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尽入群芳谱,谁念苍生腊月寒
最近看了一个段子,说一个做实体的老板发声感慨自己小时候打的疫苗一定是伪劣疫苗,不然怎么脑子坏掉了选择做实体呢?你看,那些个打进口疫苗的早都炒房去了,人家现如今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看了这段子,我唯有苦笑,六年前自己“幻觉”这个国家地产泡沫、金融泡沫、互联网泡沫等严重到虚无缥缈,遂飞蛾扑火般投身到了服装面料的行当,自此人生步入漫长的严冬,每天都在自己的生命里孤独的踯躅,孤独的过冬!
我没死,只是在漫长的冬眠六年,小微企业创造了数十万税额,创收了十几万外汇储备,可自己每年回家过年都得东挪西借。
六年,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上百万货款追讨未果,漫长的诉讼,狰狞的无赖,“赢了官司输了钱”,赖子依然潇洒红尘,永远等不到的执行,法官大人们多忙啊——平添十几万诉讼费及律师费而已。
六年,自己微薄的积蓄包括提出来近十万的公积金,父母手头近二十万的支取,朋友们数十万举债,这就是一个打伪劣疫苗的弱智这些年交出来的精彩成绩单。
六年,结婚以来,甚至未曾拍摄过一张婚纱照,也不曾享有过哪怕一次像样的旅行,“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从没有给予爱人一个安稳的窝,四处飘零,聚少离多。
六年,有了三个可爱的儿子,爱他们,可亏欠着他们。期间,带着读幼儿园的老大换了四家幼儿园;带着不满三个月的老二追讨债务,蹲守在缺水缺电的工厂长达一个月;三儿出生的时候,自己远在数百公里外的工厂插翅都赶不及回来…
六年,代工厂里卑微地求着生产;客户面前小心的陪着不是;债主们轮番轰炸,更甚者有社会人寸步不离的长期陪护……
劳资特么还回得了头么时光啊,如果能回头,你能让我再选择一次如何走脚底的路吗?
当然我想过这个问题,不止一次的想。
如果我打的不是劣质疫苗,如果我拿自己折腾掉的钱照成功人士那样买个房——胆子大点应该还玩得起多套,我比大多数人都认识得更深刻,这房价在天朝正常情况下已是没机会下行了——今天的我是否光鲜亮丽,人见人爱?
正如你抛出去一枚硬币来预测自己的行为时,不论正面还是反面,答案其实早已在你心中。
有朋友应该用过美孚灯吧?美孚灯点燃的时候,飞蛾总是义无反顾的投向那蚕豆粒般大小的昏黄的灯光,随着“呲呲”一声响,在这最后霎那间,飞蛾它得到光,也得到热了。
美孚灯在此,飞蛾们尔等何在没错,如果时光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走同样的路。
做了几年棉布,对棉花有了感情,想起来一句歌颂棉花的诗:名花尽入群芳谱,谁念苍生腊月寒
大概,这就是我的心境罢,名花们自有名花们的去处——大家都来玩泥疙瘩,总得有人出来唱“泥锅泥碗你滚蛋,在这个艹蛋的年代”。
接着不但要做布,我还打算把布变成衣服呢——哪怕现在这个市场已来回绞杀
期待着我家衣服面世吧,第一批已在后整理阶段了,也许到时能听到我“呲呲”的声响,上天能垂怜赐予属于我的那份光和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