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爱无语（26）

26、戚曹闲聊（2）

戚先生说，其实，这菜做起来也很简单的，小表妹和妹夫皆教过他。他说，先将熟猪肚切成丝，青、红两种辣椒洗净切丝备用；锅中热油，下葱末和姜末爆香，然后下肚丝翻炒片刻；加入那种浓厚的、淡盐头的酱油和盐；放入辣椒一起翻炒均匀即可装盆了。

曹女士吃着，还真的感觉非同一般，有滋有味着。

戚先生最后说，想吃的时候，猪肚也可买回家来自己处理的。首先要撕去猪肚外的猪油，然后用水清洗里面的黏液，加盐和面粉搓洗后，再用水加些香料煮熟就可以了，自己处理的猪肚吃起来会更放心些。戚先生停顿了一下：只是，猪肚太贵了，香料又没地方寻来，咱老百姓是吃不起的。

曹女士瞅了瞅戚先生，没有答话。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啥会跟他说这么多。难道，这里的人还如从前一般的淳朴着？

戚先生没问曹女士一点点其他的事情，即使连小九仙，他们一个晚上也都没有再提。也或许，就是因为下午说多的了缘故，况且，九仙的事儿已经有了说法，再提，也没多大的意义似的。

曹女士只管吃，只管不住地喝茶。而戚先生呢，就只管说，只管往曹女士的碗里送菜，往曹女士的茶杯里添茶。

约莫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戚先生叫来了小表妹，他说他要回去了，曹女士的事情就交给她了。小表妹一个劲地点头，让戚先生放心，尽管安心回家去就是了。

这时，戚先生也才告诉曹女士说，他的小表妹名叫柳春阳，他妹夫名叫孙乾朝，因此，那年小表妹夫妻俩上门找他这个文化人，咨询小旅社起名的事儿时，他才给起了个“朝阳旅社”名字来的。

戚先生也告诉柳春阳说，面前这位女士姓曹，你就叫她曹老师好了。也直到这个时候，戚先生才叫了曹女士一声“曹老师”，而曹女士随后便叫了他一声“戚老师”。

戚先生临走的时候，曹老师出门去送了他。戚先生见无话可说，便随便跟曹老师说了他小时候打酱油的事儿。

他说他小时候，大约有10年的时间，是住在外婆家的，也就是跟小表妹他们住在一起的。外婆家不远处，有个小卖店，他和小表妹最常去购买的，就是酱油和醋。那可都是散装的缸呀，要用玻璃瓶子去散打的。戚先生说，他都记不得外婆家以及他自己的家里，有没有那种整装的酱油或者是醋瓶子的。每回去到那个小卖部，没进门就能闻到酱油、醋的味道。柜台里面有两个大缸，大缸上面盖着木头盖子，木头盖子上面放着两个白色的搪瓷提斗和漏斗。每家每户都会用一个很大的酱油瓶子装酱油，醋瓶子要小些。有时候，他帮外婆去打酱油，由于那个大瓶子很重，他总喜欢叫上小表妹春阳一起去，然后抬着酱油瓶回家，她也很乐意跟着他跑。因为，有时候可以得到一毛钱或者是五分钱的零花钱，这样，他就可以顺便买些水果糖，与小表妹分着吃了。

戚先生说，他跟小表妹春阳的关系非常好，春阳一直把他当作亲哥哥看待，啥事都乐意来跟他商量。那个小卖部的阿姨，打酱油的动作特别熟练，通常她都穿着蓝色的大褂，拎着提斗用手在缸里舀酱油。再拿一个漏斗放在瓶子上，然后就是一勺一勺的倒酱油。黑红的酱油飘着咸鲜味，从瓶子的四壁分散滑落，有时候还会形成好看的花纹，那也是他那个小表妹最惊喜的时刻。戚先生也很享受那样的光阴，只要春阳一高兴，他便也开心起来。

春阳的爸爸，也就是戚先生的舅舅从东北回来时，围绕着酱油，还跟他俩说过这么一句东北话：“找提留儿酱油瓶子的人要钱！”。开始，兄妹俩皆不懂，只等戚先生的舅舅解释了，他俩也才恍然大悟。意思是：要找对主要人物，要向拿到东西的那个重要人物要钱。

戚先生走了，回家去了，曹女士也返回了朝阳旅社。她躺于床上，仔细地琢磨着这大半天来的行程。九仙那个小学校里，校长和班主任老师的热情，戚先生的话语，还有九仙的眼神以及母亲吴月婵的无奈，诸多的人和事，皆让她无法入睡。【待续】

爱无语（27）

前瞻马耳九仙山。碧连天。晚云间。城上高台，真个是超然。莫使匆匆云雨散，今夜里，月婵娟。小溪鸥鹭静联拳。去翩翩。点轻烟。人事凄凉，回首便他年。莫忘使君歌笑处，垂柳下，矮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