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第一个早上

女儿早早醒了，说要喝水。睡眼朦胧的我说，自己打开饮水机，自己喝水。她起床，喝水回来，又说，去厕所。我说，自己去。

当她从卫生间回到卧室，爬上床，我懒懒地说：“墨墨，你能安安静静地在被窝里待会，让妈妈再睡会吗？”

“嗯，好的。”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边盖被子边说，“妈妈你说，我是不是越来越听话？”

“是，越来越听话，越来越懂事，越来越美丽，是大姑娘了。”我浅浅地说。

墨墨甜甜地笑着。

“想说话，自己小声说。妈妈睡醒一觉，给你做饭。”

“我想吃西红柿挂面。家里还有西红柿吗？”

“有有。”我忙应道，“不说了，让妈妈睡会。”

一阵寂静。

本来睡意正浓的我，闭着双眼，睡意却是一点点消失，渐渐全无。我微微翻身，眯眼瞧着女儿。

她平躺在床，手中捏着一小截黑线，把玩着。小嘴压低声音，嘟囔着：“小蝴蝶。”我细细观望，真有几分蝴蝶的造型。“小气球。”真的又揉搓成类似气球的模样。“香肠。”一番摆弄，黑线两端对接，稍稍拉长，果真极像。

哈哈！我不禁哑然失笑。

“妈妈，我没有说话。”墨墨扭头冲我天真地说，一脸无辜。

我捏着她软软白白的小脸，用软软细细的声音说：“妈妈知道你没有说话，新的一年，快四岁了，大姑娘了。”

墨墨笑脸如花。

忽然，她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赞叹道：“好美的天空！”

我懒洋洋地望了望：“怎么个美？”

她想了想，似有所思地说：“因为有雾霾，灰腾腾的……来，拍个照……放大。”

她自己一边嘀咕一边拿着我的手机爬出被窝，打开相机用两个手指按住屏幕向上下延伸扩大焦距，利索地完成了照片拍摄。

完毕，拿腔拿调，开始哼歌，伸臂，小手展开，向上：

“美美的天空有雾霾，灰腾腾……”

哈哈，雾霾？美吗？头疼。

不知何时，儿子凑过来，兴奋地说：“妈妈起床吧。2019年啦，今天是第一天！”

“我给墨墨写个新年祝福。”

“妈妈，你就写我是大孩子了，听话。”

哦，天啊！知母莫如女！

2019年第一个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