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人生”活成“自传” | 那些三毛的歌,和写给三毛的歌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白先勇说:“三毛创造了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瑰丽的浪漫世界;里面有大起大落生死相许的爱情故事,引人入胜不可思议的异国情调,非洲沙漠的驰骋,拉丁美洲原始森林的探幽——这些常人所不能及的人生经验造就了海峡两岸的青春偶像”
1979年,荷西意外去世,三毛回到台湾。她也像当时许多文人一样,加入到台湾的“民歌运动”中,留下了许多歌词作品。一首《橄榄树》,一张《回声》,让华语音乐世界无法将她忘怀。
三毛的歌
1979年07月,齐豫,《橄榄树》不要问我从那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为什么流浪远方
1970年台湾音乐人李泰祥邀请三毛说:你要不要也来试试看写歌词,我来帮你谱曲吧。
三毛根据西班牙的一首诗歌,创作出一篇歌词。那时候歌词还不叫《橄榄树》,叫做《小毛驴和我》。她最初的第二段诗是“为了小毛驴,为了西班牙的姑娘,为了西班牙的眼睛”。后来,民歌歌手杨祖珺将这一段词改成了“橄榄树”,使歌词更加清丽开阔。
台湾“民歌运动”中的重要人物杨祖珺1979年,李泰祥用管弦乐与民歌结合编出旋律,并交由齐豫演唱,这首《橄榄树》真正落地生根,成为华语歌中殿堂级的作品。齐豫说,这首歌她这辈子唱了几千遍,每一次登台演唱,还是会紧张,不敢有一丝松懈。
《橄榄树》在创作完成之后,被台湾当局封杀了很长时间——“远方”这个词在他们看来非常敏感。
《回声(Echo)·三毛作品第15号》,1985年11月(请至虾米音乐收听)
如唱片名所示,这是三毛个人的第15号作品。而这张唱片,也是台湾历史上第一张CD唱片。
「因为三毛的作品之深入人心,一直都带给人们那种最真挚、亲切及纯真的感动,所有的读者都是他的回声;经音乐的诠释,齐豫、潘越云可能是第一道的回声,这回声将会扩散到每一个人的心底,挥之不去。」
这张唱片由三毛亲笔写下11首歌词,串联成一张完整的音乐传记。李泰祥、陈志远、陈扬、李宗盛等七位作曲高手所谱写的歌曲,齐豫与潘越云天籁般的歌声,配合三毛的诗歌自传,诠释出她在人生不同时期的种种心境。专辑中也加入了三毛的口白。
《回声》共分成四个篇章。《轨外》到《谜》讲述了三毛生活于父母压力之下的童年生活;《七点钟》、《飞》由刚出道的李宗盛担任制作,以散文诗的方式诉说了三毛的初恋心情;从《沙漠》开始,奔向远走高飞的流浪;《今世》和《孀》是唱给故去恋人荷西的挽歌,也是三毛生命中最脆弱的一个节点。而最后的《说给自己听》、《远方》、《梦田》,是痛失所爱后的自我寻觅
《轨外》
故事还是得从我的少年时候说起...
胆小的孩子怕老师
那么怕怕成逃亡的小兵
锁进都是书的墙壁
一定不肯
拿绿色的制服跟人比一比
哪家的孩子不上学
只有你自己自己最了解
啊~ 出轨的日子
没年没月 没有儿童节
小小的双手
怎么用力也解不开
是个坏孩子的死结
《七点钟 》
今生就是那么地开始的
走过操场的青草地
走到你的面前 不能说一句话
拿起钢笔 在你的掌心写下七个数字
点一个头 然后狂奔而去
守住电话 就守兹日如年的狂盼
铃声响的时候 自己的声音 那么急迫
是我是我是我 是我是我是我
七点钟 你说七点钟
好好好 我一定早点到
啊 明明站在你的面前
还是害怕这是一场梦
《今世》
不是跟你说过三次了吗
我是你的天-使-
不在你身旁的时候
不可以不可以
跟永恒 去拔河
你忘了忘了 忘了 忘了
那一次又一次水边的 泪与盼
你忘了岸边等你回家的女人
日已尽潮水已去 皓月当空的夜晚
交出了再不能看我
再不能说话的你
《梦田》
每个人心里一亩 一亩田
每个人心里一个 一个梦
一颗呀一颗种子 是我心里的一亩田
用它来种什么 用它来种什么
种桃种李种春风
用它来种什么 用它来种什么
种桃种李种春风 开尽梨花春又来
“她要的是黎明,一种没有任何声音的黎明。即使她如此渴望着,回声还是不肯退去。”———三毛在唱片文案里写下了这样的文字。
1990年09月,林慧萍,《说时依旧》
《说时依旧》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爱过你
说时依旧 泪如倾
星星白发犹少年
这句话请你放在心底
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往哪里去
不要 不要 跟我来
家中孩儿等着你
等爸爸回家 把饭开
在大学期间,三毛曾爱过一位男生,那是她心中第一次涌起恋情,但俩人很快就分开了。
一晃十多年过去,荷西死后,三毛回到台湾,偶然又与那位初恋的情人街头相遇。因为对方已有家室,这段欲说还休的情缘也未再续写。只是那感觉犹在,有“说时依旧”之感。
写给三毛的歌
三毛过世以后,两岸的很多音乐人都写下了纪念她的歌。
这样的纪念跨越了地域、年龄和所谓音乐风格的界线。罗大佑、张楚、王洛宾、腾格尔等,都为她唱出了动人的挽歌。
1993年12月,张楚第一张专辑《一颗不肯媚俗的心》《走吧》
你说你一个人 离开家门已经很久
在海边 你看见渔家的女儿向大海挥手
沙漠的夜里 你望着骆驼眼睛温柔
二十岁时候 路旁你见我独自一人坐在门口
罗大佑,《追梦人》电视剧《雪山飞狐》主题曲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三毛离世前一年,在电影《滚滚红尘》中与罗大佑有过密切的合作。在三毛去世之后,罗大佑在自己的一首歌《青春无悔》后面加了这四句话,重新编曲创作了这首《追梦人》。
1990年秋天,三毛到成都,摄影师肖全听说后愣头愣脑地闯过去。他形容第一次见到三毛,像触电一样。在酒店的阳台上,肖全为三毛拍照,三毛说,她不喜欢千篇一律的酒店。
后来三毛找出一件乞丐服,把头发放下,与肖全一起走进了成都的老巷——柳荫街,拍下这组经典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