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鞭影 | 卷一 一东 01 重华大孝
重华大孝
虞舜本姓姚,系出虞幕,故称虞氏,遂以为有天下之号。史谓其光华之德可合子尧,因号重华。父顽,母嚚,弟傲,舜谐之以孝,故孔孟皆称其为大孝。而扬雄《法言》以为绝德焉。
故事
在这个秋天的下午,十八岁的重华在院子里一脸沮丧,他很想念死去多年的妈妈。
重华很孝顺他的继母。他感谢继母能够嫁给他双目失明的父亲,也很感谢继母能够给他父亲再生下一个儿子。
重华一直在努力,希望父母能认可自己,希望弟弟能喜欢自己。
然而并没有。
随着重华一天天长大,他甚至在父母眼中看到了怨恨。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这种眼神,已经出现在了弟弟的眼睛里。
重华叹了口气,抡起斧头接着对付面前的这个树根。
“重华!重华!”
重华听到屋里父亲的喊声连忙答应,跑到门口问什么事。父亲说:“你赶紧到粮仓顶上去,那上面破了个洞。再过几天粮食下来了,粮仓有个洞可不行。这要是赶上刮风下雨就麻烦了。”
重华答应了一声,扭头就去找来工具,准备爬梯子上去。抬头看了看这秋天的大太阳,想了一下,又回身到屋檐下面摘了一个斗笠,这才爬上了粮仓。
弟弟帮着扶梯子,重华很高兴,大声地对弟弟说了声谢谢。弟弟主动帮忙这事可不多见。
重华在粮仓顶上看了一圈,有点儿纳闷,这也没破啊。算了,来都来了,把看着不顺眼的地方补一下吧。
过了一会儿,正忙着的重华突然发现粮仓着火了,烟和火从下面直往上窜。“弟弟,怎么回事?赶紧弄水把火浇了!”重华没太在意,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找梯子要下去。这一找可不要紧,梯子找不到了。
秋天干燥,火着的很快,重华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时间,哪管他粮仓有两层楼那么高,两只手举起斗笠就往下跳。落地的时候努力做了一个前滚翻的动作,卸了一点儿力,总算是平安着陆。重华第一时间拎着水桶把火浇熄了。
重华洗了把脸,琢磨着怎么把粮仓给修好。这时候弟弟扶着父亲从外面回来了,看到重华站在院子里吃了一惊,再一看粮仓只是底部烧了一点儿。弟弟抢着说话:“重华,你怎么回事?怎么把粮仓烧了!”父亲听到弟弟这句话也愣了一下,随后就接着说:“粮仓烧了?重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重华被呵斥地哑口无言。只是小心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梯子呢?我差点儿没下来。”“梯子我收起来了,父亲看不见,我怕他老人家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绊倒。我寻思你修粮仓还得一会儿,就想一会儿再给你架上。”“哦,哦。”重华应了一声,“那我赶紧把粮仓修好吧。”“没用的东西。”父亲进屋前咕囔了一句,也不知道说谁。
过了些日子,父亲又来喊重华。
“重华,你看咱家是不是也要打口井了啊,你每天都忙,我看不见,你弟弟又小,总不能让你妈天天去打水吧。”
重华当即就答应了。准备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就开工了。
井越挖越深,已经能看到井壁上开始渗水。重华很高兴,终于见到水了,这些天一个人挖井也确实太累了。
下午的阳光很大,可是照不到井下。井下的重华抬起头,只能看见明晃晃的一个井口大的天。莫名地,重华想起了粮仓着火的那天。
不会的,不会的。重华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用力地往下多刨了几下。可是,脑海里总是那天的那把火。
“大爷,重华去哪儿了?我想找他问点儿事。”隔壁王二的声音隐隐从门外传来。
重华在自己家不受待见,可村子里的人都很敬重他,什么事都爱来问他,让他给拿主意。而重华也确实有这个能力,总是把事情处理的非常好。
“嗯?重华啊?”父亲的声音顿了一下。
“我哥哥啊,他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是弟弟的声音,而且还刻意压低了嗓子。
重华的身上一下子就起满了鸡皮疙瘩,那天的大火,那架消失的梯子……
重华拿起铁锹用地地刨土,不是向下,而是刨向井壁。幸亏井壁上已经渗水了,比较松软。
重华拼命地刨啊刨,刨啊刨。突然,井口暗了下来。重华闪身躲进刚刚挖出来的洞里,一块大石头砸在井底,砸在重华的身边,仿佛狠狠地砸在重华的心里。
重华没有时间悲伤,他继续刨土,继续刨土,不管身后不停落下的石头,和后来不停落下的土。只是心里像被刀子挖了一下,又一下。
三天后的晚上,在重华家房后不远处,在地下探出了一个脑袋,是重华!老天保佑,这个秋天的雨水不多,否则重华会被闷死在井下。
重华闷声不响地爬了出来,从屋后推来一辆车,从更远处运来一车车的土把地洞填上,推平,铺上浮土和落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华又去找了些东西吃,在河边洗了个澡,把衣服洗干净,拧干,然后直接在河边睡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重华洗了把脸,整理了下衣服,抬头看了眼高高的太阳,走进了弟弟的房间。
弟弟还在睡觉,重华和平常一样,拍了下弟弟的被子,说:“该起来了。”
朦胧中的弟弟就好像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声音,一下子蹦了起来,看到重华后大声喊道:“鬼啊!”
隔壁的两位老人闻声过来,也慌了神。父亲是盲人,看不见,就颤着声音问道:“你是重华么?你从哪儿来的?”
重华平静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在井下,突然觉得井口一暗,我就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到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那里是仙境。他们说我有仙缘,可以直接留在那里。可是我放心不下你啊父亲,就没有答应。他们留我吃了点儿东西,直接就把我送回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一睁眼就到了门口。对了父亲,我走的时候是下午,怎么一会儿就变成早晨了?”
“三天了,已经过去三天啦。”父亲嘴唇哆嗦着说。
“难道重华真的不是平常人?否则怎么会烧不死也砸不死?”相信,在这一刻,父亲、继母和弟弟都在想这个问题。
重华没有追问井口为什么会暗下来,那口井被填上了之后再也没有打开过。
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村子,大家都说,怪不得重华每次为他们解决问题都做的那么好,原来他有仙缘啊。大家也都羡慕重华的父母,说他们又这么个好儿子真难得,应该珍惜,以后还得借重华的光呢。
父母和弟弟终于死了心,再也没有下过黑手。重华因为能力太大,也没有很多时间和家人在一起。大家也就都相安无事。
重华的个人魅力体现在很多方面,而他对待家人的态度更是一直被传颂,甚至连当时的部落首领都知道了这件事。他很好奇,就派人来考察重华。几经测试,将重华选为首领的继承人。重华也不负期望,最终成为了非常优秀的首领。
- 重华的孝其实是爱。最起码,他爱他的父亲,也爱他的弟弟,他更舍不得这个家庭。为了这个家庭的完整,重华不停地付出。我们相信,重华肯定不会只是单纯地受欺负,如果只是这样,重华不可能成为部落的首领。他一定会找到方法,让他的家庭接受他。孝,只是表象,多思考,多想一些解决问题的方法才是“孝”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