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命也（38）

KK

（提示：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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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若不是坐在车里，陈年可能要跳起来。

这个结果，已经远超陈年的预期了。按陈年的分析，黄小亮最惨会被强制戒D两年，对广州办事处而言，这将导致毁灭性的坍塌。次一点，就是拘留半个月，罚款两千，相对说来，这个结果可以接受。再次，是拘留五天，罚款五百。

目前的情况，这是最满意的结果了。

至于桐桐这里，也就不必再下功夫了，让黄小亮适当尝一点苦头，有利无弊。

到了派出所，桐桐把车停好，跟着陈年便往里面走。

陈年停住脚步，望着桐桐，犹豫了一下说：“我这里可能要耽搁一下，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不需要我进去看看吗？万一情况有变呢？”

陈年心想对呀，这丫头脑子真是够用，当下便回答说：“也行，那又得辛苦你。”

说罢两人便走进派出所。

所幸李警官正好在岗。

李警官一见到陈年，便将陈年拉到一边，低声将黄小亮和棕发女的处理结果讲了一遍，和裴逸说的完全一样。

“谢谢李警官了。”陈年满心感激，“我现在能见见黄小亮吗？”

“可以的。结果刚下来，正准备把他们送到拘留所呢，你如果来晚一点，就得去那边探望了。”

“太感谢了，改天得好好和你喝一杯。”

“客气了哈哈。”李警官意味深长地拍拍陈年的肩膀，朗声笑着回答道。

陈年让桐桐稍等，他独自去见黄小亮。

隔着铁窗，陈年见到了黄小亮。令陈年始料未及的是，被抓进来还不到一天，黄小亮以前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型现在已经乱如鸡窝，整体形象和之前判若两人，陈年竟然差点没认出来。黄小亮那张原本气度不凡的脸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眼神里再也找不到曾经的不可一世和桀骜不驯，就像刚刚被英法联军焚毁的圆明园一样，硝烟尽处，只剩颓败、狼藉、枯槁和萎靡。

陈年暗叹一声，心头不禁涌起北宋赵令畤的那几句词来：

去年紫陌青门，今宵雨魄云魂。

断送一生憔悴，只销几个黄昏。

陈年出来问桐桐：“你有镜子吗？借我用一用。”

“有啊！”桐桐大惑不解，但仍然从包里摸出化妆镜交给陈年。

陈年再度进去，将镜子递给黄小亮，说：“照照吧。”

当晚，桐桐送陈年回办事处，直到陈年快下车时，桐桐终于憋不住问陈年：“你给他照镜子，是不是嫌他还不够狼狈？”

陈年没回答桐桐的问题。

陈年知道，桐桐是聪明人，黄小亮也是。

像黄小亮这样的人，就是要在他最恓惶狼狈最凄然无助的时候，给他最深刻难忘的迎面痛击和当头棒喝，只有这样，他才能痛定思痛，迷途知返。

在黄小亮出来过后，陈年曾安慰黄小亮说，这几天虽然是他的至暗时刻，但同时也极大丰富了他的人生阅历，一个没有丰富阅历的人，是撑不起他强大的灵魂的。

否则黄小亮也不会有后来巨大的成功。当然，这是后话了。

关于这一点，陈年亦然，所有人皆然。

第二天开始，陈年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专注于裴逸为他推荐的两个工程项目上来。其他有关设计院和其他几个项目的跟进，还是一如既往，按部就班即可。

下午去裴逸说的那个H中学拜见甲方回来，眼见夕阳的余辉渐渐从远处的高楼顶上慢慢隐去，陈年想起晓清已经离开快两天了，一直没有接他电话，便摸出手机再次拨打。

不料晓清还是不接，于是他只好发短信：“太阳睡觉了，别再计较了，我们应该传送信号了。”

等到晚饭过后，仍然没等来回复，陈年于是再发一条：“窗外蛐蛐在叫，心里砰砰直跳，我在想你知不知道？”

上床睡觉之前，陈年继续发：“经验证明，睁开眼睛我就睡不着觉，闭上眼睛你就在我脑子里跳。”

不见回复，陈年又发：“先别睡啊，快下楼，我叫了辆出租，把你接到我梦里来。”

放下手机没一会儿，便听到信息声响，陈年一把抓起来看，是晓清的信息。

“你有病吧？”

晓清终于回复了。

陈年大叫一声“欧耶”，一蹦三尺高，那情形，就像蒙冤多年的犯人收到无罪释放的通知一般，两天来积下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

陈年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脑瓜忽然一个激灵，立即运指如飞回了过去：“寡人无疾。”

紧接着脑筋一转，又打了一行字发出去：“梅医生，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君之疾在骨髓。”很快，晓清回了过来。

陈年微微一笑，又敲出一串字发了过去：“非司命之所属也，唯晓清可奈何。”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来送我？”晓清在信息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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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