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生死面前，儿女该选择保守治疗还是手术治疗

金钱榆

年轻时会去游乐园玩过山车，觉得惊险又刺激，仿佛那才是人生！如今人到中年，不知道你是不是像我一样，不那么喜欢了。因为在某个瞬间，似乎那就是人生的写照：起起落落！一下子把你送入云端，一下子把你甩进深渊，你不知道哪个才是生活的真相。

兄长和我在医生办公室，听医生絮絮地说着：这是两难的选择。兄长在虔诚地听着，我的脑袋已经成了一盆煮沸的浆糊。

李双夫妻都是公办学校的教师，她的父亲是退休干部，家里一儿一女，经济基础谈不上雄厚，但是也算得上是小康之家。当时李双的父亲确诊癌症晚期，疼痛难忍时吃药顶一顶，平时不犯病看上去和常人没啥两样。李双弟弟虽然也已成家，但是娘家大事小情的还是李双在做主。李双不甘心，一次一次拉着父亲去北京大医院做化疗、放疗，折折腾腾几年下来，她父亲人瘦得皮包骨不说，李双两口子几乎一周一次北京，还卖了三线城市的一套房子。最难的时候，李双在大道边放声大哭，那种无助，当时我心里是有疑问的：人之将死，何不在最后的时间里让老人活得有尊严有质量?生不如死的活着，好吗?此刻，我感同身受。

就像当年母亲癌症晚期，人已经骨瘦如柴，医生说拉去大城市下不了手术台，我们狠狠心没往市级医院送，只在当地做了保守治疗，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想想，有时候还会愧疚自责：如果当年拉到大医院会不会还有一线希望?哪怕母亲受尽了罪，哪怕最后瘫床卧枕，最起码人活着！

想起《天道》里丁元英说的话：如果我孝顺的口碑是以我父亲的痛苦和尊严为条件的话，我就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了。

兄长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

父亲七十几岁了。三年前做的心脏支架。高血压。糖尿病。轻微脑梗。今天，突发脑出血。

“我明白了。要么保守治疗，可能一两天或者两三天的寿数；要么手术，最坏是下不来手术台，好一点儿的结果就是下了手术台，人活下来了，全身插满管子，废人一个生不如死，没有一丢丢生活质量，然后还把儿女拖累的没法生活，对不对?”我把医生的话做了一个总结。

“嗯，就是这个意思。”医生如实说道。

“我们哥俩商量一下。”兄长和我步履沉重。

“哥，你是长子，二妹我们俩都听你的，你怎么选择我们都支持。涉及生死的大事儿，医生也好，亲朋好友也好，没有人会帮咱们做决定。如果保守治疗就不必来市里了，既然来了，问问出血量，除了开颅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这种病别耽误，早做决定。”

“嗯，那我现在去问。”哥不大一会儿回来了，拿了一张住院单，“出血量不大，而且爸也有意识，人很清醒，不用开颅可以引流。”

“河水既不像松鼠说的那样深，也不像老牛说的那样浅。”我脑海里迸出这句话，“爸既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也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

我仿佛看见了暗夜里的光，心里一下子就敞亮了——

老人的生死面前，儿女到底该选择保守治疗还是手术治疗?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别后悔别遗憾，听大夫的，更要听从自己心里的声音！如果儿女多，有一个人拍板做决定，其他任何人别埋怨！

夜已深，祈祷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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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形势下，只能留一人陪床，刚刚兄长打来电话，爸的状态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