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知彌 | 由馄饨到抄手
在画作《此处生活》的配文里,画家知彌先生讲到现居上海吃馄饨多些,小时候多是吃母亲包的“盒子饺”——巴掌大的大饺子,并言曰“此处生活与彼处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嘛。”
看来,知彌先生今昔的生活条件都是相对较好的,今天在上海国际大都市生活,就更为优渥了。我想,他生于安徽,是为南方娃,南方的生活在那七十年代显然是比北方,特别是河北要好些。我小时候的生活显然要差于他了,特别在饺子和馄饨上。
我小的时候,是过年的饺子最香最好吃,尤其是用“油渣”包的饺子,那是太香了!现在,到涞源白石山景区去旅游,农家饭中还是有这“油渣”包的饺子的。相对于过年,平常吃饺子是不多的,也就一两个月能吃一回吧。配额供给的30%的细粮——白面,哪敢老是包饺子呢?我记得我那时每月的供给总量是25斤,算来一个月7斤半白面,平均下来每天即2两多面粉,怎么可能常有饺子吃呢?
包馄饨吃,不像现在,是早餐、晚餐的调剂口味,或是特别美味,那时是白面少,包不起饺子而为之是多数情况,正如擀面条面不够时而扯片汤一样,是穷日子“富过”的一种办法而已。
至于“盒子饺”,在我乡那时是一分为二的,即蒸大饺子与烙盒子。蒸大饺子,不就是皮儿薄馅多么,还是节约用白面的,或叫集约制作吧!那时的蒸大饺子,各家各户多为黑白两种,黑的即是山药面的。越是人口多的人家,越是黑的多,白的少,一家饭食要保证四季均衡有的吃,这个配比是必须的。
烙盒子,不在于面和馅儿,而在于不再炒菜而省食油了。那时油水少,不这个办法还能怎样选择?我那时年龄幼小,只管能吃饱就行,现在想来,父母苦生活的方式方法应该是这个意思的。
馄饨,到了四川,那就叫抄手了。结婚后,多次入川探望岳父母,因而也领略品味了蜀中的抄手大世界,特别是成都有名的“龙抄手”“红油抄手”等等,但我并不很在意,或许是自幼的清汤馄饨所造成的,还有就是比较铭心地认为它是应付穷日子的吃食。当然,妻子做的融合川味与冀味的馄饨,我是最爱吃的。
对于温饱富裕后的美食馄饨,我始终有一个根本概念:馄饨好吃,也可以爱吃,但人生与做事不能是其谐音混沌,更不能是学习、工作和生活上的“抄手”,要时刻清醒地创新发展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