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裸岸（176）
文/黄梅枝
梦想 拼搏 坎坷 坠落
马军同冷不防被马三刀吐了一脸茶水，他抬手一抹茶水被带进嘴里，他被一种难闻气味呛的连连咳嗽，改变手指的方向大骂张承宇，“张承宇你是什么东西，你竟然偷使手段办我的难看，你等着这事不能算完，我……”
马三刀又虎视起脸，“怎么你俩还有完没完？我看事情都坏在你们这些短毛贼的手里，你们别再吊儿郎当的不当一回事，你俩都到我身边来，我给你们安排下一步该做的事情。
张承宇不是我又埋怨你，最近都是你的狗屁笔记本惹得祸，我给你说，老子的点子还从来没有这么背过，不管怎么说，现在黑色笔记本总算被我们的人找到并销毁，冰洋打字社那个引爆点也被解决掉，但是那个复制本还不知道在谁手里存放着，为了防患未然，从今天开始，你俩老老实实原地待命，没有我的话，你们谁也不能擅自行动，我要安排第三方面的人去做这件事，如果你们胆敢在这件事上乱插手，坏了我的大事，我扒下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喝尽你们的血。”
张承宇与马军同连连点头称是，“马哥请你放心，我们再也不敢自作主张单独行动了。”
“嗯，你们知道顾头缩尾巴就行，我可把丑话给你们说在前头，如果你俩再给我捅娄子，我就让你们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马三刀说完，带着矮子走出去。
外面刮起风，飘洒着一层细细的，斜斜的雨丝，几只小鸟顶风冒雨在草坪与枝丫间上下翻飞，它们相互鸣叫着，招引着一忽儿飞到东，一忽儿飞到西，有时也共同站在一根树枝上，它们的翅膀蹭着翅膀，一只的头钻进另一只的胸脯下，好像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人呢喃细语。张承宇看得出神，看得眼圈红红的，他突然有一种想回家的冲动，从美国回来一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在家住过一个晚上，小幼聪不知道向王娟要过多少次爸爸，王娟她……
张承宇换下脚上的拖鞋，从衣架上拿下外套穿戴好，正好被从卫生间出来的马军同看见，马军同一看张承宇要出门失声大叫，“张承宇，马哥刚走你就把他的话全忘记了？你穿戴这么整齐打算去哪儿？”
“我要去哪儿管你屁事！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现在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当然要管你了，你要是在外面惹下事，得害我和你一起下地狱。”
“欠揍的样子，我要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你能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得着了，我和你一起回家，大不了你睡王娟床上，我睡你们家的沙发。”
张承宇不再理会马军同，蹭蹭疾步走到车库把车开出来，马军同站在车头拦住不让走，张承宇没好气地说：“该死的混球，赶紧上车吧！”马军同笑嘻嘻地说：“好女人就怕孩子缠，好男人就怕遇上我这样的帅男。张承宇看看后视镜，嘴里唠叨着，”瞧瞧你那副猪不啃的南瓜脸，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帅男，啊！呸呸呸……”
张承宇打开家门，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自己的几双拖鞋，因为鞋柜不知道怎么歪在地上，他心里猛的一紧，小幼聪和王娟的鞋都放到哪儿去了？
马军同在他身后发感慨，“哎呀！张大官人，你家啥时候也变的像猪窝啦！”
“赶快闭上你的臭嘴！”张承宇快速把各个房间门都打开，每个房间里都看不到王娟和小幼聪的东西，他站在客厅发愣，他知道王娟带着儿子走了……
马军同看着张承宇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敢跟他打诨说笑话，默默地陪着他在沙发上傻坐着，张承宇再三犹豫，还是决定拨打王娟的电话，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分手算啥呀！爸爸妈妈要是问起王娟和孙子，我可该怎么对他们说？
王娟的电话没人接听，张承宇停了一会儿又拨过去，电话里传来儿子稚嫩的声音，是爸爸吗？小幼聪好想你！妈妈说爸爸出差了，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在姥姥家不开心，小豆哥哥总跟我抢东西……
张承宇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满满地塞住，他努力几次，才压着声音对小幼聪说：“儿子爸爸回来了，你告诉妈妈回来吧，爸爸正在家等你们呢！”
“妈妈对我说，今后我们就住姥姥家，妈妈……”小幼聪的手机被王慧夺过走，王慧对张承宇说：“姓张的，娟子不想跟你说话，我替娟子对你说，你抽个时间去民政局跟娟子办理离婚手续吧！你那个贼窝娟子是不会再回去住，娟子嫌脏，我和爸妈能养活起她们娘俩，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一过，我就带娟子到法院起诉离婚，挂挂挂！”
王慧那个大喇叭嗓子说的话，全被马军同听到，他看张承宇那副苦瓜相，小心翼翼地说：“张承宇我陪你到老泰山家走一趟吧！事情闹腾的再大，是好是歹也得去探探深浅不是？王慧就是个大炮筒子，也许她说的不是王娟的意思呢！”
如果说其它的，张承宇还有些不完全相信，但是王娟说她嫌家脏，这一点张承宇深信不疑，因为自从王娟发现自己和王珊珊有染，王娟就亲口对他说过嫌他脏，嫌家也被他沾脏。要说王娟真是个好女人，她为家为自己牺牲很多，都怪自己对不起她。
自己亲手造下的恶果，打碎呀也要撑过去，张承宇咬咬牙厚着脸皮去王娟父母家。小幼聪看见张承宇，好像一只欢快的小燕子扑进他的怀抱，张承宇亲热得把儿子顶在头上原地打转转，小幼聪咯咯咯地笑着笑着……
王娟一转身回房间，李梅英低着头抹眼泪，王慧双手掐着腰虎视着脸，恶狠狠地朝张承宇吐唾沫，王永升嗯嗯干咳两声，张承宇赶紧把小幼聪从头顶放在地上，然后蹲下身子对小幼聪说：“乖儿子，你去陪小豆哥哥玩堆积木好吗？爸爸要跟姥爷谈事情，待会爸爸再陪你好不好？”
小幼聪眨巴眨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说：“爸爸说话要算数，要不然我今后就不喜欢你了。”
“好好好！爸爸听我儿子的，乖儿子快去玩吧！”马军同暗暗向张承宇使眼色，马军同的意思是，张承宇你要多加小心，只要你今天能过了王永升这道关口，你的家庭就不会散。
马军同这个小小的举动被王永升全部看在眼里，王永升斜瞪一眼马军同，压低声音严肃地说：“承宇你跟我到书房去。”王永升说话，张承宇不敢不听，他的脸一红低头随王永升去书房，临进书房门他回头望望马军同，马军同向他做一个向前冲的手势，又向他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马军同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过去一个半小时了，王永升和张承宇的谈话还没有结束，马军同在王娟家特别难受，尤其是王慧，她故意那把拖把，撵着马军同拖地，马军同被王慧赶到客厅门后，马军同把右脚放在左脚上，一只手扶着门框摆出一副单脚独立的怪相说：“王家大姑奶奶，我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我是好男不跟女斗，我是……”
马军同和王慧正在明争暗斗飚心眼，书房里传出王永升与张承宇的辩论声，起初他们是高一声低一声，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突然众人听见瓷器摔碎的声音，王慧一扔拖把就往书房跑，撞开书房门的同时，王慧嗷唠一声大叫，李明你赶紧过来，咱爸被姓张的用花瓶砸晕啦！李明系着围裙甩着手上的水珠从厨房里跑出来，“怎么啦？咱爸怎么啦？”
李梅英和王娟也应声跑过来，只见王永升斜着身子躺在地上，头下渗出一摊鲜血……张承宇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他结结巴巴地说：“不……是我，不怪……我，是爸爸……抓起花瓶砸我……来着，他还没有……砸到我就……自己晕……倒地……上，他……我……”
王慧一家人哭天喊地乱成一团，马军同用手指点叨张承宇的脑门子，“你呀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看你是在这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你还干愣着干嘛？赶紧的，快点拨打120吧！”
120呼啸着远去，张承宇看见王娟在救护车上，那双幽怨愤怒的眼神，他看见李梅英牵着儿子的手拦下一辆的士车追随120，他看见王慧又哭又骂上下启合的嘴唇，他看见李明神情怪异的表情……张承宇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久久不肯起来，他知道他和王娟之间的裂缝，已经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
马军同接着电话离开，不大一会儿他又折身回来，马军同一把抓住张承宇的衣领往上拽，“你这个丧门星！咱们赶快走吧！马哥说咱们内部出现新情况，听马哥那口气，又和你有关。”（待续）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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