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夜惘书」故事散文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2018-04-23  本文已影响0人  喃喃逸语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父母已经老去的呢?

去年夏天的时候母亲生病,我和父亲陪她去医院看病。医生开了一堆单子,告诉我们要做血检和尿检。在这之前,母亲曾说过想要去上厕所,我对她说等看了医生再去吧!说不定会要求做尿检。拿到医生开的检查单时,我庆幸地对母亲说:“幸好你刚才没去厕所!”

父亲陪着她一起去化验科了,我便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无聊地刷着微信,等他们。等到他们过来时,我见她带回的检验报告里竟没有尿检的报告单。便问她,她说她不知道要做尿检。

“我明明就对你说过,先去上厕所,取了样本之后再去抽血化验。”我心里有些不快,语气里也有些不耐。因为显然她已经去上厕所了,现在等她过喝水有了尿意再去上厕所,肯定要耽误不少时间。而我,则忙着想要回家。那天是周末,我不想在医院耗费过多的时间。

她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小心地对我说:“妈妈忘记了,我现在多喝一点水,一会儿就有尿意了。”说完拿出包里的水杯,大口地喝水。

我心里有些难受,却依旧追问父亲“爸,你怎么也不提醒妈妈!”

“医生医生说了那么多,我也没记住。”父亲尴尬地笑着,笑容里有一丝苦涩与难为情。

看着大口喝水的母亲和在一旁苦笑着的父亲,那一瞬间,我发现原来随着我长大的同时,父母也已经老了。他们竟然已经记不住这简单的几句话。

而在我记忆中的他们,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啊!

虽然只是尘世间最普通的父母,但是他们用自己的臂膀为我撑起一片蔚蓝的天空。我在成长过程中遇到的任何问题和烦恼,他们都能为我解决。在我的心里,他们是无所不能的,而我也已经习惯了躲在他们身后,享受他们对我的照顾。

可是,就在那天。我突然发现,原来父母已经老了。他们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照顾我,他们的记忆开始衰退,头脑也不再灵活,因为对我的爱和关心而开始变得唠叨。做错事的时候,再也不像我小时候那样,明明自己错了,却还是振振有词,强词夺理。他们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向我道歉,因为他们害怕他们的女儿会嫌弃他们。

我正当壮年,所以,并不能深切的体会我那个一贯固执倔强的父亲苦笑而尴尬地对我说“医生说了那么多,我也没记住”时,心里是怎样的悲凉。

我只是在那一刻,心里悲伤的想哭。我后悔自己对他们的责怪,更后悔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小心留意他们的状况,竟没有早些发现他们在慢慢老去的这一事实。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开始依赖我。有时候两人拌嘴了,就会分别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对方做了什么,怎样怎样,自己是如何委屈。说完之后,总不忘记叮嘱一句,你不要告诉你妈/你爸。

家里的一些事情,也开始找我拿主意。

谈论起别人家的孩子时,也不再会拿来同我比较。他们已经接受了我的平凡,并从这平凡之中找到了我微小可贵的值得让他们依赖和骄傲的品质。

我在成长的过程中愈加成熟,而他们则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老去。

他们开始需要我的陪伴,我每个周末回家的时候,他们总会准备很多好吃的,等我回去吃。母亲养了很多鸡鸭,每次回去的时候她就会杀鸡,宰鸭。吃饭的时候,我会发朋友圈,展示我一周里吃的最丰盛的一餐。以至于我的朋友们常常用羡慕的语气对我说“每次你回去家里的鸡鸭就会遭殃,它们看到你回去肯定很害怕。”

父母已经老了,可他们却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在爱着我们。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到老。

多回去陪陪父母吧!人生这短短几十年的光阴,他们已经走完了大半。你所以为的来日方长,其实并没有你以为的那样长。

而人世间最大的悲痛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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