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与社会

本周三在华中师范大学以《重新讲故事》为题，由李洱、孙甘露、朱国华和毛尖进行了一场座谈。我错过了直播，看了回放。其中讨论 AI 在未来社会中的地位问题，给我很多启发。

谈到 AI 与文学的关系时，朱国华说，AI 创作未来会被接受。李洱说，AI 很厉害，现在有 AI 创作的诗歌已经超过人类历史上积累的诗歌总和了。可是人们不会去背诵 AI 写的诗歌。李洱说，背诵诗歌，我们是要分析诗歌与诗人个人经历之间的关系的。对 AI 的作品，如何分析呢？

朱老师说：背诵是教育的结果。如果AI 写的诗歌进入教材，当然大家会背诵。过去人喜欢文本中展示的复杂结构，现在视频中表现复杂结构的内容，都开始落伍了。现在流行短剧，短剧没有复杂性。但是现在人也在追求别的复杂性，比如游戏。

阅读文学，本质是什么？这里有纯粹的美的享受，有娱乐。这些 AI 的产出中会有吗？我觉得，滥觞已现，比如 AI 作图，生成的风景人物画相当细腻，从娱乐享受的角度来看，我觉得能相当程度地满足很多很大一部分人。

但是另一方面，文学娱乐之外的，情感的，历史的，经验的传承性功能，AI 能产生吗？现在还没有。未来如何呢？我希望人类不要把这些部分交给 AI，但我对结果表示悲观。

简单说，算法是规则性的智能，可现在，是推荐算法对人类尽性了全方位碾压。AI 可以看做常规算法的升级。它不但可以指定规则来控制人，还能通过统计，更精确的做判断。人固然有朴素的概率观念，但是就算最优秀的统计专家，日常生活中，却一样是靠情感、情绪来处理生活的。AI 没有情绪的负担。所以，我对未来结果持悲观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