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想的生活

我理想的生活

如果可以

我想我要日夜颠倒地生活

那样我就可以不用说一句废话

与这世界，与任何人

你知道废话是什么

那正是通向某个肿瘤的毛细

借着某个现实世界的堂皇理由

把根与须扎进来，扎进你的生命和时间里

把你慢慢吸干、蚀空

把你变成一片荆棘荒长的废墟，一片

疯狂的废弃之地

然后

废话根深须广、枝繁叶茂

生与活，欣欣向荣

你，癌入骨髓

白昼无垠

人们在白昼劳作

人们在白昼殖民

人们把白昼打造成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殖民地

人们在白昼互相殖民

如果可以

我想我要日夜颠倒地生活

那样我就可以拥有整个辽阔肥沃的夜晚

我要把我的时间都种上

还有

那些快要失传的种子

那些快要过期的誓言

我要看着它们发芽、开花，结出饱满果实

我要把自己藏进每一颗果实、每一粒种子里

安静地，偷偷地，幸福地，譬如长眠

譬如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