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阅读

2017-04-12《当尼采哭泣》

2017-04-12  本文已影响39人  团的花园
关于女性形象

与贝莎相比,眼前的这个女人,更为精致、更加善解人意。而贝莎是个不成熟、尚未发展完全的女人,是个笨拙扭曲地困在一具女人身体里的小孩子。

贝莎吸引他的,正是她那种幼稚的天真。这两个女人都让他激动:对她们的思绪,为他的生殖器带来一股温暖的悸动。而且这两个女人都让他害怕:她们各自以不同的方式,让他感到危险。这个路.莎乐美让他怕,是因为她的力量——她可能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的力量;贝莎让他怕,是由于她的柔顺——她可能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P282:(阿尼玛)

她是逃脱,危险的逃脱,从安全生活中逃脱。还有热情、奥秘与魔力。她是伟大的解放者,对他的死刑判决提供了缓刑。她拥有超人的力量,她是生命的摇篮、伟大的母性告白,她赦免了他体内所有的野蛮与兽性。她为他提供了经久不变的爱、永恒的友谊,与直到永远的存在。她是抗拒时间利牙的一面盾牌,在地狱深渊内提供救援,在底下的阴曹地府提供安全。

贝莎是神秘、保护与救赎的丰富象征。布雷尔称呼这个为爱情。但是,它真正的名字是祈祷。

(P266:或许症状是意义的信使,而且,只有在它们的意义获得理解后,症状才会消失。)

玛蒂尔德:她比皇后或贝莎还要美丽,甚至胜过路.莎乐美。维也纳哪个男人不对她艳羡有加?那他为何无法碰她、吻她呢?为什么她一开口说话,就会让他惶惶不可终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念头,必须脱离她的控制呢?

一旦我了解到我必须与真正的敌人搏斗——时间、衰老与死亡,我接着发现,玛蒂尔德既不是对手也不是救星,而仅仅是跋涉、穿过生命的旅伴而已。这简单的一步,以某种理由释放了我全部对她压抑的爱。

P364:或许,最有力的洞见是,我与贝莎没有关联,我只是将一些私人意义,替代地联结、附着到她身上——这些意义,跟她完全没有丝毫关联。你让我明白,我从来没有以她真正的面貌看她,我与贝莎都没有真正地看到对方。

对于衰老的恐慌:

他痛恨镜中的自己!不只那些灰发、不只那些野生动物才有的牙齿毛发!他恨的还有那个朝着下巴弯的鹰钩鼻、大得离谱的耳朵,还有寸草不生的高广前额!他的秃顶,就从前额开始,早就毫不留情地一路往后推移,一颗丑陋的头颅光可鉴人。

镜中回应的凝视,来自父亲的眼睛:皱纹密布的泛红眼皮盖着的眼睛,一对老迈、倦怠的眼睛。

存在的困惑:

(我理解的是中年危机)

可怜、幼稚、疯狂的贝莎啊。我多蠢啊!还以为我可以完成她、早就她,因此她可以回报我……回报我什么呢?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在她身上所找寻的是什么呢?我缺少的是什么?我过的生活不够好吗?我能找谁倾诉呢?我的生活已经以无可挽回之势向下沉沦,路已经越走越窄,这些苦,我能找谁说呢?谁能了解我的烦恼?谁能了解那些失眠的夜晚?谁能了解自杀与我之间的眉目过招?人生在世所追求的东西,我不是都到手了吗?金钱、朋友、家庭、美丽又迷人的妻子、名声、威望?还有谁能真正安慰我?谁能不问我那个再明白不过的问题:“你还能要求什么?”

成为你的存在!

解放的标志是什么?——不再耻于面对自己!

P228:不去掌控你的生涯规划,就是让你的存在成为一种偶然。

P251:做个男人,并且不要追随我,而是去追随你自己!

关于死亡:

尼采:他必须决定如何面对死亡,跟其他人谈话,给予忠告,说出他保留到死前才说的话,跟其他人道别,或者单独一个人,去哭泣、不为死亡所动、去诅咒、去感谢它。

每个人都拥有他本身的死亡,而且每个人都应该以他自己的方式来演绎死亡。或许,只是或许,有一种权利,我们可以因此取走一个人的生命。但是,没有任何一种权利,可以让我们借以夺去一个人的死亡,那不是慰籍!那是残忍!

死亡的最终报酬——不必再死一次!

时间无法被中断,意志无法逆行,只有幸运的人才会捕捉这种洞见!

布雷尔:

死亡所至,我不在彼。我之所在,死亡不至。何忧之有?

真正的敌人&正确的敌人:

P336:你知道,多年来一直束缚我的马嚼子,我以为是玛蒂尔德(布雷尔的妻子)放进我嘴里的。我感到被她监禁,并且渴望我的自由,体验其余的女人,去拥有另一个全然不同的生活。

然而,当我去做穆勒(即尼采)要我去做的事情,当我抓住了我的自由的时候,我惊慌失措。在恍惚之中,我试图背叛自由。我把马嚼子提供出来,先是给贝莎(布雷尔的美女来访者),然后是伊娃(布雷尔的前秘书)。我张开我的嘴跟她们说,‘拜托,拜托,用缰绳来控制我吧,把这个塞进我的嘴巴,我不想要自由自在。’事实是,我被自由给吓坏了。

选择正确的敌人~这些年来,我一直与错误的敌人在战斗。真正的敌人一直不是玛蒂尔德,而是宿命。真正的敌人是衰老、死亡以及我本身对自由的恐惧。

真正的敌人是‘时间那吞噬人的巨浪’。但是为了某种理由,我现在不会在这些巨浪之前感到如此无助。今天,或许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我感觉我好像决心要我的生活。我接受了我选择的生活。现在,麦克斯(布雷尔妻子妹妹的丈夫),我不希望我曾经选择任何其他的事情。

P343:一旦我了解到我必须与真正的敌人搏斗——时间、衰老与死亡,我接着发现,玛蒂尔德既不是对手也不是救星,而仅仅是跋涉、穿过生命的旅伴而已。这简单的一步,以某种理由释放了我全部对她压抑的爱。今天,弗里德里希(即尼采),我热爱永恒重复我生命的那个观念。终于,我觉得我可以说出,‘是的,我已经选择了我的生活,而且选得很好。’

~在绝望中,到一个给不了任何援助的人的臂弯中寻求拯救。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除了要感谢你以外~让我知道了生活愉快的关键,在于先去选择必要的东西,然后去热爱所选择的东西。

它因而如此这般,转变为,我因而如此这般地选择它。

关于权力:

P105:(布雷尔引用尼采著作的一段话给弗洛伊德听:)在我们的生命中,我们一度是如此亲近,以致我们的友谊与手足之情,似乎不受任何东西的阻碍,而且,分隔我们的只有一座小小的桥梁。就在你差不多要踏上它的时候,我问你,‘你想要越过这座桥,到我这里来吗?’你马上就打退堂鼓了;而我再一次问你的时候,你保持缄默。自从那时起,高山与激流还有一切分离并疏远我们的东西,就被抛在我们之间,即使我们想要聚首,我们再也办不到了。但是,当你现在想起那座小桥时,你无言以对,并且迷惑地暗自啜泣。

(弗洛伊德对这一段话的理解:)一个人准备要跨越一座桥的时候,就是说,要去亲近另一个人,正好是第二个人对他提出邀请,邀请他去做他所计划的同一件事情。然后,第一个人裹足不前,因为,它现在看起来所意味的事情,仿佛是他在服从另一个人——权力显然介入了亲近的过程之中。

(布雷尔的理解:)这意味着任何正面情感的表达,穆勒(即尼采)先生都把它们理解为一种命令的权力~他说,对于见到我们秘密的人,还有捕捉到我们脆弱情感的人,我们都感到恨意。因为在那一刻,我们所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重新获得克制我们情绪的权力。

P200:她(贝莎)把满腔对父亲的爱放在我身上,而我利用了它,我要她爱我。我享受着我对她权力的证明!我让她变得软弱,我让她变得残缺不全,我可能同时绑住并弄残了她的腿。

你的动机是什么?

尼采:

一个医生医治病人、一个烘培的人烘培,或者一个人执行他的职责,那并不是动机,那是习惯。

你所想到你喜爱的东西。深挖一点,你会发现你不爱它们,你爱的是,这种爱恋在你身体里产生的愉悦感受!你爱的是欲望,不是欲望的对象。

布雷尔:医疗是一种提供了生命的一致性与价值的方法,还提供了意义。

尼采:在所有你跟我说的动机里面,除了你对持续服务与解除痛苦的声明之外,并没有真正与我有关的部分在里面。那就是它的本来面貌。你会在你的自我投射中利用我,那也是在意料之中,这是大自然的模式。但是你不曾看出来的是,我会被你消耗殆尽!你对我的怜悯、你的施舍、你的感同身受,你帮助我、控制我的技术,这一切的结果,是把我的力量牺牲在让你更强大之上。

如果你不是在思考这些外来的念头,你是在思考什么呢?

 P218:(尼采对布雷尔说)让我们选一个遥远的安全距离,或许在一座山峰的顶端,并且一同来观察。那里,就在那里,远远地我们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心灵具备了理智与敏锐两者的人。让我们观看他。一度,他或许看进了自身存在深处的恐惧。或许他看到了太多!或许,他看见了时间吞噬的巨浪,或者,他看见了本身的微不足道,他只是个污点,或许,他看到了生命的短暂无常。他的恐惧既残酷又可怕,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性欲可以安抚恐惧。由此,他欢迎性欲进入他的心灵,而性欲是一个无情的竞争者,迅速地把所有其他思想都排挤出去。但是性欲不会思考,它渴望,它收集。所以,这个男人开始好色地收集着贝莎,那个瘸子。不再遥远地窥视,而是把他的时间花在收集那些令人惊奇的事情,像贝莎如何移动她的手指、她的樱桃小口、她如何宽衣解带、她如何说话、她的结巴、她的跛行。

这个男子的整个存在,很快就为这样的琐事所耗尽。他心灵内为了高尚的观念所铺设的宏伟大道,现在已被垃圾所阻塞。他一度思考过伟大的思想,但他对此的记忆变得模糊,并且迅速退色。他的恐惧也淡去了,留给他的,只是一种啃噬人心的焦虑,总是担心某个地方出了差错。困惑不已的他,在其心灵的垃圾堆中找寻他焦虑的根源。而这就是我们今天发现他的样子,在废物中东翻西找,仿佛它拥有答案。
虚假自体与个人责任

P233:这个男人被大帽子——他的文化、他的身份、他的家族给压得抬不起头来,以致他从来不知道他本身的意愿。局限于犹太人的服从,外在的迫害把一群人结合得如此紧密,以致单一的个人无从显现。

他从来不了解他的责任是让自然完美,去超越他自己、他的文化、家族、性欲、他野蛮的动物本性,去成为他的存在、他所有的那种人。他从来没有长大过,他从来不曾蜕下他的第一层皮,他误以为那些希望是去获得物质与专业上的目标。

“他由此如此这般”~~“我因此如此这般选择它”

P262:如果一项治疗会矮化治疗者,它有可能可以提升那个病人吗?

责任与忠实是遮羞布,是用来躲在其后的帘幕。自我解放意味的是一个神圣的不字,甚至是对责任。

只有一种责任,成为你的存在的责任。要坚强,不然,你将永远利用他人来作为你本身的放大。

关于友谊和超越

我一直梦想着一种友情,其中的两个人结合起来,去达到某种更高更高层次的理想。我们参与了彼此的自我超越。

关于孩子:

要创造孩子,你必须先让你自己被创造。否则,你是出于动物需要,或寂寞,或者是去修补你自己的缺陷而谋求孩子。你作为父母的目标不是去产生另一个自我,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东西。

关于婚姻

一种理想的婚姻、亲密关系,仅存于当它对某人的生存不是必要的时候。

要完全与另一个人发生关联,人必须先跟自己发生关联。如果我们不能拥抱我们自身的孤独,我们只是利用他人作为对抗孤立的一面挡箭牌而已。只有当人可以活得像只老鹰——不需要任何观众——才可能爱慕地转向另一个人;只有在那个时候,一个人才能够去关心另一个存在的增长。因此,如果人不能放弃一桩婚姻,那么这桩婚姻就注定要失败。”

幻想与真实

P364:或许,最有力的洞见是,我与贝莎没有关联,我只是将一些私人意义,替代地联结、附着到她身上——这些意义,跟她完全没有丝毫关联。你让我明白,我从来没有以她真正的面貌看她,我与贝莎都没有真正地看到对方。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