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读《老人与海》二十二

“这是能杀掉他的唯一方式，”老人说。因为海水，他现在感觉好多了，他知道自己不会垮，也知道自己的头脑清醒多了。

他想这条鱼看起来超过1500磅重，也许更重，如果去皮去骨三分二，剩下的肉也许可卖到每磅30分？

“我得用一支铅笔来计算，”他说。“我的脑袋没有那么灵光，但是我想，伟大的迪马乔也会为今天的我而感到骄傲的。我没长骨刺，但是双手和后背却痛苦不堪，” 我想知道什么是骨刺，也许我们都有只是从未察觉到。

他把大鱼结实地捆在船头船尾以及船的中部。那条鱼是在太大了，就好像在小船旁边又挂了一条更大的小艇一样。

他切断一根绳子，从大鱼的下颌到嘴巴系住，这样在前行时，大鱼的嘴巴就不会张开，这样可以减少阻力以便顺利航行。

接着他升起桅杆，安装船帆，打开那张满是补丁的船帆，老人半躺在船尾，小船开始向西南方向行驶。

他根本不需要指南针告诉他哪里是西南，他只需要信风的感觉以及船帆的拉力。我最好能在船外放根绳子，上面拴个勺子，然后弄点有营养的吃喝的东西，他心想。但是他找不到勺子，仅剩的一条沙丁鱼也臭了。

沿途中，老人用大鱼叉搂来一些黄色海草，抖了抖，许多小虾落在船板上，大概有一打多。就像沙蚤一样活蹦乱跳。

老人用拇指和食指掐掉虾头，连壳带尾全都吃掉了。这些虾虽然个头小但很有营养，而且味道鲜美。

船上的瓶子里只剩下两口水了，吃完虾后他喝了一口。在他吃东西的时候，他用胳膊操纵着舵柄，小船航行还算顺利。

能真切地看到大鱼，再看看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也能清楚地感觉到靠着船尾的疼痛的后背， 老人才敢相信这一切真实发生过而不是梦。

在与大鱼搏斗快结束的时候，曾经一度他很难过，他想也许这是个梦。

后来当他看到大鱼浮出水面，以及落水前的一瞬间，大鱼一动不动悬在半空中，他确定一定有某种巨大的难以置信的奇迹，是他却看不清的，尽管此刻他的视力已恢复正常。

现在，他知道大鱼，他的双手，后背都不是梦。手很快就会痊愈，他想到。我已经让手上的血流干净了，盐水会把它们治好的。海湾里深色的海水是最好的良方。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头脑清醒。我的双手已经尽职尽责了，我们现在航行也很顺利。

大鱼嘴巴紧闭，尾巴随波浪上下浮动，此刻我们如同兄弟般航行。

接着他感觉头脑又开始不清醒了，是他把我带进来的，还是我把他带进来的？是我用小船拖着他，这一点确定无疑；或者也许大鱼在船里面，尊严扫地、体面全无，这也没有问题。

但是此刻他们俩绑在一起肩并肩前行，老人想，如果他愿意的话，让他拖着我走，我只是在阴谋诡计上略胜一筹，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伤害。

他们一路航行很顺利，老人把手浸在海水中，尽力让他的头脑清醒。天空中有高高的积云，他们上方有大片的卷云，老人知道微风会刮一个晚上，老人时不时看看大鱼确保他平安无事，一小时之后，第一条鲨鱼即将来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