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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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简书,让我闲暇时间变得丰盈,感谢文字,让我在梳理与反思中,更加懂得时间的珍贵,本文是忆疆北系列散文第三篇,感恩您的持续关注!
那年夏天
图文原创|哎呦喂是你
那年夏天的红柳花 戈壁滩捡石子的小陈陈每年春节家人团聚,要么父母飞重庆,要么我们一家三口飞新疆,十几年了,忙不完的工作,做不完的策划案,想要夏天回趟老家,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那年初夏,为了不错过我心心念念十几年的红柳花季,我毅然而决然地递交了辞职信,带着孩子回到家乡。看着湛蓝的天空,笔直的白杨,还有满堂飘香的沙枣花,我无法抑制地流下了滚烫的泪水……农场的夏天,丫头我回来了!
蓝天本该如此自我们小陈陈一岁起,利用每年珍贵的七天年假,国内国外我们走了很多地方,走走停停,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风景我们也一起边走边忘,我想这都都很正常,但是这里,我认真对小陈陈说,这里是与其它旅程完全不同的地方,因为这是妈妈长大的地方,这里的每一颗星星还有路边那英姿飒爽的老白杨,它们都见证着妈妈儿时那些一去不复返的烦恼和快乐!
帮外公给玉米地浇水在往南距离城区街道一刻钟车程的地方,是我儿时生活的农场老房,每年夏天爸爸妈妈就会回到老房居住,偌大的院子,布置得满满当当,前院种满了各类蔬菜,后院种了好几棵苹果树,还有一大丛馒头花,苹果树下散养着一群鸡。小陈陈初来的那几天,鸡见到他都转身就跑,鸡一生恐怕都没有见过抱着就不松手,对它又亲又咬的小男孩……
跟着外婆在菜园捉虫 跟着外公拾柴 老院子的红色大门和砖墙老房院墙原先是用铃铛刺枝条编扎的,不知何时变成了现在的红砖,还安装了一扇红色铁门,进门右手边砌了一间红砖小屋,这就是一整个夏季都要使用的厨房,左手边就是前院的菜地,所有的菜现摘现用,无敌新鲜。厨房里面有砖砌的老灶,小屋外面堆着外公拾来的柴,回老屋的第一天,外公就杀了只大公鸡,看着外公死死抓住公鸡的翅膀,大公鸡咕噜噜咕噜噜得叫着,小陈陈跟在外公屁股后面,边哭边喊:外公,外公你就别杀咕咕鸡了,它会疼……我哭笑不得的带他出门,到不远处的棉花地转转,走到老远还能听到外公说:小鸡小鸡你莫怪,你本来就是一道菜!
与天空相连的棉花田棉花田一直延伸到天边,小陈陈疯跑了近一个小时,每个颜色的棉花都摘了一朵,还抓了好几只青虫,直到外婆喊我们吃饭,我们才往家里跑,在院子里晒了大半天的水缸,水温怡人,外婆舀一瓢给小陈陈冲洗了小手,那天挑食的小陈陈破天荒地吃完了整整一盘子的拉条子、鸡肉以及配菜,外公问:小陈陈你还记得你的咕咕鸡吗?结果,被外婆敲了一筷子,迅速转移了话题。
农场的大型机械院子门口不远处的空地上停了很多大型机械,小陈陈别提多高兴了,捡根木棍当宝剑,爬上爬下,“妈妈,我是铠甲勇士,野兽来了你不要怕,我来保护你”高高地站在上面,叽里咕噜扯不完的大话……
多好的地方呀,在这里我们可以安心的做个土娃娃,刨坑捉蚂蚁,拨开草丛找蜗牛,顶着太阳只为找朵最完整的蒲公英…使劲一吹,随风飞翔的蒲公英种子,撑着小小降落伞在阳光地照耀下,闪闪发着金光,那一刻别提有多雀跃了,忍不住高兴地要转好几个圈圈,才能停下来。
醉人的新疆蓝我对小陈陈说,其实妈妈小时候可以玩得更多,那时候出门就是戈壁,有捡不完的、色彩斑斓的石头,在厚厚的红柳枝叶堆里还能找到成窝成窝的野鸭蛋,黄羊群群跑,甚至还有野骆驼眨着大眼慢悠悠走过,有一次一只骆驼卧在家门口睡觉,我还捂住了他的眼睛,他猛然睁开,快速眨眼,眼睫毛在手心忽闪忽闪,痒得不得了!到了夜晚呀,皎洁的月亮照得天空亮如白昼,连小小的老鼠刺猬都看得清清楚楚……
跟我闯戈壁的小陈陈妈妈小时候也是玩到肚儿咕噜噜地发脾气了,才舍得回家,满手脏兮兮的,回到家你外婆也会像现在对你一样,吼一声先把手洗了!回家也许没有精致的菜肴,但是只要有香喷喷筋道十足的馍馍,那就完全够了!哪里像现在的你,为了满足你挑食的小胃口,外婆一顿饭为你准备馍馍、面条、米饭三种主食,在老院子住着还要吵着吃羊肉串,外婆每天还要开着三轮往返半小时,去城区陪你吃串!
看得我好饿后来回到重庆,小陈陈对我说:妈妈你知道吗,世界上最酷的车就是外婆的三轮车,它比敞篷车都酷!那时我才知道,你爱的不仅是串,你最爱的还是那一段有外婆陪伴宠爱的美好时光。
外婆的三轮车在老房子住几天,应小陈陈要求,我们隔三差五也会回到城区去住,小区大门穿过马路,就是我们的文化公园,公园种了许多花草树木,其中多数都是观赏性的果树,中间是个圆形广场,外婆每天晚上会来这里和哈萨克族大婶们一起跳舞,广场周围有很多小贩,衣服玩具,凉面烤肉……成群的孩子追逐打闹,玩得不亦乐乎。
公园小路和湖边毛蜡外公外婆城区的住宅小区很大,环境很好,因为有政府的补助,很多哈萨克族也在这里买了房安了家,各民族大团结,但是因为有着不一样的信仰,不一样的语言和生活习惯,所以经常往来的并不多,小陈陈却很快结交到了几个哈萨克族朋友,那个叫骨鲁米(音译)喜欢穿红裙子的小姐姐,最喜欢和小陈陈一起玩了,还有几次跑到我家楼下喊他,外婆说骨鲁米一家是才搬进来的,骨鲁米普通话都不会说,她问他们是怎么玩到一起的?听罢,我惊讶及了,有一次跟出去专门走近了些,听他们说话,这次我真地惊讶了,他们各说各的,她说她的哈萨克语,他说他的普通话,听小陈陈的意思是,他们在比谁捉的蜗牛更大……这也能无障碍沟通?小孩子的世界太过于神奇了,理解不了……
穿红裙子的小姐姐骨鲁米小陈陈经常问我,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新疆呀,我想夏天回去啊!外婆也说今年夏天如果疫情允许,就回来吧,那年夏天你们住的时间太短了,小陈陈都没有吃到外公种的葡萄。老院子屋前铺的是水泥地,上面搭了一整片葡萄架子,爬满架子的宽阔碧绿的葡萄叶为我们提供了一整个夏天的阴凉,一串串圆的,长的,大的,小的葡萄挂在上面,小陈陈时不时搬来梯子爬上去,眼巴巴地盯着:外公,这颗大的熟了吗?还没有!这颗扁扁的熟了吗?还没有!直到我们离开的那天,葡萄都没有熟,所以外公外婆一直挂念着,老院子的葡萄树近十个品种,我们的小陈陈愣是一颗新鲜的都没有吃过啊!
每天爬梯看葡萄的小陈陈我给外婆说,如果疫情允许,今年暑假我们一定回家。那年夏天,我和小陈陈一样怀念啊!
我们怀念那蓝的让人心醉的天空,怀念那大片大片的棉花田,怀念冷水浸泡过的黄瓜和反沙的西红柿,怀念玩到半夜,外婆开着她的电动三轮载我们回家,三轮车厢里面铺着厚厚的棉被,堆放着俩软软的靠背,我和小陈陈就蜷卧在车厢里,看着满天繁星唱着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那年夏天,我们怀念的是那说不完道不尽的,那年夏天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