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鸣11
远处看到鹿良、小莉、小博已在村口等候,眼眶禁不住湿润起来。
一双儿女迎面冲上来。小莉接过母亲手中的行李,小博拉着妈妈的手、妈妈叫个不停。走到鹿良身边,四目相对,牵了牵手,各自有一肚子的话要诉说。
山杏推着鹿良缓步回家。一进家门,婆婆端出热锅中的饭菜。餐桌上一个个抢着给山杏夹菜,直到碗里堆不上为止。
吃完晚饭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一拨又一拨来看望山杏。问东问西、家长里短直到深夜。
躺在床上,鹿良问山杏在外打有没有受苦,有没有受委屈。山杏把两个月的经历跟鹿良说了一遍。只有藤名缠着她的事一句没说。
听山杏在外没受太多委屈,鹿良心里好受了一点。自己瘫痪后家庭重担全都落在山杏肩上,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还给家庭增加了不少负担,甚是愧疚。
熄灯后,过了一会儿,山杏拉了拉鹿良:“睡着了吗?跟你商量个事。”
鹿良没搭话,伸出左手在山杏身上抚摸起来以作回应。山杏的右手也向鹿良伸去。山杏下面开始湿润,一阵子后鹿良的身体依旧毫无反应。
山杏抱了抱鹿良,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背说:“鹿良,我想办个服装厂。”
“办服装厂?”
“是的,办服装厂。这几年在鹿城市办服装厂的人都赚大钱了,我也想试试。”
“我们一没经验,二没销售途径,三没有足够的人手呀,怎么办?”
“我想拼一把,我想多挣点钱,给你好一点的治疗,可以更好地培养小博。我在服装厂里打工只有一千多一点一个月,这点钱我们真的不够用。再说谁一开始就有经验的,销售途径去找找总是有的,人可以招吗。”
鹿良觉得不可行,又不想把话说死,就转移话题说:“父亲在藤桥村帮别人找房子时,我让他打听了一下藤名。他今年三十五岁,没讨老婆。父亲前阵子死了,就上次省人民医院来镇医院义诊,我们去看过回家经过镇长途车站,藤名叫住我们那前几天。他母亲在他十几岁时,因为老公跟村中妇女搞不正当男女关系而离家出走,到现在二十多年一直没有音信。他光棍一人,你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山杏没搭话,转身睡去。鹿良想起两人过往的打工日子,脑海中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飞速呈现,久久不能入睡。
次日,已是小年,开始打扫房屋、清洗床铺、杀年猪、做豆腐、做馒头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