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他（8）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钟炜看看时间，下午四点，离发现尸体已经过去了8个小时，可疑犯的影子都还没有抓到。
“小张，你想想还有哪家我们没有了解的？”
“还有一对夫妻。女的是牙医，男的事公司高管。这个时间段应该还没有下班。怕是要等到五点多去了。”
“牙医？医生？她的诊所离我们远不远？”
“直线距离并不很远，但是这附近没有天桥，斑马线也在两公里处。过马路后再折回来的话路程差不多五公里样子。如果开车的话，这边属于单行道，能掉头的地方就更远了……我们到后，说不定人家都不下班了。”
“要不可以先打了电话，我俩跑步过去怎样，可以节省时间，又能让她做好准备。”钟炜咬牙切齿地说，“你就不能主动出击一下吗？有你这么婆妈思想的，犯人早跑了。滚！”顺便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不是还有三组的刘队吗？不如您去问问他，看看还有哪些线索是我们忽略的。”小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钟炜瞪了小张一眼，那杀人的眼神已经把小张给大卸八块了。可皮糙肉厚的小张还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句：“钟队，为了早日抓住凶手，这点小小的牺牲算什么？走，我陪你一起去。”说完就打头向右边最边上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门开了。小张回头一看，背后哪有钟队的影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钟炜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小张只好硬着皮头上了。
“刘队，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正准备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呢，不知道刘队有什么发现没有？”小张摆出讨好型的笑容，佯装很真诚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颓废的男人。乱糟糟的头发灰不溜秋的，已经很久没有水的滋润了。脸上的胡渣就好像那才收割不久的稻田里留下的稻茬，为下巴增添一片青绿。眼睛半眯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把黑眼圈也刚好遮盖住。
半天也没听到回答，小张的笑容已经僵在脸上。要不是地上投射的影子，还以为小张的面前是一尊雕像呢。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突然展现了笑容，不知是讽刺还是不屑。
“这个问题不应该是你们自己该解决的吗？问我这个不想干的人干嘛？要是你们的觉得自己能力不足，不如把案子给我，我来破？况且我现在应该还没脱离嫌疑吧，你问一个嫌疑人，你连最基本的都忘了？”刘队的睁开惺忪的眼睛，有些好笑的看着小张。
小张尴尬地笑了笑说：“没忘呢，就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顺便问问，如果打扰到你，真不好意思。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话还没说完，两条腿已经不受控制帝转了向，恨不得撒腿就跑。
“等等！”刘队叫住准备了落荒而逃的小张，“你不是来了解情况吗？这么快就走了呀！既然要走，也不能空手吧，来顺便帮我把这袋垃圾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去。”
“啊？”小张回过头看着那袋几乎快要有人高的垃圾，无力的叹口气说：“好的，刘队。”说着便拖着沉重的双脚往回走，老实地接过垃圾袋。刚张开嘴准备道别，面前一阵强风吹来，风里还夹杂着多年来的灰尘，只听“砰”地一声，门关上了。好像那人就从来没出现过。
“唉！我还真是自讨没趣！”小张愤愤地瞪了一眼关闭的大门，有气没有地方使，就只能狠狠地瞪。
“怎么，吃了闭门羹了吧！活该！”钟炜也不知道从哪里又钻了出来，“你说你聪明吧，有时候还真是蠢。他要是不想做，就算局长来了，都得灰溜溜地回去。”
“走吧，别耽搁时间了。我刚刚打了个电话，刚好那对夫妻的诊所有个预约VIP病人要迟到，她要推迟下班。”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给那女牙医打电话了？”
“你自己蠢，是不是也认为别人和你一样蠢啊？打草惊蛇有什么好处呢？拿出你追贼的气势来，我们跑！”
“啊？跑着去……”没有说完的话留在了风里。20分钟后他们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小诊所的门口。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路人匆匆忙忙地往家赶去。小诊所的玻璃门半开着，镶牙、补牙、洗牙几个红色大字贴在左边门上，“环亚口腔”几个大字在玻璃门的右边，在风雨的侵蚀下颜色已经逐渐淡化，只有那放在墙角的橘色垃圾桶显得格外醒目。
“你好！”钟炜推开门，空荡荡的诊所里只有敲打键盘的声音，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坐在电脑前不停地敲击着键盘，电脑挡着了整张脸。
“你好！请坐！”女人并没有抬头。钟炜看着墙上的巨幅医生简介：曲盈欣，女，38岁，毕业于XX医学院牙医专科。
“你好，你有预约吗？”女人从电脑旁边探出头来，“不好意思，我们已经下班了。”
“哦，是吗？但是你的门还开着。”
“是这样的。有一位预约的病人因为临时有点事，耽搁了一下，我正在等他，所以不能为你诊治。如果不急的话就请明天再来，我今天就给你预约一个号怎么样？”不再年轻的脸上皱纹堆积在眼角，曲盈欣笑着说。
“曲女士，不好意思！我来是了解一下情况的。小张你进来做一下记录。”
“你们是？”
钟炜拿出警官证给曲盈欣看了一眼，曲盈欣脸上的笑容微不可见的僵了僵。可这再细微的动作也没逃过钟炜的法眼。
“曲女士，昨晚十点到凌晨一点在哪呢？”
“这么晚了，肯定在家睡觉。”曲盈欣往后退了退，靠在椅背上，本来放在键盘上的双手成环抱姿势放在胸前。
“有没有可以证明？”
“啊？这可有点好笑，我在家睡觉还需要证明？”
“是的。如果证明不了，就不能脱离嫌疑。那么我们会以嫌疑人的身份请你到局里谈话。”
“你们不要太过分啊，别以为我不懂法律。你们没有证据，也就没有权利抓我。如果你们需要我配合，请好好说话。”
“曲女士，我们已经在好好的说了，麻烦你提供一下证明。”
“我可以证明吗？那天晚上她和我在一起。”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