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织田作之助

2023-05-05  本文已影响0人  根号1159

1946年,这一年织田作之助写出了《世相》、《青春的反证》(整合了先前发表的《二十岁》和被禁止出版的《青春的反证》)、《夜光虫》、《赛马》等以颓废的笔法描述战后混乱世相的作品,其中《乡愁》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的,也是使我瞬间感到他同无赖派之间巨深联系的作品,若让我来说此文的风格,好如梦中奇遇,浮空中落笔,飘然间深沉凝眸,读至末尾,困意四散,全然无累,胸中因吸入浓雾感到清旷而窒抑,同时神思迷离之际又由若隐若现的具体而悟出世相的景况,可以说给人一种感觉上浓稠的忧郁,思想上沉滞的荒凉。

 晚上,新吉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等候开往大阪的电车,他一觉未睡,持续写作了四十小时感到眼睛严重不适,困意袭来。原定的截稿期限是下午三点,三点钟到了新吉仍在为最后一页书稿的修改而烦乱焦躁,从前的他绝对不会在结尾上吃瘪,往往是想到了开头就想到了结尾,如今却因为大脑疲惫至极怎也找不到这种状态。

新吉所描写的是当今的世相,面对战后的社会面貌与情形,新吉对当今的世相呈现出扭曲的表情,在杂乱的世相中,人们对事物是无法应付自如的,只能从报纸、政治家那里得到相对权威的解读,而平民所讲谈的世相,又同他们相似或无差,所有的社会现象与运转都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成为了无法逆改的事实那般。然而新吉仍想从中窥伺出格的迹象,却因为疲惫而丧失思考的能力,仿佛有个睡魔挡在了他的面前。

困意令他意志薄弱,喃喃着不如下一期再发吧!不过还有别的事,由于早上的疏忽,他已经提前说好三点前会交稿,当然,如今已经过了三点……新吉想通后立刻钻入了被窝,可就在闭上眼睛的一刹那,他突然想到如果今晚完稿即从大阪的邮局用快件寄出,兴许还赶得上。想到这里,新吉立马爬出被窝,接着就开始准备注射兴奋剂,这是他夜里的唯一依靠。当他想往左臂注射的时候,发觉左臂的皮下因为多次注射的关系以及淤肿发硬,新吉无奈只能往右臂扎针,他不由得悲从心生——为了赶活儿竟然做到如此地步,觉得自己十分可怜。新吉在战争期间十分渴望写作,但碍于时局无法发光,如今战争结束好不容易可以纵情写作,却无法收获到渴望写作时的欢乐,这种繁乱的矛盾在新吉心中郁郁丛生。

小说写完,他随即去往邮局,也就是晚上等待开往大阪的电车的时候。他回想起自己勉强写下的结尾,竟然是与初衷相悖的反论。新吉一方面觉得凄惨,没有任何成就感和喜悦之情,再一方面他愈发困倦,想要即刻睡去。开往宝塚的电车进站了,一个女人神色慌张地下车,站在检票口四处张望。女人向新吉询问这里是否是荒神口,“不,这里是清荒神,”新吉回复道。这条路线上并没有个叫荒神口的车站,可女人表示自己确实是听说这里是荒神口才来的。新吉对此产生了小说家特有的好奇心,与此同时,开往大阪的电车进站了,新吉提议女子乘这趟电车回去,可女人终归没有上去。电车里两个男子谈论着世相的景况,新吉回想着那个寻找荒神口的女人,女人痴痴的在车站空等,与其说是顺从、无知,倒不如说是执著,他不断依靠小说家的直觉揣摩女人的行为,却在最后断定——“或许是夜已深沉的缘故”。

新吉将书稿寄出后回到阪急车站,想要去买一份晚报,在百货店的入口处新吉惊奇地发现了一个流浪汉和他的孩子,孩子那迷茫的眼神好像在质问上天,缘何自己会受如此悲苦的缧绁。新吉驻足凝望着那个孩子,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同那孩子和那个女人一样茫然,眼神里没有什么世相与虚实的感觉,无论什么时代、什么世相,无论大人孩子、男女,都会被这种突然降临的,真相不明的异样感觉笼罩,这种人必备的哀愁之情,正是作为人的证明。当新吉回到车站,思绪茅塞顿开,他思考着为什么不写人类而写世相,这令他感到懊恼,却又为这豁然开朗的思绪振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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