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致橡树”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最近看了几集《春风十里不如你》，舒婷的《致橡树》再一次映入眼帘，还记得上一次读《致橡树》还是中学的时候，虽然那时不太懂，但也总向往橡树与木棉的 爱情——“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十年后再读这首诗，倒也有了一些切实的体会。

        21世纪的新女性，大多都不愿做攀援的凌霄花，因为我们有了独立的人格、独立的思想，有能力成为一个独立的大女人，绝不再是男人的附属品。也不愿意一直做痴情的鸟儿，也不做清泉与险峰，不愿成为备胎一样的存在，因为我们所追求的是两心欢喜。最好的爱情应该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唯有像橡树与木棉一样并肩而立，同甘共苦，你一心为我，我一心为你，才能得到更多的满足与欢喜。

        曾经，见过一棵橡树，巍峨、挺拔，我很思慕他。于是，我努力地学着做一棵木棉，希望能以树的形象与他并肩而立。但天不遂人愿，当我成为了一颗木棉时，他早已不是橡树了；我有了火炬般的红花，他却没了剑戟般的铜肢铁杆。到底是我认错了那棵树，还是因为那伟岸的身躯放弃了坚持。最后我们相忘于风中、相忘于雨里，飘向了各自的天涯，流到了不同的湖海，再也不会遇见。

        虽然从未得到，却依旧相信会有这样伟大的爱情。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