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与动物一样,是可以被驯养的!
不同环境下成长的人思考问题的依据和方式都会是不同的。面对不同的问题会有不同的见解,这个见解就是来源于自己的思想,而人与人之间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思考的深度!思考认知的本质是来源于自已既有的“知识库”,人终其一生的过程其实是个不断“学习、思考、判断、执行”的循环过程。很多人对自己那些一直以来既有的认知,是很难轻易改变的,若真的改变他让他接受反而会是个痛苦的抉择。
譬如,满清入关后推行的《易发令》改变人原有的装扮。不少人死于“留发不留头”的抗争中!然而,到近300年的后来,清末时已经不干涉辫子的去留了。直到最后的民国初期,明文规定必须剪掉辫子。但是很多人却不愿意了,有人还以为这是汉人的习俗,不知清帝是满人。反而对民国这一做法认定成“汉奸”的行为,搞笑的是在剪辫子的时候好多人都曾痛哭,如丧考妣一般!他们在哭什么?可能是感觉头上的辩子已然成了作为一个人应该有的标配了,就好像是自己的手脚一样的,成了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抑或是难忍对过往情怀的一种割舍?可见如跪久了会生根于所跪之地一样。不难看出民众被洗脑毒害之深。
这与当初强硬要求剃发蓄辫又是何其的相似?此时强硬的推行剪辩这一行径貌似也是对不愿剪辫子之人的人格侮辱吗?只是被剪之人却未曾想过自己的祖先曾为拒绝这个耻辱的标志而以死抗争,后代们到了今天,却为保留凌驾于自己头上的耻辱标记而再一次的以死抗争!不能不说是国人的悲哀。
这些并非“愚昧”可以说得通的。“愚昧”本是对常识错误判断的形容,而经历近300年在皇权教化的民众们身上显然不适合。若你硬要说他们愚昧,他们肯定会把棺材板踢得蹦蹦响,不然,就算在梦里都会与你理论一番!所以,应该是普世价值观的文化洗脑更相近。辫子容易剪去,但是扎根于内心近300年的“辫子”可是一把剪刀可以行之有效的?足见愚民教育和文化隔绝的可怕,长久以往都会让人忘了自己为人之根本。
当下的人会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被征服之人反而不愿去除这个被征服的标志?只是当你从这个近三百年里不间断地改变你思考的方式和灌输虚假的信息与你时,你的真实的认知会从哪里来?面对这些被阉割和变种的文化的侵袭之际,会有多少人有清醒的认知?你看到的和读到的无非是为了统治者的千秋大业而设立的“八股文章”,哪管你先进与否?与大清主流价值观相悖的一概封杀。大兴几次文字狱之后那些良知被清洗殆尽,留下来的最多以默不作声当做对抗而已。再逐步驯化后,那些个被奴役久了的“愚民”们反而会一起与统治者悍卫这祖宗的宗法体制,会幸福满满地沉浸在我大清朝的欢歌盛世之中。若没有最后西方的轰隆炮响声震醒国人对原有的认知,还有可能会不知道原来我们是人,而非满口的奴才!
1973年8月23日是个伟大的日子,斯德哥尔摩银行遭遇抢劫失败,劫匪劫持四个银行职员,在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件中会感觉匪夷所思。其中一个女职员竟与劫匪订婚,在最后的法庭审判中,受害人竟都不愿出庭作证且还帮着绑匪辩护!这种荒唐行径发生在西方的发达国家让人极度的不解?也是碍于此案荒缪的原因,社会科学家们就着手研究了并解开受害人与施害者之间错综复杂情感关系。
最终发现:“人有屈服于暴虐的弱点,具有由开始对暴力的恐惧转为对施暴者的依赖,更会转为帮凶的可能,并一道来对同为受害者同伴施暴!”的这样一种劣根性。最终告诉人们,原来人与动物一样,人一样是可以被驯养的!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由来。更进一步说明了人的教化其实与动物的驯化是一致的。
所以历史的发展并非先进碾压落后,文明战胜野蛮,良币驱除劣币。反而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贯穿着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史。这不能说是自诩为站在食物链顶尖之上人类的悲哀!当然大清已于1912年土崩瓦解个干干净净了……….写到这时很难回避得了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就是堪称大师级的王国维和辜鸿铭。俩位都留有各自的辫子,且俩人都学贯中西,唯独对自己的辫子“情有独钟”得让人难以理解!
王国维一身长袍马褂的装束至死未改,有人撰文从多个角度来深度分析它他投湖的原因。是出于为一个已经不复存在的,腐朽、落魄的满清殉国。这个观点较主流,也更让学术界所接受。其原因在于王曾当过帝师,将自己的一身所学卖于帝王家仍是那个时代的人该有的理想和抱负。皇权曾给予他作为一个读书人的最高荣誉!清亡之后,其辫子却仍在。貌似在告诉世人他是上一个时代的坚守者。也有人说他是昆明湖的堂吉诃德一样,也有人认为王坚持认为只要肉体不死其精神就难以永生!所以才有那自认为五十年来唯有一死才能了却其生平之志愿的遗言!其平静赴死之原委众说纷纭,至今让对其仰望不已之后辈痛惜万分,其为一己之私利而成全自己信奉的忠节。于国家、于学术界无疑是莫大的损失,这是共识!
辜鸿铭,号称“清末怪杰”是满清时代精通西洋科学、语言兼及东方华学的中国第一人!其前无古人是事实,有来者否?还真的难有!他堪称语言天才,精通8国语言!只是一身装扮也与王国维一致,都是长袍马褂瓜皮帽外加一条干瘪的辫子。于北大教授英文时他的辫子惹来哄堂大笑,却机智回应:自己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而在座个各位是无形的。如他这般的学问按理不需要靠这身怪异装束来标新立异。为何如此呢?其早年因不受清廷待见,曾不得不委身于张之洞做幕僚。
个人觉得其与王国维的心态还是不一样,其倡导的“只有儒学才能改变今日之国家,目前如此就是摒弃了儒学这一根本。才让国家之元气丧失如此!”
在他的认知中,认为满清也是儒学的继承者,算是中华正统,本人也是保皇派。所以蓄辫俨然成了他思想的代表的符号!可见自诩为学贯中西的大儒们也不能对这渗透浸入骨髓的传统礼教割舍,何况那些近乎愚忠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