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 - 草稿
妈妈去逝后。有天晚上我去责问大哥,大哥爱理不理在街门口对我说:你是为自己,我听出嘞了,操您妈的,比朕强,我也不知道。滚。无奈我只好离去。连父母人家都不刁着。说来也怪,刚走出不远就听后边“展石河”说:XXⅩ这又揍什么?大哥凑过去说:我连饭都没吃。
有一天清早,街门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我歇门一看是“展石果”。他退后几步继而凑前说:我借你车子去灌气。我说:哪么个破车子。他说:你不用哪么样呢,我知道你行。我说:你,我边往前走边说:一灌气七、八十斤。他说:三十多斤。我说还有灌吗,灌三十多斤。虽然清早,但是“展得巧”从东边缓缓过来,“李月香”也悄悄凑过来,他们纷纷注视着我。“展石果”大概是看没戏可唱了悻悻离去还不住回头看。我也听好几个对我说:“展石果”不给钱,这次大概是来毁我“自行车”的吧。
妈妈去逝的第六年春节,整月初三已近十二点,我依然独自坐在窗前。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我说:谁。门外说:我,继而说:弟弟。我听是姐姐,便说:您好死了。只听她恶狠狠地说:走。便又寂静了。第二天,我到街上碰到“王瑞花”。据她介绍:人家还开着车啊,一家子都来了,哪是个家吗。有次大哥家有孙子摆桌,我去同他说,他说:你这个伙计不上你那上那。我说:我的年都不知怎么过。
妈妈去逝时,我同全家人说:我该怎么办?二嫂说:你给朕妈买药。姐姐说:这都分开了。她同二哥异口同声地说:你哈酒。大哥的二儿子说:哄开批斗会的呢。最后大哥说:这样吧,过年过节叫着吧,从我开始咱们临着。不过我从来没到过任何一家,几家都是装模作样。从来没来叫我。即使叫也是拿酒灌吧?我听姐姐说:都哪么样,她也。你说说你怎么了?不管。你那俩个钱,嘿嘿嘿。
一天上午,我在户通口的石条上坐着。“展宝成”在不远的南边。突然,“展瑞丽”从家里出来,在过道停留。“展宝成”伸头对她说:“展瑞丽”回来了。她应声说道,唉,大爷。她走了出来在不远处站立,嘴里自言自语道:谁也不能。一会她朝北边说:啊咦啊咦大嫚俊得来。我随声向北望去,是“展洪得”的二女儿正在理梳自己的头发。见她头也不转勿自作着。
我在二十几岁时,整月初一清早“展绍友”伙同大哥“展绍作”来给妈妈拜年。我正在烧火,只听他说:你不用哪么样,朕这伙计。说完用手指摁了摁我的脊梁。据妈妈说他们头一次来时,弟兄俩勿自找了个凳子坐着。“展绍作”低着头叫了声:妈目。不过有一年兄弟俩来,我倒听“展绍作”说:这不,说完便勿自坐在凳子上。
初冬的一天,我去赶祝沟集。路过一座桥时,我下车歇息。在桥上我不由自主地往桥下望,见有一人也恰好往桥上望。
赶完集回来,我出于好奇便下桥看个究竟。那人正好在外边站着。只见他借助桥孔用糊秸搭个屋子,另一桥孔放着做饭的用具,前边堆放了一堆他不知从那弄来的男女衣物,南边的树林中他拉了一根绳,绳上挂着几件正在凉晒,西边堆放了一些杂物等等。只听他说:俺老婆在“中南海”,……。我走到他的锅旁,盖得上有许多灰尘,他过来说:你吃,便打开盖得。煮得肉。锅内煮得半锅肉早已长毛发白。盖得上放着一扎儿韭菜,两条鸡腿。他面带喜色的说:有韭菜、还有鸡腿,今天晚上包饺子吃。我也无心留恋,走到桥上待要骑车走时,他在下边说:屋漏啊。
如今的麦收秋收同以前可真是翻天履地的变化,麦收时各家开着各种车辆在各家的地头等着,收割机在麦浪中轰鸣。我也走过去等待车辆。“展得盛”看看“展花货”儿媳妇,他儿媳妇看看“展得盛”,突然转向我面对我说:“谁完成了谁好”,一副示衅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