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古瓮颂之我见

“美即是真，真即是美”

在英国浪漫主义璀璨的七姊妹星团中，济慈以独特的美学观念与自然视角登上了当时英国诗歌的穹顶，他承袭了古代诗人中世纪的艺术与理想，他也敢于打破固有诗歌创作的限制，为后代抒情诗的创作打开了新的格局，艺术灵感与瑰丽精致的想象就此不朽地陶冶着世人的灵魂。

"树下的美少年呵，你无法中断

你的歌，那树木也落不了叶子；

鲁莽的恋人，你永远、永远吻不上，

虽然够接近了－－但不必心酸；

她不会老，虽然你不能如愿以偿，

你将永远爱下去，她也永远秀丽！"

在此，诗人不仅用细腻的笔触描摹出上千百年前古瓮上的色彩与物象，他绝不拘泥于有限的现成物象。"诗使他触及的一切都变形"---雪莱

他天才的想象是驶向诗的世界的一叶小艇，他刻画了一个超脱凡世间痛苦折磨的完美世界，这个世界有长青不凋零的橄榄叶，古瓮上的恋人永远年轻而貌美，这种世界确实给我们病痛与抑郁的精神不满予以重击，可诚如弗朗西斯培根所说：“诗歌不过是魔鬼的清酒”，这个层次的诗歌不过是让人沉醉于短暂而不永恒的想象，长期沉醉有如瘾君子一般，长饮常渴，这是诗歌层次的艺术幻想之安乐乡。

来了这些人，在这敬神的清早？

呵，小镇，你的街道永远恬静；

再也不可能回来一个灵魂

告诉人你何以是这么寂寥。

  诗人的笔锋一转，他将自己构筑的曼妙的泛着清香的世界浇上一盆冰水。无论如何千百年前的酒神祭祀的歌舞盛景此刻也归于沉寂，昔日的喧嚣与狂欢不过似是经历了固化成岩的岁月泥覆，现实的惨淡仿佛即将把我们的狂喜的脸庞镀上惨白惨白的石灰层了。这是诗人在叙述中出现断弦的逆音，这是为转折出现所做铺垫的第二层次。

  沉默的形体呵，你象是“永恒”

使人超越思想：呵，冰冷的牧歌！

等暮年使这一世代都凋落，

  即使暮年使这一世代都凋落，可我们终究有跨越岁月的冰冷的牧歌，这叫人超越思想。所谓灵魂的长青并不因肉体的腐败衰颓而永远淡出我们的视界。诚然，之前的美丽世界像是宝丽来相纸一般只在快门声中美艳着，可艺术与思想长盛不衰的原因就在于，他们总能以超时空的声音化为永恒之美长存人间，且超然于人间苦海的变幻。我们曾经在痛苦与磨难中的人世中寸步难行步履蹒跚，但或许我们并不形单影只，总有缪斯与阿芙罗狄蒂与我们同行。这便是我们从真实与自然中感受到的真实而自然的美，美与真实便在此融成一个有机整体，这便是诗人想要告诉我们的，这也是我们该知道的一切。这是诗歌最终的主题，即第三层次。

  希腊古瓮颂的意义在最终凸显出来，古瓮作为器具它固然是有局限而空洞的一方面，但它也承载着古希腊的净土世界与我们对想象的美好世界的不懈追求，以及我们希望把理想世界还原到现实世界的理想。它更抒发了我们对“人生有崖而艺术无疆”这一主题发自肺腑的呐喊。Bravo！济慈！

  “美的事物是永恒的喜悦。”---John Keats

 

  翻译参考《希腊古瓮颂》查良镛译

18/0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