪罪于我们不舍得好好培养你！
今天你不吃苦，明天你更是苦不堪言，你以为我们愿意周末节假日送你们去读书，我们上了一周的班，不想在家睡个懒觉或去游山玩水吗？还不是为了你将来的幸福或美好的生活，才让你去补习。你苦，你累，有我们去面对复杂的人生累吗？
中国十多亿人口，将来找工作是何其难，你不努力读书学习，将来你是要被人象狗样对你呼来唤去，还是你想别人臣服于你，这都取决于你今天读书努力不努力。
这些都是多年我在这间学校做后勤工作听到家长对孩子们说的所谓“励志“话语。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都充满许多未知，必须去探索，要探索就只有努力学习。而中国人又是何其焦虑，自己没实现的目标，全压在孩子身上，自古那句“万般皆下苦，唯有读书高”的理论，激励多少人？也害死多少人？
我真的难界定这些听了毛骨悚然的话语是好还是坏？我想，不光是在这间学校能听到，估计整个社会差不多也是如此，整个世界都有这些苦不堪言的焦虑症。
但听到了就心里有个梗，卡着喉咙，压着心脏让我难以呼吸。
我是在山野中，河边玩水长大的孩子，到高中毕业，书包重量没超过3斤，所以，我一直打工到现在，也吃过不少苦，挣很低工资。而那些通过努力读书考取大学的同学分得铁饭碗、铜饭碗、金饭碗的工作后，貌似生活的日子是要比我们这些没读过多少书的人好得多。
而今我看到这些孩子，拖着象行李一样的拉杆箱书包，让我惊叹不已，真的有这么夸张么？
是真的有这么夸张的，我曾得到学生同意后，打开过几个初、高中孩子的行李箱，里面全是书籍和教辅资料。
我们学校的家长绝大多数都是本科以上毕业，有的是博士或社会精英人才， 家长、老师们常常嘶吼咆哮着，“看书是要你将来脑袋里装的是知识，是美好生活，而不是装的水、屎和垃圾”。
你又能感觉家长和老师说得不对吗？是对，好像又不对。
故事 （—）10岁小宝的人生
小宝10岁，有次数学测验考了80分，她名牌大学毕业的父母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跟她进行人生第一次严肃的谈话，她妈妈心情很沉重地叨叨：“宝宝啊，你成绩怎么掉得这么快？才小学四年级数学考80分，是很丢脸的事，爸爸妈妈象你这样大时，学习成绩是没有这么差的。”
宝宝心里嘀咕：“谁知道你们俩是不是吹牛，我就不相信你们回回能考98分以上。”
可想归想，宝宝也不敢反驳父母，心想，等哪天遇到外公外婆和奶奶得问问他们是不是爸妈一直考很高的分才行？（爷爷已早过世）。
妈妈还在喋喋不休：“宝宝，你还小，但妈妈一定要你知道，你现在不努力学习，将来你没工作怎么办？你难道愿意去当日晒雨淋，在马路上还有生命危险，干又苦又累，工资还很低的清洁工吗？难道你想去大街地摊上卖菜或卖小商品吗？告诉你，你不怕城管象赶野狗样赶那些小贩吗？人家那些清洁工或小商贩可能是家里条件和环境不好，很无奈才这样讨生活，而你，我们供你吃穿不愁，就是要你安安稳稳读好书就行，你还吊儿郎当，爸妈是要先你而去的，或者你去当了乞丐，我可不认你，就当我们没生你吧。”
爸爸在旁边插嘴：“就是啊，你不努力学习，将来走向社会，啥都不会，你被人家欺负死，我们也难过，你又是女孩子，可能过得更凄惨！”
宝宝心里又嘀咕着，我才10岁，你们就拿人生来吓我，我懂过屁的人生啊，才一次没考好，就唠叨半天，早知道，一开始就考六、七十分，考80分还会得表扬呢。
宝宝撇撇嘴对爸妈说：“ 清洁工怎么了？书上和老师还说，清洁工是劳动人民，是城市的美容师，是值得尊敬的人，小商贩也是自食其力的商人，没他们天天卖菜，你们喝西北风啊？”
妈妈见女儿这样怼她，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脸色明显难看了，就对她说：好！那我把家里阿姨辞退，从今天起，你扫地抹桌子，自己洗衣服，你不好好读书，那就在家把这些事做好，为将来当清洁工做准备吧，先在家练好基本功，明天你就去买菜，去看看那些卖菜的过得苦不苦，顺便去学讨价还价，将来你能卖菜，也算生意人，好歹也可算老板，你自己选择人生吧。”
宝宝心里后悔以前太听爸妈话，考试都是95分到100分。但以后也只有努力考95分以上，不是为了将来怎样，将来还远着呢，只是希望爸妈少拿人生来吓唬自己。
故事（ 二 ）不讲普通话就被逼吃生辣椒的小女孩
10岁左右的小馨也在这学习英语一段时间了，我第一次见她妈妈时，高挑身材，皮肤白晰，五官端正，高鼻大眼，化着非常精致的浓妆，红唇烈焰，一头浓密的长波浪卷发风吹起时很飘扬，风情万种的女人，浑身珠光宝气。
她来我这交小馨学费时，感觉有种高高在上的阔太表情，但对学费又有点斤斤计较，她女儿经常请假不来，要我少算学费，可我们学校是上课的，学生请假是不退费的。
我只能告诉她，停课可以退费的，可她暂时也不敢给小女儿停课，她俩个女儿都在这学习，大女儿很乖，学习认真，人也漂亮，皮肤白白嫩嫩的，已经读高一，马上就要去美国学习了，不象她妈妈那样张扬，她很喜欢校长上的课。
小女儿读四年级，一年前才来这学习的，小女儿也漂亮，就皮肤黑点。
一天，小馨来得较早，还没到她的班级上课时间，她无聊，就来办公室跟我聊天，她的普通话说得很标准，我在感叹，作为南方孩子，能把普通话说得这么好，应该是苦练的，她说她妈妈是东北的，爸爸是南方人，她妈妈不准她说我们这南方城市的话，如果听到她说本地土话，就会罚她吃很辣的生辣椒，小馨是不吃辣椒的。
我问：“为什么你妈妈反对你说本地话？”
小馨：“妈妈说，这里的话难听，还土气，如在其他地方说出来，别人会瞧不起的，妈妈还说除了普通话好听外，其他地方的话都不好听。”
“我觉得你妈妈的普通话也不标准啊，听你妈说话还是有东北那旮沓的口音”。
我能听出她妈妈的口音，完全是这么多年看赵本山的小品看多了。
小馨：“我妈在北京读的大学，我妈说，她只希望我说好普通话和英语就行了。”
我奇怪地问：“为什么？”
“妈妈的生活就是常常参加晚宴和Party，然后经常去香港或国外买衣服和化妆品，所以，她觉得女孩子只要会打扮，会英语，能去国外买东西时会用英语砍价就行了，她将来让我考电影学院或当模特。”
我说：“那你将来就走你妈妈给你安排的道路吗”。
“我不知道啊，我还小，我觉得读书很累！”
她说出这些时，感觉这小孩心思很沉重，也很苦闷。
跟我聊天不久以后，就没见小馨来学习了，小馨的姐姐已经去美国读书。
一个月后，小馨妈妈在电话中怒骂我们学校的助教老师，随后，就立马来到学校，要求退小馨的学费，还在我办公室大发雷霆，我才知道，小馨有很久没来上课了。
一个月前，新来的助教老师接到小馨外婆的电话，说小馨妈妈常常出国有事，电话常打不通，以后学校有啥事要通知，就打外婆的电话，小馨是跟外婆住的，助教老师马上打她妈妈的电话，确实是不在服务区，于是助教老师就记下外婆的电话，以后，只要到周末要上课时，她外婆就先打电话来请假，助教老师打她妈妈电话再确定是不是真生病或有其他事？可她电话已停机，我们学校有规定，如一个月不能来上课的，都要劝其退学，可她外婆总说不退学，估计，下一周末就会来上课的。
直到她妈来学校，大家才知道，小馨是被小保姆教坏了，她爸爸忙着做生意，妈妈忙着美容、参加各种聚会或出国游玩，小馨都是小保姆送去周末各种补习班学习，除了我们学校的英语课外，她还学舞蹈、小主持人，还有钢琴课，她已经开始厌学，于是18岁的小保姆，就装成她外婆，给各种补习班的老师找各种理由请假，一到周末那两天，保姆就带她逛街、逛公园或商场，小馨一周有几佰元的零用钱，基本都跟保姆买零食吃或逛公园用完。
要不是，小馨妈妈的朋友看到小馨跟保姆在逛街，她知道这个时候小馨应该在上英语课，怎么会跟保姆大摇大摆的逛街吃零食呢？
于是急忙打电话给小馨妈妈问情况，事情才暴露，小馨妈妈当即把保姆臭骂一顿，把她辞退。
然后，她觉得我们学校老师不负责任，就跑到学校来闹。她还不知道，保姆把电话换了的事，看了助教打电话做的考勤记录，她自己的电话也换了，也没告诉学校老师，知道真相后，自觉无趣，就把小馨的课停了。
这事校长也听说了，她后来强调看学生还要了解学生家长的素质。
我们学校是不打广告的，都是靠学生跟家长的口口相传，介绍学生来上课，那么家长就有各自的群体，绝大部分家长是很有素质，家庭条件也不错的。
小馨也是妈妈的朋友介绍到我们学校的，后来就知道小馨妈妈大学毕业后，在一次富人聚会的场所勾搭上小馨的爸爸，小馨爸爸大她妈妈20岁，后来她成功上位，结果，生了两个姑娘，没有生出小馨爸爸想要的儿子，她很怕老公再变心，所以非常在意自己的相貌，根本没多少时间管小孩，老公是大老板，她整天都是想方设法多给她自己和俩女儿多争点钱。
这样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的儿女会是啥结局？反正校长说，以后尽量不收家长不管的孩子。
故事 （三）知识分子家的孩子更是要多读书
浩然在5岁时，他妈妈就开始让他学英语，送他去游泳馆学游泳，一边抓学习，一边把身体搞好，浩然的父母是知识分子，在知识分子也可以下海做生意时，俩人都决定停薪留职，靠自己的头脑下海，于是各自开了自己的公司，有钱后，父母心越来越离得远，就和平离婚了，浩然跟了妈妈。
妈妈一心想把儿子送去美国，把儿子交给退休的父母带，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意，外公外婆就负担浩然的饮食起居，外婆是严格执行女儿规定的，不管寒冷酷热，都坚持送浩然去各种课外学习。
有时外公实在看着孩子学习太辛苦，一副厌学的情绪，就打圆场，说回把回不去上课也不打紧，但外婆不干，说女儿告诉过她，盯紧儿子就是老妈的任务，因为老妈当年也是盯紧女儿的学习的。
有三年，外婆去外省带小女儿刚出生的孩子，浩然就是外公带，外公有时嫌带孩子累，到周末就把浩然放到他爸爸的公司，顺便在浩然爸爸那报点浩然的零用钱，少则200元，多则500元，浩然爸爸每个月也负担浩然几佰元生活费，其他都不用管，浩然妈妈也硬气，觉得自己是能把儿子抚养成人的。
有次浩然在爸爸公司玩得开心，他妈听老师说，最近浩然学习不努力，成绩明显下滑，妈妈就来到前夫公司，在前夫办公室就跟浩然吵起来，妈妈当着爸爸面扇了8岁的浩然两耳刮子，浩然爸爸也没劝，还是办公室一个阿姨拉开母子俩，叫母亲息怒，孩子小不懂事，浩然妈丢下一句话：“浩然，你是要跟妈妈过还是爸爸过？今天你自己决定。”后愤然离去，眼里含泪水，只是倔强没流出，估计她自己觉得打孩子也难过，但看前夫冷漠的表情，更让她伤心。
浩然爸爸见前妻离去后，才去拉着儿子说：“儿子，不是爸爸不帮你，如果今天我只要帮你说话，你会被你妈妈打得更惨，以后可能会经常为这事你妈妈拿你出气，你妈妈太强势，我都让她几分，我们是男子汉，不跟女人计较啊！”
浩然爸爸是爱前妻的，只是他大男子主义和不擅长跟前妻怎样沟通，才导致离婚，俩人离婚后，也各自找到恋人，复婚无望。
浩然跟外公住，也觉自由自在，外公就经常带浩然一日三餐外面吃，浩然是喝百事可乐，吃德克士等洋快餐长大的，那时还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才能吃这些，当时算一种流行，结果，外公得了肝癌，浩然小小年纪得了肠胃炎，英俊的脸上总是有些小疙瘩难消除。
三年后，外婆回来，家里才有烟火气，浩然脸上疙瘩少了。外婆又担起送浩然去学各种补习班，画画、下象棋、游泳、吹萨克斯、作文、奥数、思维数学和英语等。只要问浩然想学什么，就马上给他报补习班，反正不缺钱，然而，浩然唯一缺的就是从小没跟父母去任何地方游玩过，跟父母两岁以前的合影一张也没有留下，两岁以后，他们三口之家都没合影，爸妈家都没有那些合影了。
浩然还是挺努力学习，初中考了SSAT就去了自由的美国读高中，反而改变喝可乐饮料的习惯，改喝矿泉水，还健身，长到1:83米，身材匀称结实，每次回来都要把家乡美食吃过遍，然而，脸上还是常见胃火难消的痕迹，估计是小时留下后遗症，浩然唯一觉得，美国的伙食太难吃，虽然他走过世界很多地方，也忘不了家乡的小吃，每次回来都想他外公、舅舅和表孃做的饭菜，爱问外公、外婆和表孃他小时的故事。
故事 （ 四）喜欢动漫，去了日本的孤独女孩
小湉湉刚生下时，胖嘟嘟，脸方肉圆，甚是可爱，原本她认为自己生在幸福之家，父母都是医学院的老师和医学院附院的医生，俩人出生医学世家，两家族人大多是搞医学的，他们是同学，郎才女貌，恩爱俩不疑，于是就有了小湉湉这爱的结晶。
小湉湉一岁多后，父母爱上打麻将，很多医生一直都属于高收入人群，何况他们还是大医院的主治医生，这么多年医闹不绝，自有它的历史渊源，我自不必细说。
现代 医生也是个高压累人职业，所以，很多医生减压就是打麻将，原先听说是些医药公司的销售代表拖他们下水的。
小湉湉一岁后，就在麻将馆里吃了睡，睡了吃，有人帮看着，父母就专心打麻将。
她上幼儿园后，父母打麻将更勤，家里基本不开伙，父母上一天班下来，也很累，就去麻将馆吃饭，吃完饭打打麻将当休闲娱乐。
小湉湉在幼儿园和小学时期，有时父母就把她关在家里看动画片，有时在麻将馆看动画片，小湉湉很聪明，动画片里的人物对话她大多记得，有英语的，有日语的，她跟着练，居然能读很多汉语，英语，日语字。
湉湉读小学五年纪，就被送去英语补习班学习，在这里，她喜欢上她的英语老师，学习很认真，还去学绘画，非常喜欢日本动画片，也喜欢日本动漫。她父母依然是爱打麻将，家里买了一套大房子，但家里显得更冷清，父母也把激情早丢失，似貌合神离。
有次，湉湉突然闯进爸爸的办公室，见他正和办公室阿姨搂抱亲密，爸爸告诉她别告诉妈妈，他跟阿姨是闹着玩，湉湉很懂事，知道妈妈晓得后会很悲伤，答应爸爸不告诉妈妈，她自然得到爸爸奖励的游戏机和数码相机。
小小年纪的她，也慢慢读懂妈妈越来越忧伤的脸，长大后，她劝妈妈丢开一切，但妈妈有很多不甘心，也许还是丢不下曾经的初恋情怀，她老是拿“想给湉湉一个完整的家”来做自己坚持不离开的理由。
湉湉说自己长大能独立，要妈妈自己找寻自己的快乐，妈妈还是那么知性优雅，也有叔叔喜欢她，但妈妈也铁了死磕到底的心。
于是，大学期间，湉湉来到她曾就读过的英语学校兼职教书，教小孩子，挣零花钱，其实她并不缺钱，她就喜欢她的英语老师，也就是我们的校长。
大学毕业后，能说一口流利英语的湉湉还自学日语，去到日本，那是她最向往的地方，去了几年，现在能说流利日语，她的语言功能很强大，法语，韩语都学，由于她的语言天赋，在日本也混得风声水起，交了很多世界各国的朋友，也教日本人汉语和英语，还做起代购，三十多点的人，还活得象少女，非常卡哇伊，就是不谈恋爱，现在父母又多了一份担心和忧伤，只要她谈恋爱就是对得起父母了。
然而，感觉她常常发的微信动态，有时还是有离乡的寂寞和怅惘。
故事 （ 五）阔少的迷惘
涵飞，一个已经20岁的大小伙，家族生意大，父亲想送他到美国学习企业管理，但这家伙读书时就不认真，学习也不算差，但绝对不是最好的，还常常惹事生非，仗着家里有钱，换了好几个学校，也请过好些私教过。
在一重点中学的班级里，那个新来不久的年轻班主任看不惯他有钱公子哥拽样，常批评他不要把公子哥气气带到学校来。
涵飞身上是不缺零用钱的，而且还很多。自己长得膀大腰圆，身边自然有几个“跟屁虫”不离左右。
一次，班里大家轮流值日打扫卫生，班长叫他认真扫地，他根本不理班长，也不扫地。
涵飞在家是大宝贝，家里有保姆司机，在家他不知道啥叫做家务，在学校给钱或买零食吃，自然有同学帮他做，有时老师在，也就拿扫把在教室乱舞而已。
班长是认真负责的孩子，认为大家是同学，都应该一样要劳动，见自己喊不动涵飞劳动，就去告诉班主任，班主任来叫他做。他无动于衷，直翻老师白眼，血气方刚的老师气不过，打了他一巴掌，这下，涵飞也恼羞成怒，跟老师打起来，他也是17岁的孩子，个头大，老师没打赢他，最后他自然是被开除，也没有哪个公立的好学校要他，他父亲就只好送他去S市的私立学校。
在那里，他还是不认真读书，学习不好不坏，其实他很聪明，居然从他爸那里要到钱在S市开了个酒吧，刚开始生意还不错，后来因酒吧有人闹事，在S市不能呆，就回家来。
他是家里长子，他有一姐，和二个弟弟，弟弟们还小，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亲妈，他爸跟他深谈一次，说将来要把家族事业交给他管理，他不努力学习，将来怎能守住家业，守不住家业，如家败，他将来就只能象流浪狗样生活，要他自己选择。
他有些受触动，答应爸爸重新好好学习，于是来到我们学校学英语，他与一帮小他一至五岁的同学一起学习，一不认真学就被校长骂，作为大哥哥，不给弟弟妹妹们带好头，不认真学习，不如滚回家，谁知，校长越骂他，他越想呆这学校，每次上完校长课，他都要等校长一起走，随时很殷勤地给校长提包，对校长崇拜得五体投地，还常开他的宝马送校长回家，他也是我见过的学生中最显得市俗气的学生，始终是见过世面的孩子啊。
一次，他来学校找校长，他有一个月没来上课，校长是最恨有人无故脱课的，就叫他不要来上课了，吓得他赶快跑来道歉。他一边跟我和另一工作人员聊天，问我们，校长还愿收他不？我们也不知道，只能告诉他，给校长真诚道歉了。
我同事是个爱时尚的人，见他穿的皮衣是名牌，少说这件短夹克皮衣也要3万左右，惊得我忍不住去摸了摸他的衣袖，结果，他做了个我发现他人品不咋的的小动作，他把我摸过衣服的部位用另一只手指弹了一下，我当时也没感觉啥。
还是他走后，那位比较时尚的同事给我说：“你没发现，他嫌你把他衣服摸脏了吗”？“我真没注意到啊，我手挺干净的”。
“我注意到他弹衣服时，那嫌弃你的表情了”。
“哟！你观察挺仔细”。
我就觉得，这孩子，只是爆发富的儿子，小小年纪学得这么势利，走不了多远的。
果然，校长把他折磨够呛，才勉强答应收他，我最后一次见他时，他又把校长惹生气了，这次更严重，他就来办公室跟老师们聊天，希望我们帮他说说好话，他对老师们还是挺客气的，一点不敢拽。
他跟我们聊起了他的家庭，他爸爸是某省的农民，以前家里很穷，很小出来打零工，进了建筑队，由于人很聪明，还吃苦耐劳，当了包工头，遇到历史大机遇，房地产蓬勃发展时，挣得第一桶金，当了房地产老板，到处修房子。
与第一个老婆生了个女儿，后抛弃糟糠之妻，这是一个跟他在工地上同甘共苦的女人，说不要就不要了。
认识涵飞妈妈后，看生了男孩，才跟她结婚，涵飞就是长子，自然宠爱无比。
即便有了儿子，也收不住他那颗糜烂了的心，还是到处玩女人，后遇一美女，又生了一个儿子，就跟涵飞妈妈离婚，他给每个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在不同地方买了一套别墅，其实也是他家修的房子，每月都给每家足够的生活费大家也过的相安无事。
但他把每个老婆生的孩子大部分带在身边生活，跟第三个老婆住在一栋豪宅里，对给他生过孩子的女人说，要想另外嫁人，就赶出给她们住的房子，不给一点生活费，所以，那些女人，没一个敢离开他的，他成整个家族和集团的独裁者。
他把父母兄弟们全接来同住，饭厅都是一很大的圆桌，要求一家人吃饭时，必须等他，等他上桌后，他说开吃，大家才能动筷子，唯一敢先拿桌上菜吃的，只有涵飞最小的弟弟，才三岁的娃，淘气一下，他爸爸不生气的。
涵飞作为长子，责任也是重大的，他爸爸一再表示，将来要把集团公司交给他管理，可是涵飞根本不想去他爸爸公司，他觉得他大姐最有才能管理公司，他大姐常年跟在爸爸身边工作，是总裁助理，常跟爸爸出入各种生意场，已三十多岁，也不结婚，不谈恋爱，穿着打扮男性化，看透父亲花心的脸，对男人失去兴趣。
涵飞，只想当阔少，每天跟狐朋狗友花天酒地，最想搞个娱乐城，供他享受就行。
他爸骂他是混账，如不努力学习，将来把公司交给其他儿女，一分也不给他，吓得他才跑来学习。过了语言关，他才能去美国学管理。
我们校长是他遇到最好的英语老师，所以，才认真跟校长学习了几个月，眼看就要熬出头了，谁知家里发生变故，他五十多岁的爸爸迷上一18岁的空姐，家也不回，那空姐现在才20岁，整天黏着他爸爸，他爸对那空姐甚是宠爱，说是人间尤物，涵飞都喜欢她，但不敢跟老头子争，所以涵飞哪有心思埋头苦读，他也是个坦诚的孩子。
涵飞有时恨那些不要脸的婊子，所有人都知道，那些女子都是冲他爸爸钱去的，他父亲也心里明白，娶进家的，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女人，但外面的年轻貌美女子他还是喜爱，其实，好多人都是对钱忠心耿耿。
涵飞觉得自己的妈妈过得痛苦，但他妈老了，无一技之长，还是农村出来的，除了年轻时的美丽外，还生了长子，母凭子贵，如果，让她抛开一切，她哪里还能过上阔太生活。
不光是涵飞的妈妈这么想，凡是给他爸爸生了小孩的女人都这样想。
我没想到，这孩子，还能这么坦诚给我们说这些，他想去陪妈妈生活，但他妈妈劝他回到他父亲身边，争家产才最要紧。
我们校长最终也还是没答应涵飞来上课，象涵飞这种豪门家的娃，我们学校还是有好些的，但那些娃娃低调，认真学习，还很勤奋，很少脱课的，还有礼貌，校长愿意教这些孩子。
学校好几个孩子还是涵飞介绍到这来学习的，都是他爸爸生意上伙伴的孩子。那些娃娃基本出国留学去了。
后听说，涵飞爸爸遇到前所未有的财务危机，涵飞还是没出国留学，虽然他去过很多国家，但在国外留学，他也没心思读了，他有他爸爸生意头脑，听说他开了些奶茶店，咖啡厅等，还是当上老板，但，校长说，他的人生还是堪忧。
未 完 待 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