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半生路, 醉梦不留卿。
拂晓盼日出,
云来等月明。
婉婉半生路,
醉梦不留卿。
——《迎》,王先生
原创: 路人王先生
原创微信公众号:路人王先生
我认识七年的这人和我曾经是同桌,眼睛圆溜溜,瞳孔像黑豆一样。我从没说过“你长得真好看”这样的话,因为最初不熟,后来太熟,没有个机会直抒胸臆。
开始做同桌时谁也摸不清谁的底儿,我知道她英语成绩好,她见我神情悠哉严肃,我们天真地以为对方可以依赖。
后来成绩出来了,试卷发下来,两个小胖子面面相觑,笑中带泪,遗憾地意识到两人卷子的最后一面完全可以捐给贫困山区,干净的都只有“解”字。后来知道只写“解”是不得分的,连这个事儿都省了。
前面的题呢,在毫无保留的互相“展示”和“馈赠”下,惨绝人寰,正正得负,负负还是负。
我们俩的数学水平,是共同弱点,弱到不堪一击。单拎出来让人同情,凑成一对儿令人想笑。
自己也想笑。
她天天都有一包新疆小红枣,给我吃的时候讲了句“一天三颗枣,青春永不老。”,我心里想她哪儿来的这些话,净给贪吃找理由。现在我都希望她多吃点。
大学我在安徽她在上海,我们俩见面少,联系也不紧。我这人糊涂,愿意把人放在心底,但不情愿缠人。又喜欢东跑西玩,老被朋友说留得住我的心,抓不着我的人。
大三有一晚,我和荣上街去吃烤鱼,我接到她的电话。那是第一次,我听她说她的委屈事,电话打了快俩小时,心疼的我一肚子闷气,却不敢插一脚。
怪我总大咧,开口总顾着逗她笑,却没问过她那些不开心的事。她一笑起来就没个人样,满脸泪花,连哭带抖。我一直以为我让她特别快乐,别的事情,也一边能烟消云散的。
她是个又敏感又善良的人,比一般人敏感很多,比一般人善良很多。有时候她会给我打好几个小时的电话,中间问了好几遍“旋儿你会不会特别困啊”,“我会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我听着又烦又心疼,这到底是在哪条路上被蛇咬了,看不出我是条绳。
她对苏州有些喜欢,也和朋友去了散心。散着散着却没有更开心。我又拖她去了一趟,我俩对着玻璃睡,玻璃外天亮到天黑,跟着她我还买了两本书。
我喜欢逗她。
有回她说自己是巴掌脸,我立马附和说对对对,你是。又聊了许久别的事儿,隔了好一会儿,我问她 ,
“哎,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呀?”
“你说,一个熊掌它有多大?”
我不擅长说肉麻话,她却老酸我,变着法儿地夸我温柔。但我擅长不说,许多好的坏的都不说,放在心里,显得我深沉而稳重,智慧而动人。待到合适的时机,绝地一击,让对方溃不成军。
有次她一大早进了班上脸色就不大对,坐下了也没和我打招呼,我按兵不动等她交代。结果她不冷不热了我一上午,连听写单词都不让我偷瞟,简直视道义为无物。午休她离开座位,抽屉里的小饼干从袋子口掉落在地上一两片,唉,真是不小心。
我捡起来又偷偷给塞回袋子里,妙哉了一下午。她把饼干吃掉那一下我就原谅了她。憋了五六年,终于说出来了。
为什么我写了 “婉婉半生路,醉梦不留卿。”这两句。
以后的日子又长又慢,她还是可爱的她。只是那些纠缠过的讨厌魔障终于化成一场梦,放走她,推她一把,推去幸福那一边。
拂晓盼日出,
云来等月明。
婉婉半生路,
醉梦不留卿。
——《迎》,王先生
关注王先生,后会有期。
谢谢你的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