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石妹子的男人是我的父亲@007不出局
父亲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名字叫石妹,他好像有些嫌弃自己的名字,我有好几次听父亲说自己的名字不好听,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类似这样的名字很普遍,况且这名字里头蕴含着爷爷奶奶对父亲的疼爱。
父亲名字的由来
听奶奶说,父亲的生辰八字有缺陷,需要以女儿的身份认“石”为母,这样才能健康成长。所以即便父亲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也不敢轻易更改。
还记得儿时在乡下老家过年时,每次除夕祝福时,父亲都要虔诚地来到田间的一块大石头旁,摆好贡品,点上三炷香,让陪同前去祝福的我和弟弟双手合十,祈求“石婆”的保佑(客家人称呼奶奶为阿婆),最后再燃放一串鞭炮,告慰他的“石母”又是一年平安吉祥。
父亲的幸福童年
父亲是他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听说奶奶最疼爱他了。小时候要是玩耍侵扰到了邻居,奶奶会摆出一副严厉教育的架势给人看,但她手中的鞭子总是重起轻落地打在父亲的身上,父亲因此少挨了很多皮肉之苦。
父亲的求学生涯
父亲年轻时是他同龄人中相对比较幸福的人。虽然家在大山里,生活贫穷,但爷爷奶奶还是供他念完了高中。父亲高中毕业时,国家还没有恢复高考制度,后来因为苦于生计又或是其他原因,父亲也就没再参加高考了。
父亲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人。高中毕业后,他在镇里的卫生院学过医,在村里的小学当过老师,还学过一段时间的木匠活,另外,他还习得了祖传的篾匠手艺。
父亲的吃苦精神
父亲最终还是承袭了祖传的篾匠手艺,用于谋生。我们镇里农历每月的3、6、9日,都是赶集日。无论寒暑,父亲总要在这些日子到来之前,起早贪黑地编织好几对猪笼或鸡笼,然后挑到集市上去卖,再用卖来的钱买些日用品回来。
我家比较偏远,离集市大约三十里地。父亲常常是早上八点挑着编织的猪笼出门,天黑了还没回到家。每当赶集日,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兄弟姐妹就坐在大门口,盼着父亲回来。
还记得那时候家里养了狗,因为狗的耳朵比我们的眼睛灵,所以在坐等父亲回来时,每次听到狗叫声,心里就会欢喜一阵子,可结果常常空欢喜一场。最后我们发现快到晚上八点时,狗叫声才是迎接父亲回来准确信号声。
父亲乐观积极的心态
父亲是个乐观的人。他不但能吃苦,而且遇到事情总能积极应对。记忆里没见过父亲犯愁,似乎他总有办法化解生活中的一切困难和麻烦。
记得在我十岁时,母亲生了一场大病,要到离家很远的市医院去看病, 当时交通不便,要赶二十多里的山路才能搭上一趟去县里的班车,然后再由县里转车到市里。父亲那时一边要在医院照顾生病的母亲,还要辗转回家顾及我们兄弟姐妹四人的生活和学习,同时还要向亲戚朋友筹借医药费并兼顾农活。即便这样,我也还能时常看到父亲挂着笑脸。
父亲坚信幸福是奋斗出来的!等母亲病好后,他们俩拼命地挣钱还债,每天都从早忙到晚。原计划三年还清的债务,结果一年就还清了。
打那以后,记忆中父亲干活的拼劲一直在延续。一年365天,只有在过年的两三天,他才会停下来休息。因此而来的是,在上世纪半九十年代,别人家愁吃愁穿的时候,我们家从来没有过缺衣少食的情况。
父亲的那股折腾劲
父亲还是个爱折腾的人,至今不变。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城镇化建设步伐的加快,暖心的国家政策终于吹开了我们大山里人的心门,2003年我们举家搬到县城。到县城后不久,为了生计,父亲租种了八九亩桔子园,开始侍弄寻乌蜜桔,此时的他已过知天命之年。不懂果树管理技术的父亲,刚开始成天在果园里转悠,什么时候施肥、喷药、修剪、抹芽放稍都一一向人请教,不出半年,父亲成了名副其实的果农。
后来,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蛊惑”,还是他自己心血来潮,仗着年轻时学过一丁点木匠手艺,五十多岁的父亲竟然退租了果园,租了个店面开起了家具店,开始“创业”了,这一干就是十五年。
这期间他的家具生意由起步变兴隆,又由兴隆慢慢走下坡路。在生意走下坡路的好几年里,他好几次想退租店面,决定“退休”。但直到他66岁那年才终于决定放弃经商,以安享晚年。
可折腾惯了的父亲就是习惯不了闲着的日子,“退休”不到半年,他又决定“荣归故里”,回乡下老家的自留地上种起了“赣南脐橙”。
可偏偏刚种下两年的橙树,就发现感染了黄龙病,而黄龙病是柑橘的癌症。黄龙病可防不可治,得了黄龙病的橙树没有根治的农药,只有被砍的份儿。有些橙树看上去长势很好,但感染了黄龙病后,父亲只得忍痛把它们砍去,然后再补种健康的幼苗。
我多次劝说父亲放弃得病果园的管理,可父亲说:“我用心侍弄,黄龙病总会有个尽头!”
其实,我们兄弟姐妹都希望苦拼了一辈子的父亲接下来能过上清闲的日子,以享天伦。于是,我们轮番上阵劝父亲放弃对橙树的管理,不要再折腾了。可父亲总是笑着对我们说:“长势那么好的橙树有奔头,放弃可惜!”
橙树成了父亲的新宠儿!给橙树施肥、喷药、锄草、修剪……父亲成天在脐橙园里忙活,从不嫌累 !
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积极乐观,不怕吃苦,爱折腾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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