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老板，你手艺真不错

一连几天，即便天上的太阳散发着光和热，叫人爱好秋天，可以懒洋洋地睡上一觉。

可是他整天儿像失魂落魄了一般，同样的时间走在同样的马路上，带着一天比一天消瘦落寞的脸色，在傍晚六点钟走进那家餐馆。

已经连续五天了，那个小姑娘在没有出现过。

我也许魔怔了，也会在同一时间等在公交车站那里，希冀着看见这家伙开心起来。

可是他每天都让我失望。

哎，多蠢的家伙，憋了四五天的话，今天终于对那老板说出来了，而且说得很不高明。

他似乎在心底早已背烂了稿子，但是当说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失去了信心，不知道这样的表述是否正确，是否会惹人厌，于是就说得更加结巴。不过他实在没法忍受了，便不管不顾地一股脑问了出来。

“老板，那……那姑娘，也就是……你的女儿呢？”他尽量装作随口一问，唠唠家常的样子，不过只有眼神看向了别处，握着筷子的手都在颤抖。

老板是个胡茬满脸的中年人，这几天本来就拉着一张脸，突然、也许是终于见那年轻人问起来，心里头一股莫名怒火喷泻而出，不过他啐了一口后好歹忍住了，冷淡道：“走了。”

“走了？！”他叫了起来，差点没一下从地上蹦起来。

老板道：“嚷什么呢，只是去了她妈那里，住几天，也许就回来了。”

他神色急剧变化，大悲大喜过后，重新看向老板：“老板，你的手艺真不错！”

他起身付了钱，转出房门。

我在他起身之前先开溜了的，不过我感觉，他是不是早就注意到我了？

难道这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缘故吗？我有些怀疑，也有些饿了。

我不想叫自己失望，可是虽然我只看见了一瞬间，却十分明白，餐馆老板说出那句“走了”的时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也许，是我错觉了吧。