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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孤灯」09 初识佳人

2019-09-26  本文已影响0人  朱炳宇

中午十二点半的太阳火辣辣地挂在头顶,簇拥的人潮让我倍感眩晕,闷热的空气中充斥着汗腥味与燥杂的外地语言,四处寻找凉爽之处而以失败告终的三皮汗流夹背。

在一相对疏松的花坛旁边,三皮丢下行李,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汗狠狠地甩了下,四下张望了一遍并索性抹在皮箱上。“子凌”,三皮有气无力地说,“去买点雪碧或冰镇汽水来喝,再一会就要中暑了。”

我看了一圈,人还是肩靠肩背靠背地多,心想闯进去再杀回来势必又是一条“汗”路,就说:还是我掩护你去吧,顺便给你那马上就到的哥们打个电话,这都过了半个钟头了,马是不是在半道上热死了?

三皮OK了句就转身消失在人民群众中。迫于炎热,我扯开领口用力地扇着风,虽然风进去了还是热风并未得多少凉爽感,可是湿乎乎的衣服贴在身上的确很难受,看着周围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大都说着天南地北的方言,孤寂感又加重了一倍。

那种等待中倍受煎熬的滋味触动了心底最为柔弱的地段,就想起记忆中住院那次,也是这样地孤寂与无助,外加一点迷茫,于是,冯翠那双似嗔似笑的眸子再次浮现在眼前,引起一点无谓的伤感。靠!我猛地甩了下头,事到如今想她作甚?

我估计三皮应该回来了,不会是和他那哥们狂聊起来忘了时间吧?这时手机信息响起,我从屁股兜里掏出手机:老大,我找不到你了。

我不自主地骂了句并踮起脚尖四下张望,到处是人头且黑压压一片令人压抑,只恨花坛边太低不能让我登高一呼,鸟瞰这车站广场,别无他法,我只能脱下短袖衬衫向空中用力地高高抛起,口中默念一,再如此抛起又接住念了声二,心里发狠道:在喊到十之前还不到,你他妈就是傻逼二蛋!

念完七,又用力抛出去,看着衣衫在空中快速升高,甚至遮住了太阳,然后像一团风揉乱了的云一般飘落下来,忽然我的裸背啪地被人暗袭一掌,一惊之下蓦然回首,却是三皮那张一脸坏笑的嘴脸,经此一愣之际,我那散发着汗味与烟味潮湿的衣衫准确无误地落入尘埃。

三皮忙殷勤地给我捡来,说:人太他妈的太多了,快穿上都走光了,别有伤风化!我没好气地把衣服重新穿上,忽然惊喜地发现,原来湿乎乎的衣衫经过如此一番折腾,的确干爽了不少,也就没再怪这小子,转头问他:你那哥们几时到?

三皮递给我一瓶雪碧,目光透过无数人的头顶直到那目力之所极,喝了一口汽水面无表情地说:马上。也可能是人与人的理解力存在着差异,我对“马上”的理解几乎等同于立刻这类形容时间很快的词语,所谓的马上,就像关二爷骑上赤兔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那样得快。

于是,我开始有点同情并想像着那位骑着瘦驴饿马的哥们,在这大热天里拼命地向这里赶并且嘴里不断地说着马上马上的可怜样,我也只能化同情为浆糊,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发呆。

这时,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如潮水般退去,三皮拉起我说,太热了,去找个凉快点的地方。然后,我们又蚂蚁搬家地忙了半天。三皮不顾及其光辉形象地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并扔给我一根烟,我拾起夹在耳朵上,顺手拿起一本路上买来的美其名曰法制天地实为以乱~伦~奸~杀为内容且不堪入目又不得有入目的垃圾小册子,百般无聊地欣赏起来。

三皮往我脸上喷了口烟,一脸坏笑地说:想她了?我立刻怒道:放屁!老子看这东西的时候你拉这样的屎,乃是对我纯洁之爱情以最恶毒之侮辱,对我高尚之灵魂以最无耻之亵渎。三皮笑着说讨饶道:我没看见你看那东西,你也是,想我等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当代大学生,怎么看起这种东西来如获至宝如饥似渴的一副熊样?我不耐烦地说:你他妈少废话,现在这大学生有狗屁用?白白浪费了我四年的风流岁月,净听那些误人子弟的老家伙瞎摆活了。

说着把那小册子随手一扔,问三皮:几点了?三皮说快两点了,并捡起那小册说,你这是毒害别的青少年你知道吗?我不服地说,现在这批青少年早被毒害了,如今已是百毒不侵。

  三皮不容分说地塞在我手里,说道:我他妈还是良民呢?听闻三皮的话我放肆地大笑,用地动山摇日月无光的笑声来嘲笑他。三皮也跟着笑了起来,忽然笑容一顿继而站了起来,说:操,你终于出现了!

我也慌忙跟着站了起来,首先看到的是两个笑盈盈的女孩,中间夹着一个和三皮一样高瘦戴眼镜的男生,只见三皮稍有点脸红地和那男生拥抱了一下子。我知道三皮脸红的原因,可能是他刚才“操”的那声太过于亢奋,估计两个女孩子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所以三皮多少有点窘迫感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时一个女孩向我伸出手,三皮也在同时用手臂猛地碰我一下,我突然惊觉忙不迭地把手中那本小册子藏在屁股后面,也向女孩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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