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的年味
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来了。回想着去年的年,人们笼罩在新冠瘟疫的阴影下,省却了外出相互拜年,出外遨游,聚众相约的礼仪和消遣,蜗居在家,这也造就了祖孙三代难得而又无奈的团聚,日子虽无趣,但近一月有余的蜗居生活,倒显得鼠年的佳节,有趣有味,有声有色,有情有意,有欢有笑,全不忧瘟役紧迫的气氛。去年的年,病毒造就了千万家庭的和睦欢聚,更是老者们盼望的真正的“儿孙绕膝,乐在其中“的奥妙所在。
今年的牛年又将来临,今日是鼠年的最后一天。儿媳们忙着筹备除夕夜的盛餐,平时一直忙忙碌碌的老头老太倒是静心候食,儿媳们孝顺,大年三十这顿她们全包了,也算是不可让老辈"一年忙到头"吧。
电视里一片牛气冲天,窗外世界却如此清静,天空下着毛毛细雨,街上无喧哗,路上少行人,难闻爆竹声,不见节日形。感叹啊!如今传统的节日在大城市已被淡化了,昔日难以忘却的年味已成为记忆。老翁更是感觉如今“食之无味"的年最也回不到我们儿时的味儿了。
不再需忍受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不愿看几十年变味的春节联欢晚会,不再有对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垂延欲滴,不会去人山人海的旅游景点轧闹猛。已进入老年的我对过年没有什么奢望,儿媳们的一句问候,小孙子的一声“爷爷“,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收小辈的一点孝意,捧给孙儿一个大红包,幸福地又年长了一岁。
年复一年,抚今追昔,年味也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和现代观念发生着翻天覆地变化。对比如今淡而无味的年味,那魂牵梦绕的儿时的过年情景一次次在心中荡漾。
小的时候最配望过年,虽然那时物质条件最是匮乏,平时粗茶淡饭,温饱已是最大的奢望,人们为了生存而辛勤劳作,但过年的年味却最浓。长辈们为过好一个年,家家户户准备着各类年货,春节假日亲人大团圆更是翘首盼望。整个社会都弥漫着过好春节的氛围。全年节俭下来的各种年货终于让大伙可大饱口福,吃上平时吃不到的大鱼大肉,还能穿上一套新衣服和一双新鞋展示着小男少女的美,最为开心的是过年还可以拿到几元几毛的压岁钱,年初一穿上新衣,去各位长辈家中,叫一声好听的话,你就可以拿到自由支配的压岁钱。过年是最自由放任的日子了,大人们牌九龙门阵,小孩逛街看"小热昏",年三十的大菜天天热热加点蔬菜一直吃到元霄节,全家上下左右全部沉浸在春节假日这个祖传的传统佳节里。
幼时的过年,意味着人们可以抛开紧张繁忙的工作,忘却生活的风浪和烦恼,享受短暂的舒适和温馨的阖家欢乐。但幼时的我是绝不会想到我的父母对那时的过年会有何种感受,物资的短缺,金钱的紧张,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压力,他们肯定会有幸福的烦恼的感觉。
人至中年,我做当家人了,随着岁月的流趟,过年也从依赖长辈到自食其力。岁月不饶人啊!我父母的早逝真正让我体会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觉,年长的岳父母从他们七十岁起就成为我过年小家庭的必请之人。十几年中,我的家就成了我爱人家过年的中心,岳父母在我处享受这过年的日子里,这年味的味儿就十分的香醇了,从三代至四代同堂,亲属频繁的往来,食有传统,玩有规矩,你来我往,年的热闹味儿才真实地体现出来。那十几年的过年,从小年夜至元霄,我这三口之家,由于岳父母的到来,姐妹们又来捧场,虽然我天天忙于烧菜做饭,从未出足旅游一天,但家里众亲友们一起打牌,麻将,喝酒聊天,陪着岳父母过年,更显得这年过得充实,欢乐。这十几年的过年,由于我具备着承上启下的责任,亦希望大家真正地欢度佳节,这年过得还点年味,这味儿不单单是吃和玩,味儿的醇味之处是相聚,热闹。
岁月如流水,一去不复返,青丝成白发,童儿成老翁。我的长辈都走了,我成长辈啰!这几年的过年我是一身轻松的过年。我对过年的新鲜感已经完全淡化,那种对过年的翘首渴望,那种对过年望眼欲穿的感觉早己已经荡然无存。如今天天都可过年,从生活质量上己分不出高下,物价虽贵,可有钱可辦天下物,足不出户可收货,除夕夜吃点啥倒成了大问题。现在的年味也就越来越感觉不到了。
儿子们有儿子们的乐趣,孙儿更有他自己的童趣。做老人要″适相",自得其乐过大年更是门值得思索的大学问。
除夕夜过几小时就要到了,无事可干的我写写过年的思索也十分有趣。昨天我也曾去逛了市场,看到买吃的地方都排了长队,人们不问飞涨的物价仍踊跃的购物,这证明这“年“在苏州人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十分的重要的。
年啊年,年味不是上天给的,年味是自己捂出来的,但愿今晚的春晚给无味的人加点味,明天的春节自己给自己加点味,百姓们更应自我陶醉,自得其乐,让自己的年味更醇厚。
祝阅读者春节愉快,全家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