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宜，告别

原创： 许枫  论语枫解 

鸟语

极目秋鸿远，朔风连夜阴。

幸有青山意，来对白头吟。

流年轻抛人，尘客徒解饮。

清樽映霜月，皎皎落我心。

注：鲜花著锦，依然无品。

人话

又是一年将尽，各类“年度回顾”照例出街。我寻得几份，其中皆有一则，今年逝世名人特别多，霍金、饶宗颐、李敖、单田芳、斯坦李、金庸、老布什、张首晟……

还有刚刚离去的二月河。

每走一位，网络世界各种怀念各种祭文铺天盖地，是非功过争论评说也喧嚣于尘。

当然，热潮也照例活不过三天。

15、16日最热就是二月河，今天恰好收尾。

我对他其实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那年《康熙王朝》热播，我见猎心喜，买了他的“大清三部曲”，花了近半个月时间读完。情节宕荡、笔触细腻，每每引人入胜，读时心境犹在，文字大抵忘却。

反而放下书本时，一位老大哥藉此为例告诉我什么叫“文人的政治正确和市场需求”的那席话让我印象深刻。我这迂腐的性子，自然辜负了他一番美意。

这两天，我有心留意，浏览了不少评论二月河的文章。其中比较喜欢的是石林兄的一段议论：

看了一些批评二月河的文字，发现他们没有把小说当小说看。他们给文学赋予了难以承受之重。他们把自己看二月河的小说联想的东西，当做二月河小说本身了。

我留言打趣：我儿子经常把小说里的故事当历史。

石林兄高速回复曰：你儿子太多了。

这话，好生吓人。

指点江山，褒贬时人，气概横生，我总也学不来，谨小慎微处更记得子贡那段话：

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子贡还是颇有勇气的，居然敢为商纣分辨一二。章节正解不谈也罢，倒是多年前曾读过一个“歪门邪道”的解法，大概思路是：谓“居”通“倨”，为倨傲失典；“下流”则是粗鄙无文；合起来可称之为，牛皮哄哄，坏得流脓。这种货色，是君子所深恶痛绝的，所以扔个臭鸡蛋吐个口水什么的，实在正常。商纣就是这样被搞臭的，也许其本来面目还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憎，现在可就成了天下第一臭狗屎喽。

居下流，解为倨傲而缺德，也无不可。只是因为憎恶就那啥，实在有些不太君子吧？悠然想起，世间的确有那么一招，专破金身，且百试百灵，简便快捷，弹指间灭强敌于无形，实在是行走江湖必须精通的路数，绝技名曰：

泼粪！

扛得住揍，未必捱得住臭，多少铮铮铁骨就是因为倒不过来那一口气，生生憋死的。

出名有风险，入行须谨慎啊。搞不好，活着会被千夫所指无疾而终，走了也可能被拉出来鞭挞不得安宁。今年走的那老几位，谁不曾被扒拉过？

本拟写篇“年度回顾”的，一下笔就飘得不着边际了。也行吧，反正今年于我也无甚值得记录的，真正当书以志之者唯此一条：

是年，长肉十五斤。

这是岁月予我最大的馈赠，终于告别二十年未曾变化的那个体重。

骚情只是玩耍，解经才是强项，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论语枫解”，领略一番与江湖传闻迥异的儒家境象。

2018，宜，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