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四年陪伴,最后我输了你
如若梦起缘生,梦逝缘灭,我愿一梦不醒
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有的只是一股消散不了的淡淡的忧伤
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姚敏《不负如来不负卿》
屋子里充满了烟酒味儿和剩下的残羹冷炙的酸味儿,鼻子已经不听使唤了,感受不到味道的刺鼻,和心一样没有了知觉
从昨天的20点到现在的凌晨5点,已经过去了近10个小时了。
嘴里叼着最后一根烟,深吸一口,随着烟雾的慢慢散去,烟雾散去后,我的心里一紧,生疼。我恍惚了:坐在我斜方的还是,那个纯爷们,真汉子的浩哥吗?以前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重叠又分离,眼前的他满脸的沧桑,带着血丝的眼睛,发际线又往后走了。以前的他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教我打球,撩妹子,梳背头,再喷上半瓶发胶:告诉我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可一段感情,一次背叛,彻底的击溃了他,消磨了所有的锐气。
1、
高中浩哥身边有一个神秘女友,我一直都没有见过,据说是一个大美女。很有幸一次打完球,我见到了她。她是逆着阳光走过来,我们一开始看不清,走进看,比传说中要漂亮,高中的时候差不多一米七了,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大眼睛顾盼生辉,额头微微有点汗,脸上红扑扑的,和我们打招呼,声音也超好听,那是女神啊。浩哥说:她就是太阳,谁也比不了。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妙冉,超子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高二的时候,超子提议说:咱们拜把子吧。后来我们在后山,买了十八碗(酒的名字),拜了山神,成了异性兄弟,还记得当时,超子怕疼拉了好几道子口子,才放出血
就这样,浩哥是我们一直跟随的大哥,羡慕的大哥,我们四个人在一起愉快的,坎坷的度过了高中
2、
后来,高考前,浩哥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他要去从军。
我们准备高考,浩哥报名、体检参军,从此我们的路就一点点的发生了变化。
送浩哥走得那天。除了哥们儿间的告别,还有一个嘱托:照顾好妙冉,部队有规矩,不能外出或者打电话,你们放假回来看看她,谁teme敢动他的主意,干他。我们都满口的答应了。
此时妙冉在一旁,眼睛里噙着泪,我们躲开了 ,给了他和她的时间。浩哥和妙冉相互拥抱,妙冉哭着说:当兵回来,我嫁给你,一定嫁给你。浩哥说:我一定会娶你,等我。新兵的队伍就要上火车了,兄弟又从队伍里跑出来,轻轻的触摸嫂子的头发,安慰她,浩哥用力的拥抱女友,做最后的道别。我们也是百感交集
望着远去的火车,我和超子喊:浩哥在军营好好干,练好功夫咱们干四班那小子。妙冉喊:浩,我等你回来,回来咱们就结婚,我要嫁给你。浩哥在车厢内挥着手道别
就这样随着火车的远去,我们四个人的生活就各自得到了各自的轨道,我到了北京上学,超子和妙冉考到了一个城市。
四年后大学毕业,我留在了北京工作。浩哥退伍回来了开始了创业,超子也回到了老家在一家不错的单位上班。因为离得远我们也就没有什么联系,偶尔通一个电话
3、
今年5月份,浩哥打电话给我:哥们儿,要结婚了。我在电话里开玩笑说:嫂子还是那个嫂子不。浩哥说:擦,那还能换,她是我的太阳,离了她,我特么就死了。满满的傲娇和幸福。替兄弟开心,终于结束10年的爱情长跑,要结婚了。
我回去帮着筹办婚礼。从布置婚房,到接待新亲超子都格外的积极和用心,我还说:这家伙,浩哥结婚把你忙坏了。超子说:那必须滴,做兄弟的啥事儿都得想在前面,谁叫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
婚礼当天,我和超子还有几个朋友是伴郎。心中满是感慨:终于结婚了,太不容易了,早恋,分别,事业的艰难,他们终于扛过来了。在相互交换完戒指,相拥亲吻的时候。我使劲的鼓掌,流泪。不经意看到了站在我前面的超子,缓缓的举起手,轻轻的鼓掌,眼睛看着妙冉的侧脸,眼神里有说不清的感觉,也没有什么表情。我觉有什么不对,但礼成之后,就忙了起来,就把这茬忘了。
在回京的那天超子送我,我问他:你这几天不对啊,咋变老实了,他说:没什么,最近酒喝得有点儿多,脑袋不好使。我说:恩,少喝酒,咱俩得抓紧了,找个合适的也得娶了,都快奔三张的人了。说完这个我就准备上车了
他喊了一声:诚风,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嗯?说呗,不过话简短说,马上检票进站了。”看他欲言又止,我说:行啦,你一会儿,给我发信息吧 ,我先上车了,再见!
上车后,没有收到,超子的信息,我心里就犯嘀咕了。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临别喝的酒比较多,就躺在卧铺上睡着了
4、
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一天夜里凌晨1点多,电话打来了,一看是浩子,他从军营回来一直都是保持良好的作息时间,很少晚睡熬夜。心里嘀咕:这么晚,是有什么事情吗?我接起电话:喂?
喂!声音低沉沙哑,以前都是轻快明亮,一声就是你再困都能清醒
浩哥沉默了。我说:怎么了。他说:我离婚了。声音低沉沙哑。我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瞬间我好想明白了什么。我说:浩哥,事情都解决了?
“嗯,解决了”,
“好,离就离了,别想不开。我明天休息,不成我回去一趟。”
我觉得千言万语,也没有什么比兄弟在身边陪着好。他说:不用了,我买了飞机票,明天到北京
后来也就接上了这一晚的谈话,全都想明白了,一切都揭开了:背叛,兄弟的背叛和爱人的背叛
5、
结婚后,妙冉经常夜不归宿,谎称是住在姑姑家,接二连三这样,后来浩子忍不住,就打了电话去她姑姑家,确定没有在那里。他觉得不对,也没有想的太多。也有一些风言风语传过来,毕竟这是在一个四线的城市。很小的,圈子很小。浩哥,还是坚信肯定不会是想的最坏的结果。
感情里要彼此信任,但是还是没有控制住,他去跟踪了。在市里的一个商场过街的斑马线,看到了肩并肩手拉手走在一起的超子和妙冉
瞬间天黑了,太阳被乌云彻底遮住,暗无天日,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最好的兄弟,睡了我的媳妇。相处十年的爱人,劈腿了我最好的兄弟。冲动之下,理智已经没有了,脚下一踩油门冲了过去,砰,一声闷响。车追尾了。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冲击力下,打醒了浩子。瞬间瞬间清醒后,他想:要证据,这个还说明不了什么,要证据,我不信
因为当兵的关系,在公安局有朋友,处理好事故后,就去了公安局找朋友调取监控和住宿登记记录。最早的一条结婚前三个月……最后的一线希望破灭了,一切成了事实: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是我的伴郎,你却睡了我的新娘
回到家里,红色的婚房,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没有开灯,他躺在床上,他想睡一觉,谁也别打扰。妙冉回来了。进屋说:你怎么不开灯啊,这么早拉个窗帘,就睡了?浩子不想睁开眼睛,不想说话。因为他无法面对眼前的这个爱了十年的女人,妙冉拉开了窗帘,刺眼的光让浩哥很不适应,眼睛动了动,蜷缩在床上。妙冉坐在床边用手拍了浩哥:你是不舒服吗?浩哥忍不住了,用力推开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别他妈碰我”浩哥喊到。
妙冉一瞬间愣了,相爱十年,浩哥从来都没有这对待过她,一句粗口都没有说过。浩哥坐了起来,眼泪流了下来。拿出了照片和开房记录。妙冉看到后,如雷击中了般,一动不动,眼泪在流,脸是僵住的。黑色的乌云,压在这间20平米的新房里。静,死一般的静,瞬间妙冉也爆发了,哭喊着,跪在了浩子的面前:原谅我,浩,原谅我,我一时的冲动,一时的……一切的哭嚎和解释都没有用了
当兵让浩子有独特的沉着冷静的气势,和他爱的人说了最后的几句话:你爱我吗?
妙冉回答:爱
“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因为你去当兵,我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在陌生的城市只有他照顾我,陪着我。”
“好,你爱他吗?”
妙冉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个无比冷静,冷静的可怕的男人,没有回答。浩子说:咱们离了吧
浩哥和父母都坦白了所有的事情,父母都说:你们,自己想好了就成了。
浩哥最后给超子打了个电话:这些年,兄弟有做的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超子回答:没有。
“好”。就挂掉了电话
至此,这件事情,收尾了,这不是电影,是真是发生在我最好的兄弟身上。
浩哥说:超子,的开房记录还有别人,但我没有和妙冉说……
我说:她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承担选择后的任何结果,不要再为不值得的人去做不值得的事情了,你所有的处理是纯爷们,有啥过不去的,想起了心花路放里的一句台词.“我之前失败的婚姻,它是我人生中的阴影对吧?但那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啊。你现在就处在你人生的阴影里面,但阴影也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勇敢面对吧。
对于这件事,我不想去评判谁对谁错,感情这东西你说不明白,我只是觉得可惜。
那四年的军旅生涯,成了爱情的致命伤。
爱情的核心就是陪伴,这种陪伴是精神上的,也是身体上的,如果长时间的异地,几乎没有不分手的,其充量是坚持的时间长短不同而已。这不能怪感情,只能说异地恋是一件挑战人性的事情。所以,如果爱,就请住在一起。
霸王别姬里有句台词:
“师哥,我要让你跟我——不对,就让我跟你好好唱一辈子戏,不行吗?
这不小半辈子都唱过来了吗?
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