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说西游》四十
第六十四回荆棘岭悟能努力 木仙庵三藏谈诗
北京城市副中心艺术中心八百里荆棘岭, 除了荆棘还是荆棘。悟空火眼金睛,看罢多时建议放把火一烧齐了。悟空何尝不知道师傅的心性,他故意引诱八戒上钩。八戒更是深知师傅的心性,自告奋勇。
取得了师傅的欢心,八戒变成了二十丈高的身体,晃着钉耙开路,看来是这活好干。八戒这一路不仅诗兴大发,还强烈建议昼夜兼程,这次他算是在师傅面前露足了脸,一片和谐之声。
人在疲劳的时候最容易放松警惕,荆棘岭原有松树精、柏树精、竹精等诸多的妖怪,他们合计掠走了玄奘并与玄奘谈经论道。
曲高和寡的玄奘骨子里也有文青的范儿。然而悟空却认为,文人的待客之道首先是彼此的尊重,而变化成人形把玄奘掠走的行为,本身就锤实了妖怪的本性,而谈诗论道只不过是妖怪们行骗的一种手段——制造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假象。
都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其实,本着普渡众生的原则,玄奘在过完文青瘾之后,并没有得意忘形。三藏听完道变了颜色,跳起来高叫“汝等皆是一类邪物这般诱我”“当时只以为是砥砺之言,谈玄论道可也,如今怎么以美人局来骗贫僧!是何道理”。长老被那些人扯扯拽拽嚷到天亮,幸好悟空八戒及时赶到。
热情好客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是一场专门针对玄奘的阴谋。小心思下隐藏着大暴力,往往投其所好是最有效的。然而自律是一块顽石,它可以遇洪荒而非动,挡飓风而巍巍然。
八百里荆棘岭从表面上看,只是一些树妖,还没啥大的本领,但此章的凶险在于,针对玄奘本身的一场劫难,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帮助玄奘。要知道与一群魔鬼出身的徒弟们,同吃、同住、同行,玄奘作为肉身凡胎的文艺青年,骨子里实质是曲高和寡的遗憾和孤独。俞伯牙就是因为钟子期的死,才破琴绝弦的。知音难觅,树妖们也就是看中了这一人性的这一弱点,才以吟诗论道的形式来引诱玄奘,消磨其取经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