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书恋(四)

2019-11-04  本文已影响0人  DU杜默

能够享受文学阅读带来的欢愉,能自由地用文字传达自己想表达的一切想法,也得益于我的堂兄杜文武和队长家的那台公家的小黑白电视机。

堂兄文武哥,初中毕业,考取符离师范学校。这是我们当地唯一的一所中专,农村孩子向往的学校。三年毕业,就分配工作,在中学当老师,端上铁饭碗。

中师毕业后,堂兄分配在我父亲所在的学校工作。

端上铁饭碗后教数学的文武哥第一件事就是拿工资买了很多杂志。

初中的几个暑假,我都要去哥家借杂志看。那些杂志,有的到现在还在办着。我记得,那一箱子一箱子的杂志里,看得最多的是《收获》和《十月》。

张承志《北方的河》和《黑骏马》,是那时候看的,印象尤深。有些作家作品,不知道是否会跟《文汇报》混淆。但感觉,多数还是应该来自这两种杂志。

这样一些名字,铁凝,张承志,路星儿,程乃姗,张抗抗,尤其记得牢牢的。

夏日的午后,母亲午睡的时候,我就坐在堂屋门槛的里边,躲着烈阳,倚着门坐着。《收获》和《十月》,看完一本还回去,再借一本。

蝉鸣声里,倒觉得心中清凉又安宁。

晚饭过后,我们就到队长家的院子里看电视。

有一回,电视里放《安娜-卡列尼娜》。村里的大人们不爱看,一叠声地叫队长的妻子换台。我说,再看一会,没人理。

但也看过一些他们爱看我也看得兴致勃勃的电视剧。比如《孔雀东南飞》,还看过两个不同的版本的。其中一个版本,焦母还是一个男人客串的。

工作后,教《孔雀东南飞》,我想从网上找这个剧给学生看,却没有找到,甚是遗憾。

更早的时候,从这个小黑白电视机上看过一个剧,古装剧,什么名字不记得了,但故事情节大致记得。尤其那个书生写在女子家大门上的四句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说起来真觉得凄凉。今天,这首诗,估计连七八岁的孩子都知道,而我,那个时候,却连谁写的都不知道。

看完剧,我被故事深深地纠缠住了。我默记着这几句诗,第二天上午,也把它写在我家的堂屋大门上,写在西边那扇大门上,还配上了一枝梅花。那是那个书生画在雪地上的梅花。

父亲看到褪了色的红色对联上黑墨水写的诗,黑墨水画的梅花,并没有不快(父亲好脾气是出了名的),问我,你写的?

我点头。

似乎也就这么结束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不记得父亲啥表情。当时根本就没在意看父亲的脸色。

读大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图书馆借《安娜卡列尼娜》。

当然,也知道那首诗的作者了。

那些逝去的大把的美好时光里,总算还有文学断断续续地相伴着。不管什么色彩,都一样的光芒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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