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五 - 草稿

我念到《孙子兵法》:“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疑惑地望向他。

他指着书上说：“伐谋，指以谋略挫败敌人，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好的战略。兵者，诡道也，用这里。”他说完轻点一下我的头，指尖微凉。鉻黄色衣袖里有淡淡的杜衡香，绵远悠长。

我抓住他的手，沁骨的凉，放在我两手中间，想帮他捂暖。

“没事，从小就这样。”他轻轻回握我的手。

我第一次感受到冬季还有让人喜欢的时候，曾经最讨厌冬季，冰天雪地里，手僵得握不住剑，只能把右手贴着皮肤伸进左手的衣袖里，冻的全身发抖，恢复一点知觉又继续练功。

冬至那日，黎佑生从王宫中赴宴回来，我知他几乎不吃宫中的东西，我下厨做了饺子，端到他面前：“黎佑生，陪我守岁吧！”

“洛诗呆了？还有月余才到除夕呢！”他笑着问，他略一沉思。抬头认真地看着我：“洛诗，没事。”

我刺杀他就是去年今日，每年冬至皇帝要宫中大宴群臣。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自己何时出生，我想遇见他那日就是我的新年。

这也有赔罪之意，如今想到贯穿他手臂那只箭，我心有余悸。

饭后，我们去了溶溶月。他拉着我的手，以眼神询问我的意思，我羞敛地低下头，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

紧紧缠绵相拥的时刻，窗外有寒风呼啸的声音，室内暖意融融，我感到很幸福。

我望着微动的纱帐，感觉到自己的心慢慢沉寂落地，他侧身看我：“想什么呢？”

我答：“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黎佑生此生不负甄洛诗！否则神魂俱灭，永堕无间。”他信誓旦旦，眼中是情深似海。

“嗯，也好。”我答，“我都陪着你”心想。

“哈哈，小娘子莫不是铁石心肠，不是应该捂住夫君的嘴，不许我说完吗？”他捏我的脸。

“我心似君心。”

“真是个冷美人，直说你爱慕本王，愿意生死相随就行了。”他得意地说。

“是。”

他一时愣住，而后紧紧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