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 悄悄的

            （四）

“老米，明天省委有个高精尖人才培训会，我看咱们单位派你去比较合适。”

老米正在对着电脑忙着材料，张书记走进来。张书记的手掌属于出奇大，手指节骨突出，而各截手指节骨又弯又翘，极像肉食鸡的鸡爪子。现在，他左手握着两颗山核桃，不停转动，“嘎嘎”出响，右手拿着小毛刷，“唰唰”来来回回刷，

“嗯，收到。”

老米头也没扭过来，一直盯着电脑瞅。

第二天下班的铃声响过以后，张书记手拿核桃在走廊里“嘎啦嘎啦”走过来走过去，直到太阳下山，他看着太阳余晖把大道涂成一层金色，才听到老米上楼的脚步声，

“培训学习是不是好？！”

张书记迎上来，挤出一脸笑。

“好是好，就是学习这些东西放到咱们这里不实用。”

“你看看你，又来了！让你学，你就学，今后别再有那么些自己的固执己见行不行！老米，你来一下。”

后面的这句话，很轻，似乎只在嘴边，但是，老米确确实实听到了。他既像煮熟的虾米一样弓弓着身子，又像活虾米一样一串一串跟在张书记后面走进来。

张书记一改以往坐在那里跟进来人说话的习惯，他站着一动不动，转过上身，对着老米，

“老米，从明天开始，你不再介入综合调研室一切工作，包括这次集中教育整治所有材料和日常工作。明天一天，你把手头所有工作，跟小武主任交接完。你去把小武主任叫过来。”

“都这个点了，是不是回家了？！”

老米简直懵了，整个人就像站在雨里了，又被打了一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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