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异乡人的乡愁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年在那头。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乡愁是一弯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这是余光中老先生的《乡愁》,他的乡愁里有对母亲、对妻子,对家国的深厚的爱恋并且无尽的哀愁,那也是历经人生变故依然未来心存期许的浓烈的爱与愁。
而我的乡愁呢?
离开家乡不经意间已经20年,在外生活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超过了在家乡成长的时间。年少时,拼尽全力离开家乡到异乡求发展,全然不识家乡味。工作后,父母兄弟皆在身旁,总觉得有家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乡。所以,从工作起,从未曾加入过外乡人返乡过大年的军潮,对家乡的概念也总是很淡薄。若非家中还有一些亲戚,偶尔怀念家乡的一些风情,很多时候家乡似乎只是一个我幼年生于斯,年少长于斯的一个地名。
若要说起乡愁,总也是有的,那是淡淡的一种情绪,只要想起就会有一丝丝的沉默,想要摆脱却不由会想起的一些场景,里面有一些人和事,有一些相关的地点,这些都关于年少时的成长。在那段成长历程里,有到如今依然记在心里,真切想要感谢的人,但经年久别却无从说起;也有内心里到如今仍旧抗拒想起的一些事,知道理应忘却,却不那么容易。或许这些复杂的感受就是所谓的乡愁吧。如此推说,家乡不只是生养的地方,还有工作前让我们学习成长的地方,我的家乡就不只是我的生养之地湖南省湘西州凤凰县,还有我求学时呆过的湖南邵阳以及湖南长沙。
若说起生我之地湖南省湘西州凤凰的那个小村庄,最厌恶和最喜欢的有时是同样的事,农家人的家长里短总是夹杂着伤害和温情。讨厌某些家长里短是真嫉妒导致的胡乱伤害,哪怕只为了你家的鸡长得比我家的胖;喜欢有些家长里短是真关心,爱深情切,让人窝心不已。
求学时光是最单纯美好的,最喜欢的莫过于在沱江边静静坐着看书,流水缓缓过,山风轻轻抚,整个空间只有你和书在一起。最感恩的一定是那些用心的老师,永远不会忘记小学、初中班主师的鼓励,也感激高中班主任费尽心思要拉拔我数学成绩时所做的努力。
大学时光反而是令人惆怅的,不尽如人意的大学,不够喜欢专业,自己愣头青似的乱扑腾免不了身心受伤。若要忆起那些时光,总是几家空气不流通的网吧,几条乱乱的街,寒冷潮湿的冬天,且又酷热难当的夏天,还有几个生命里留下深刻记忆或已经失去联系的人。
时光已逝,那些久远的逝去的好和不好,都不可能再重新来过,各种情绪纠结的复杂感受或许就是我心里淡淡的乡愁吧。但无论如何,还是感激更多,吃苦趁早,如此方能早早感悟到生活不易,宜珍惜。
或许是年岁所致,回忆开始涌现…… 不确认这是否是好现象,待春暖花开,回那些生养我,让我成长的地方走走吧,见一见那些该感谢的人,尽管无以为报,想来亦能缓解一丝我的乡愁。
我这个异乡人的乡愁2019年2月4日,大年三十,家人们如以往一样拍好全家福,一起看春晚守岁。我在一旁记录下此刻心情,也祝所有亲朋新春快乐,猪年大吉,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