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鸭头里的爱情——日常细节里的甜蜜
一个白切鸭头,被店主斩成了四瓣,摊开盛作一小盘,与另两样小菜、一小碟料汁一起,放在一张小圆桌上。 这便是今晚两人丰盛的晚餐了。
她不吃鸡头,却独爱鸭头,而且吃前从不蘸料汁,用她的话说:“这虽然是白煮的,但并不少盐,若蘸了料汁,反而还吃不出本来味道了。”他却并不然,只要是白切,必备一小碟料汁,才不管你是鸭身还是鸭头呢。他还总是喜欢在饭吃得差不多了后再吃鸭头,而她却总是要猴急猴急地先啃了鸭头再说。
俗话说“三斤半的鸭子两斤半的嘴”,鸭头虽已斩成四瓣,嘴和头却还连着,导致每一瓣不是一般的长!为了吃得爽快,她常常都是不顾形象地摆开架子来,左手持鸭嘴,右手握筷子,直吃得是满手满嘴的油,吃到后面,往往是一瓣鸭头没了,饭一口还没动。
然而今天,她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摆开架子,她要换一种吃法,只用筷子不用手,这样就不会一手的油了。只见她把一瓣鸭头夹到了自己的碗里,细细地挑出了那一小撮白白的鸭脑,一口吃掉;再夹起来,小心翼翼地用门牙撕扯下鸭嘴角的那块皮来,吃掉,又重新把鸭头放回了碗里。这次用筷子左右拗折鸭嘴,使其松动了开来,然后叼住鸭嘴巴,用筷子夹紧鸭头部位使点劲一拉,鸭嘴就成功地分家了。她细细地一点一点分解啃食着,终于,那一瓣鸭头变成了一小撮干净而又零乱的碎骨头片。
她抬起头来瞅瞅对面,他已经在吃第二碗饭了。于是她赶紧夹菜埋头扒饭,而他呢?此时正悠哉游哉地夹起了一瓣鸭头来。尽管她知道他是不怎么喜欢吃鸭头的,但她每次还是会自觉地留两瓣,总不好意思全部独占吧?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有那么点不爽——“你又不爱吃,也吃不干净,每次还非得吃,这不是糟蹋好东西嘛?!”尽管每次都心里暗自腹诽,但她还是低头扒饭,只是眼角不时地瞟过去一眼。有时他会愤愤地把一瓣没吃净的鸭头扔在桌上,不爽地对她说:“那一瓣你吃了吧”,她便表面装出一副推辞的样子,筷子早已欣喜地伸过去了。
然而今晚她并没有那些想法,她在心里咀嚼起了他昨晚说的话——“我懂你的每个心思,可是你却不懂我”。她一边慢慢地扒着饭,一边翻来覆去地想,还不时抬头看看对面的他。她忽然觉得自己开始有点懂他了,她知道他为什么明明不爱吃鸭头却每次都非要吃的原因了。这时他正好快吃到鸭眼的部位,她便柔声提醒道:“吃到鸭眼旁边时要小心一点,有的鸭眼里一大包水,一咬就溅一身。”他嗯了声,继续啃他的鸭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和他终于都吃好了,他这次吃完了两个鸭头,而她则吃完了所有他给她留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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