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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茉莉第十九章

2020-03-11  本文已影响0人  MollyYa

我早就不用听到最后的结果,因为心知肚明的事情,便不需要再去验证,可从金韵寒的口中说出后,我心头依旧会产生温热,如果心中有眼的话,估计会朦胧吧。

我又喝了一口牛奶,这一次没有很快下咽,反而在嘴里回荡了些许才顺着气管,流到胃里,嘴里的奶香味,是我放下杯子,砸砸嘴后也没有散去的,那股气流顺着鼻腔涌动出来,整个面部都暖洋洋的,如沐春光。

“嗯。”我点点头,算是给出的回应。

“可能是我多想了,你应该并不太在乎这些,所以无所谓知道与不知道。”

“可还是谢谢你。”我回。

不管自己想不想知道,这样的事情,以金韵寒的性格,并不是为了八卦而坐在这儿,这样隐忍的爱情,大概是她不想让我失去的。

“他在这边应该不会呆太久。”金韵寒补充一句。

我点点头:“好。”

金韵寒没再多说,悠然的喝着咖啡,看着窗外,细发被她掩在耳后,如果现在有一阵风吹来,一定很美。我这样想着。

“你之前说过要做手术的,时间定了嘛?”金韵寒问。

“还没,不过也快了。”

金韵寒点点头:“别忘记告诉我时间,到时候去陪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我,就好像‘来陪我’这件事是不需要我同意的一样,我自顾的点点头。

更晚一些的时候,我回了家,想着第二天早上要去给爸爸送早餐,就抓紧时间上床,可睡眠这事总是事与愿违,你越是想睡,你就越舍不得这夜,我没有打开台灯,我怕那光晕会唤醒我的兴奋,睁着眼,在黑夜里打量着这间屋。

这房子在我第一眼见的时候,就很是喜欢,不大,而且温馨,最重要是有生活的气息,我甚至都能看到金韵寒和楼域在这里生活的场景,像是经营生活一般,享受爱情。

就这样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早起给爸爸送完早餐出来,急忙赶到公司,因为没赶上公交车,差一点就迟到,我坐回了我原来的位置上,刚落座,就看到从总监的办公室里走出一位姑娘,面生。

“这是新来的总监助理。”老徐小声的告诉我。

我点点头,果然,机会不等人。

白天的工作总是忙忙碌碌的,选题、写稿、被pass,好像回到了新进公司的时候,老徐说,其实很多稿让新人来写就好,我只管审查。这本就是我之前的工作,可我没有老徐的功力,看到他们的稿子,我深知哪里不对,可就是无从下手,我没有办法告诉他们如何修改,我只能按照我的思路从新来过。这样做的好处,就是稿件一次过并且省事很多,但坏处是,得到了很多新人的不满,她们认为我不是一个好前辈,是一个吝啬、有心计的人。我不知道如何辩解,就像我不知道如何教他们改稿一样。

“之前王哥是怎么教你的,你就怎么教他们。”中午的时候,老徐给了我一个建议。

“用王哥那一套,不把他们逼走才怪。”在我看来,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王哥是我们的前辈,公司里有名的魔头,骂起人来不管男女,但文稿实力也确实不敢小小觑。在我离职前一个月,他就被公司升了职,派到一个新公司做起了总监的位置,我还记得那晚他虽未哭泣,但眼里总含着泪,聚会结束的时候,他把我和老徐叫到一边,说他这辈子带了这多人,我们俩,是他在这个地方带出来的最后两个,当初一起进来的共十三人,他从未想过我会留下,可事到如今,他说错了。

“那么多姑娘都被我骂哭了,你是唯一一个哭了还不走的。”王哥笑着看着我,像是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终于幸福一般。

“逼走的那都是瓜,留下来的才是精英。”老徐自恋的指了指他自己。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工作,还未开始,就看到那个新来的助理一脸不安的小跑到总监门前,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抬手敲了门,门虽关上,可依旧能听见里面的惊涛骇浪,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姑娘一脸委屈的拿着一摞文件出来,眼里噙着泪水。

这助理的钱还真是不好挣啊。

下班后撘了老徐的顺风车,我让他送我到了小区门口,老徐走后,我才往医院走去。

爸爸最近的食欲不错,吃完晚餐还要喝点麦片才行,隔壁床的叔叔笑他活的麻烦,他也不理人家,丢给人家一袋麦片,让陪着喝。

“都是粗粮,对咱们身体好。”

隔壁床的叔叔接过,又扔了回来:“我身体好着呢。”

“你尝尝,我尝着味不错。”爸又把麦片扔了回去。

“我不尝,谁还没吃过这个。”麦片还是到了爸爸手里。

叔叔一脸死也不妥协的样子,爸爸只能作罢。

也很奇怪,我来医院也有一阵了,可从没看过隔壁床叔叔的家人来过,连个护工都没有。看着叔叔每天一副精神的样子,也不像是病中之人。

“他呀,是个可怜人。”

趁着叔叔出去遛弯,我和爸爸谈起了他

叔叔年轻的时候是名警察,家庭美满,但工作太过卖命,一次出警的时候被子弹打中,进了医院,成了植物人,这植物人一病就病了三年,三年中,妻子不堪重负,领着儿子走了,叔叔的父亲查出有癌症,为了维持叔叔的生命也放弃了治疗,在第二年就去世了,只剩下母亲一人,还瞎了眼睛。后来还是一个和叔叔关系很好的上司,在国外找了个医生回来,凭着成功率较低的手术,叔叔的身体才开始好转,康复期间,母亲也走了。叔叔一人在艰难的康复中扛了下来。康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工作还债,几十年下来,债也还清了,身体也彻底垮了,但这一次,他拒绝了手术,拒绝了特效药,他选择了保守治疗,一是他不愿再借钱活着,二是他这样活着,就算是活不久,也会开心许多。

“他还拜托我,要是他哪天走了,让我给他收个尸,你说他,老在医院说这个,晦不晦气。”爸爸一点也不轻松的笑着。

“都是玩笑话。”

爸爸摇摇头:“他当真的。”

爸爸口中的话虽说的轻,可我还是听的明白,赤条条的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活着,什么事都无所谓,就连活着这事,也都听天由命,是好是坏,也只有个人深知其中滋味了。

“沁冉,如果有天你妈回来了,别怪她,当初的事全是我不对,跟你妈无关。”

我像是定格一般很久没有缓过神来:“她……要回来了吗?”

“没有,我只是这样说而已。”

放松下来,才发现身体是麻的。

“爸,我为什么不能叫茉莉。”我问。

爸爸一时语塞:“茉,茉莉?“爸爸不是很懂我的意思:“你想叫茉莉?”

我摇摇头,我只是想融进这个家里。

“我们从未想过要给你改名。”

我低着头,听着爸爸的话。

“沁冉的名字是你妈给起的,你刚出生的时候,你妈说你就想新叶一样柔软,她说女孩子就要一直这样柔软呀,所以即使我和你阿姨重组后,也不敢轻易的给你改名字,因为那是你亲生母亲对你的爱意。沁冉,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外人,你阿姨,鸢尾,包括那个没有出生的茉莉,我们是一家人呀。”

我扭过头去,想让眼泪不那么轻易的流下来,这就是世事难料吧,我太过相信自己,所以不明事理的就让茉莉和阿姨都消失了,其实该消失的,是那颗太过敏感的心。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走的。”爸爸默默的说,我清晰的听见他叹了一口气:“怪我,都怪我。”

“那妈当初为什么要走。”我背对着爸,问出了这个一直困扰我,却时常不敢多想的问题。

“我们不是一类人,生活不到一起的。”

“所以她也和我不是一类人。”连我自己都听不出这句话是疑问还是肯定。

“我没办法告诉你她的想法,但我知道她爱你,比任何人都爱,沁冉……”

我摇摇头,让爸爸止了口,我不恨她,就如我忘记了当初是怎么爱她的一样,妈妈这个字眼,没有人能将它怎样。

 “别再提她了,一个见不着的人,总提她干什么。”我擦干眼泪,转过身:“你现在也别老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就养好身体,等着做手术,现在这是最大的事,可不能搞砸了。”

爸爸欲言又止,像是知道我会反驳些什么似的,认命的点点头。

晚上爸爸准备睡觉的时候,我出了医院,天黑了,一颗星星也没有,路边的灯晕黄又模糊,我走在路边,听着耳边车辆刷刷飞驰而过的声音,觉得时间真快,彼时,我还在海边吹着咸味的海风,现在就已经在闻汽车尾气了,不同的选择不同的生活,这才是我真实的生活啊,我又怎么能依赖上逃避呢。

之后的几天,工作医院两地跑,精力和金钱也都还算是跟的上,近期爸爸的几个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显示身体良好,会尽快安排手术,我也提前进入了养老状态,尽量让身体保持健康。

老徐笑我:“这就泡枸杞了,那你老了泡什么。”像我之前笑他一样。

我不理他,继续喝我的养生茶,并在午休的时候,在他桌子上一桌也放了一袋枸杞。

和金韵寒约电影的时候,知道了陆炎离开这里的消息,我欣欣然的点点头,心里知道当初他来的时候的那种说不明的感觉瞬间没有了,连对他走的留恋也没有,好像与这个人从未谋面,他只是生活在我脑海里的一个名字而已。时间真是残忍,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不知冷,不知热的两个字。

百盏毕业了,还拿到了优秀毕业生,当时我正在公司忙得不可开胶,下班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才打开手机看到了那张穿着学士服,笑的阳光都失色的照片,笑的眼睛都没了,是有多开心呀。

我回复了给他一个祝贺的表情,本以为不会这么快收到回应,谁知几分钟后,就收到他发来的另一个好消息——他拿到了当地知名公司的实习offer,他自豪的说,全班半数人都去了,就只要了2个人,他是其中一个。

我将所有能表达我开心的表情都发给了他一遍,直到他再一次问我月底能不能回去的时候,我沉默了。

我们到时候视频吧。我说。

好久,他才回了“嗯”。

我了解这种失望的滋味,可如果能成全,谁又会故意带给人失望呢?

手术的日子定了,是下个月的月初,只是在手术前,我也要住院观察几天,回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察觉到总监的欲言又止。

我故意放慢走出办公室的脚步,果然在我手搭上门把的时候,总监开口。

“如果可以,手术回来,给我做助理吧。”

我回头看向她,她的目光稍稍躲避,却都很快的看向我,我点点头,如果是这样,我的生活应该会变好很多。

老徐和张涵那边我都没有通知他们,毕竟公司最近在进行大调整,不想因为我的事再让他们分心,耽误了他们的前程。

我住在爸爸隔壁的病房,平时的照看工作我也主动承担了下来,鸢尾也可以轻松不少,可鸢尾并不这样想,即使知道我在医院,鸢尾依旧隔一天就会到医院来,我曾劝过她休息,她一声不吭,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爸爸安慰我:“她想来就让她来。”

她那个男朋友倒是没再见过,也有可能是鸢尾故意不再麻烦他吧,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莫名的开始有些紧张,我努力把心里想的那些不好的事情都排除掉,祈祷着手术后我和爸爸都能平安无事。

刚吃完早饭,百盏的视频就过来了,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是回小镇表演的时候了,我跑到医院的走廊尽头,才点开视频。

大叔眯着眼,因为不懂视频满脸皱在一起的样子,出现在了屏幕上,背景熙熙攘攘的,像是镇上的那个小广场。

“啥呀这是,这是行了吗?这也没茉莉呀。”

“这儿呢,这儿呢。”莱风凑过来指了指屏幕:“茉莉姐,能听到吗?”

“可以的。”我笑着点点头。

“哦哦,在这儿呢。”大叔笑开了:“这咋这小呢,都看不清呀。”

“点这。”莱风将有我的小框点成全屏,大叔这才看到我。

“呀茉莉,哎呀茉莉呀。”大叔笑着一时只记得喊我的名字。

“是茉莉吗?我看看,哎呀真是茉莉呀,茉莉能看到我吗?”常太太在镜头的最前面,穿着我没见过的衣裳,笑的满脸都是皱纹。

“他李子叔,老李,老李。”常太太朝身后喊着,也没见李子叔的回音。

“你李子叔呢?”常太太问一旁的莱风。

“我找找去。”莱风跑开,边喊着‘李子叔’。

“茉莉呀,怎么这么瘦了呀,是不是回去没有好好吃饭,你看这脸都小了。”常太太重回手机前,笑着埋怨我。

“那的饭要是不好吃就回来,我给你做面吃。”

面馆大叔和常太太的叮嘱让我想起了‘家里人’,怕我吃不饱,怕我冻着,怕我受人欺负,这些小事,也就亲近的人才会千遍万遍的叮咛,我一一点头答应下来,向他们保证会照顾好自己,每天按时吃饭。我努力的控制住眼里的感动,生怕将这气氛落到谷底。

李子叔好一会儿才过来,满头的汗珠,皮肤都黑了一圈,见到我也不叫我,就这样嘿嘿的笑着。

“李子叔。”还是我先开的口。

“叔在这呢。”李子叔点着头,眼睛都笑没了。

“你咋不说话呢,茉莉不在的时候天天念叨,这见着了,倒不说话了。”常太太在一旁笑他:“你李子叔现在还每天煮粥呢,说是哪天你回来,就能喝到不一样的粥了。”

视频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叔、常太太、莱风、李子叔,一个十几寸的画面里,竟装下了这么多的人。

“她王叔也来呀,看看茉莉。”常太太将视频让出来,一个穿着素衣,留着板寸的男人出现在了屏幕前。

“茉莉,你还不知道吧,这王叔就是……”

“我知道的,百盏跟我提过。”不说起,才是双方相处最好的方式吧。

王叔皮肤不黑,单眼皮,总是低着头,常太太将他拉倒屏幕前,他也是摇着头推脱着,像是个害羞的孩子。

“王叔。”我先开口。

他半抬头,笑着点点头,眼睛四处飘散着,似看似不看的瞅了我一眼,算是打了招呼。常太太不再难为他,放他躲在了身后。

“你们这是在小广场上吗?”我见屏幕后的背景人们来来回回的流动,周围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多。

“哦,对对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大叔夺过了手机:”百盏呀,百盏那孩子要唱戏。”大叔将手机屏幕转向舞台,又怕我看不到,反复将头探出来查看。

“能看到吗?”

晃晃悠悠的屏幕里,除了大叔时而出现的半边脸,隐约能看到一个小型的舞台,同那次戏班来的小一些。

“大叔,不是这样的,我来弄我来弄。”一旁的莱风着急的抢过手机。

屏幕上瞬间转换到了舞台上,武场已经准备就绪,随着一阵鼓声响起,前排的大家伙儿纷纷落座,大叔他们站的大概是人群的后面,能够整观舞台。

莱风将手机还给大叔,以莱风的身高,怕是举不过前头尚未落座的人。

姑娘拖着长袖从舞台侧面走出,纤细的身材,标致的脸蛋,要不是这身高,还真不知是哪户的小姐。

我听不懂戏,但看着台上的那个少年的一个拂袖,一面侧颜,一句戏词,一场鼓乐,竟觉得自己听懂了一般,甚是悦心。

他长大了,他能够清楚的分清自己的责任和喜好;他那么优秀,那么多人相争的职位有他一个;他那么认真,明知希望渺茫的戏曲,还是要回到这生他养他的地方办上一场,大叔这么固执的人,大概为了这场戏他们是吵了很久吧;他那么年轻,那么坚持,那么美丽,在台上旋转的样子,像个仙女第一次踏入凡间一般。

台上的少年看着我,这么远的距离,我依旧能够感觉的到他的目光,是欣喜吗?可他没有笑啊,是伤悲吗?可他没有流泪啊,还是失望?

突然出窍的剑,那束伴着太阳的暖光反射过来,变成一股冷风吹进我的眼睛,这是什么戏,需要拔刀的吗?

少年将刀架在脖子上,他看着我,那眼神里满是苦涩,他妈妈看到会心碎的吧。我定睛看着那双眼睛,你是要流泪了吗?那么浓的眼妆,我怎么还能看到晶莹呢?

少年闭眼一个转身,躺在了舞台上。

“百盏!”我好像看到那把刀是真的过了脖颈上的血管,挨的太近了,真的太近了,那个眼神不是苦涩,是在告别吧,是告别吗?

我能感受到大叔拨开人群的奔跑,屏幕上恍恍惚惚的画面,让我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像一场岩浆,所到之处鸡皮疙瘩扎起,我甚至不敢出气,像是在看一场恐怖片一般,震得心脏蹦蹦跳。

“大叔?大叔?”屏幕上黑了,我试着清叫几声。

再一次出现的画面是莱风担心的神情,他将手机转向百盏,那孩子躺在戏台上,被人围了一圈,人们商量着要抬他起来。

他脖颈上并无血迹,我这才关心的看向他,他仰着头闭着眼睛,谁也不看,可划过太阳穴的泪痕却清楚的很。

茉莉,见字如晤

 时间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它能够完完整整的陪伴一生,不似人,不似一切活物。

说起我的夫人,她是一个没有时间做的好的人,确是我这一生不可多得的至宝。

第一次见她是在她的家里,我被父亲安排过去拜访伯父,到了才知道,那是一场两不相知的相亲会。

我的夫人同我一样惊讶,就是那双满是讶异的大眼睛一下就吸引了我,让我一点也不再排斥这场相亲会。面对满屋家长们眼神的“爱抚”,我机智的邀请她出去走走,那时正值春日,湖边的桃花开的正艳,想着姑娘都爱粉艳,便带她去了那儿,没想到她却说我庸俗,说我同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只知桃花粉不知柳叶细。就这一句话,我便高看了这个姑娘。茉莉你知道吗?我夫人在那个时代便是我心中的日光,不似她人般矫揉造作,只似日光,朝气又明朗,我一下就沦陷了。

只是她终究没有陪我走到终点,她走的时候和我说:“方承焕,你不许再娶,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看,她走的时候都72岁了,却还是和小姑娘一样“厉害”呢。

如果下辈子再投胎,我一定还要做个男人,做一个能遇见我夫人的男人,我这辈子欠她的太多,下辈子,定要拿一世一心来还。

方承焕

2018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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